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从黎明开始向前延伸,沐浴着霞光灿烂的晨光,何等强烈的力量,向耀眼的光源挺进。
狂热、狂热构成了它的开始。
白茫茫的云海在日光刺目的山脚下翻滚,这怒涌的云之浪花,层层蠕动的花瓣,俯身冲向理想,这无主的沉浮之力,巨大的足以把群山万壑淹没。
我曾看见它从玫瑰色,迅速滑向苍白。
天风怒吼,气喘吁吁的大地,惊慌失措地逃窜,掀翻的生命之舟,在瘦骨嶙峋的山涧碎裂。
这是欲望最初的沉浮。
我看见光明四射的原野,白骨蔽野,但精心伪饰的色彩,只能在细细的沉思中,才能发现它隐秘的腐败。
生长着针茅、鸣虫的欲望之路,游蛇遍地,随风起伏的飞沙走石,在烈日的爆晒下闪光,像精心伪装的革命理想,召唤着欲望。
理想于是急急忙忙地开花,在迷糊中授粉播香,急促短暂的梦幻,就这样迅速地完结了它的爱情。
这大地龟裂的浪漫黄昏!
滂沱的大雨,冲刷大地,但无力挽留的生命之水,依然干涸在激流涌进的迅疾中。
欲望宛似狂潮,在风日的搏动下,一步一步地走向尘沙覆盖的欲海。
我的灵魂
你在其中看到了什么
无数的海市蜃楼
迷醉在即将弥留的躯壳
于是我熟悉的夜晚,又像一颗璀璨的明珠从永也无法触摸的天边逐渐降临,冉冉地胜似无光的阴暗,缓缓地流行。
新一轮的诱惑,又将启程
我悲哀的人的欲望
——选自文爱艺诗集《病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