怪不得他大发雷霆,想掐死她,连她自己都想掐死自己了。
怎么可以这么无知?身为他的妻子不但不能替他分担,反而增添他的负担,真是不应该呀!
很想飞到他身边,但理智告诉她,好好呆着就是替他解忧了。
他有处理事情的能力,她相信他!
下午四点,药打完了,她又睡了一觉,醒来觉得精神好了许多。新闻又有最新报道,说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报纸上她看到了万孤鸿沉冷的俊颜,永远带着征服世界的霸气!俊美的外形更是无人能及。
虽没有出结果,但媒体给的评价很客观。
她下了床,换上自己的衣服,准备出院,但意外收到一个大花篮,花中夹着一张粉色的带有香气的精美信笺,其中的字体尤为漂亮。
“祝你早日康复,你们的朋友蓝子萱。”
蓝子萱送花篮给她!虽然花十分新鲜,但却有示威的感觉。
很明显,她在兴灾乐祸。还好她得的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不然蓝子萱一定会大宴全臣一把吧!
临走时林沫把花篮送给护士,小护士高兴得什么似的。
“送给你了,拿回家去给孩子玩吧。”林沫毫不吝惜。关于蓝子萱的东西,她一分一秒都不想看到。
刚出医院门口,一辆玛莎拉蒂就跟了上来。车窗徐徐下行,露出万玄野的脸。
林沫嫌恶地瞪了一眼,加快脚步,万孤鸿没想让她出院所以没派车等着。
她穿着一身白纱裙,衬得更加肌肤如雪,长发飘飞。如狐似仙。
“何必如此呢?我只是路过而已。”万玄野一脸无辜的样子。
“路过?还真是巧啊!公司发生那么大的事,你还有闲心往外面跑?那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那件事根本就与你有关!”林沫终于道出自己的怀疑。
万玄野伸出缠着绷带的手腕,深受重伤般地望着他。
“非要如此想我吗?我跟哥哥是不相投,可也做不出那种卑鄙的事!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发誓!”
林沫忽然停住脚步,冷笑了一声,“发誓?老天爷恐怕都睡着了吧?”
“你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我有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我总不能拿自己的股份开玩笑吧,还有,更不能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我的信仰不充许。”
话音未落,很帅然地驱车就走!数片落叶随风荡起!
林沫倒退几步,甚觉太阳昏黄,不似往日的温度。约冯果喝了一杯咖啡,几乎都不说话,只静静地听着音乐,看着活力四射的服务员来回穿梭。
“果果,我是不是老了?”她低着头忽然来这么一句。
冯果被儿子重重地踢了一脚,摸着肚皮,咧嘴笑了。
林沫莫名其妙看她,柳眉微皱,“你笑什么”?完全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他踢我呢,你刚才说什么?”好么,这位奶奶刚才根本没听见她说什么。林沫那个七窍生烟!
却再也没有心情重复刚才的话。
“噢,我想起来了,你刚才问我是不是老了?我呸,我比你还大半年呢,那就等于说我也老了。老娘生完娃还想当美少女呢。整天吃饱了没事,胡说八道。”
“美少女?”林沫看着膘肥体壮的冯果,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冯果一脸不满。
“那些异乎寻常的事,臣妾想不出来啊!”林沫伏在桌上终于格格笑了。
万孤鸿就象一座森林,诱惑你走进去,进去就迷路了。而他决不指给你方向。
最近她有些理不出头绪,蓝子萱的事,唐玲的事,公司的事,甚至是孩子的事。
也没有办法跟谁说出来。
“还没有消息吗?”冯果拍了一下她平坦的小腹。
如果有的话就不用这么苦恼了。林沫摇摇头,她刚刚腰有些酸,应该是来大姨妈的征兆。
一气之下,又要了一大杯冷饮!
“哎,你找死啊!”冯果拼着老命一把夺过。
“这个时候不能喝凉的,否则更不容易受孕。”
林沫丧气地抵着额头,“本来也没有,还期待什么”!
“那也不行,这个月没有还有下个月呢,你着什么急!”冯果招手让服务员把冷饮撤下。
“你怎么不喝?怪浪费的。”林沫病态地笑了一下。
“我倒是想喝,可我儿子不想喝。”冯果自豪地摸着肚皮。
“不害臊,还没生出来就儿子儿子的。成心刺激人是吧?”
“你着什么急!以后日子长着呢。”
“我怎么不着急?你都快生了,我的还没影儿呢。”掐指一算,她跟万孤鸿在一起已经十个月之久了,从未用过避孕措施,怎么就……
想到这里,心不自觉地悬了起来。不会是怕什么来什么吧?看了许多不孕不育的电影。
她眼睛空洞地瞪着,却没说一句话。因为在没有确定之前,她不想说不吉利的话。
冯果跟她这么长时间的朋友了,当然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就安慰她,怀孕需要机缘和运气。
“你怎么那么快就怀上了呢,你的机缘够了?”犀利得有些不近人情。说完之后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怎么可以这样说冯果!
“对不起,最近心态不好。”她马上调节过来。
她的烦心事冯果都知道,孤鸿集团那么大的动静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握住她的手,“不要太着急了,孤鸿会处理好的”。
林沫点点头。楚云生了那样的病又不在身边,现在她只能从冯果这里得到些安慰和温暖了。
聊了一会儿之后,心情有所好转,送走冯果,自己打车回到沃洛别墅。
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皮皮跳上来爬进她怀里,在她怀里一拱一拱。
她想象着,胎动应该是这样的感觉吧。
打开电视心不在焉地换台,直到一条娱乐新闻吸引了她!
总裁为情出家,捐出数十亿身家!
起初林沫还不太在意,但一经细看,眼睛睁得无限大!镜头里身着白色僧服的和尚不是别人,正是吕大为!
仍然是俊逸的容颜,仍然是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只是披上僧袍的他更加俊逸洒脱了。
脸上充满平静祥和。但镜头的另一面却是他的妈妈,一个气质优雅的中午女士在擦眼泪。
吕大为刻意回避着镜头,只是匆匆一瞥再没看到他的影子。
他的法号情痴,是方丈根据他的经历取的名字。
林沫按下遥控器关掉电视。靠在沙发上,头脑里不断出现‘情痴’这两个字。
是为她吗?不为她还为了谁?
拿起手机拔他的电话,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女声,“您拔打的电话已暂停服务”。
果然是出家了。
她拿起一个大苹果,大口地嚼着,眼泪却淙淙地流了下来,流进嘴里,混着苹果的甜味,又甜又咸。
但嘴角却带着苦涩的笑意。从此他已非凡俗中人了。
整整一个下午,她的头脑都被吕大为占据。为了摆脱这个想法,决定亲自下厨做晚餐。
虽然她不知道万孤鸿回不回来,虽然她没有勇气给他打电话。
可是她还是做了一桌子的晚餐,甚至烫伤了手!
管家见了紧张得不了得了,“您受伤了,少爷回来一定会责备的”。
他赶紧取出冰块儿和药箱替她擦药。
伤口还未包扎完,就被万孤鸿撞个正着!管家匆忙闪开。而林沫赶紧把手背了过去。
但男人并没有过来,而是在沙发上安静地坐下了,长腿交叠,从烟盒里掏出一支雪茄,香烟袅袅。俊美刚毅的容颜笼罩在烟雾里。
看来问题没有解决,不然他不会愁肠百结。
管家悄然地退了下去。林沫则一挪一蹭地走到他身边。
“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声音近乎于微弱。
男人用手指捻灭烟头儿,吁出一口长气,烟草的香气扑在她脸上。柳眉不适地皱了一下。但也没有说什么。
但深遂的眸紧紧地盯着她,仿佛刑讯室里的刑警。林沫背在身后的手不安地握在一起。
此时她已经忘记烫伤的疼痛了。只要他不找碴儿就好。
但男人显然已经注意到了,任何蛛丝马迹也休想逃开他的眼睛!
“谁让你善自出来的?!”俊美的脸近乎薄怒!
林沫的心提了起来,她有一种预感,男人会一宗宗一件件地庭审,她就是做案多端的犯罪嫌疑人。
公司遇到那么大的麻烦,他有火气也很正常。她是他的妻子,发誓的时候说过无论贫穷富有,健康疾病都不离不弃,她有责任当他的出气筒。
“我觉得好了,就出来了。”她低下头虚弱地替自己辩护。
“你觉得?你觉得你自己快当医生了!”男人刻薄地瞪她一眼。
“以后出院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乖乖,你才一直生病住院呢!你们全家都生病住院!
她腹诽。
这一宗就算过去了,接着下一个案件。
“把手拿出来!”声音低沉而威严。
林沫柳眉皱紧,象戴了手铐一般举止艰难,怎么也拿不到前面来。
“手折了吗?”目光阴冷犀利!
她挨不过,终于磨磨蹭蹭地把手拿到前面来,但用左手盖住右手。想逃过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