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情场高手容二公子的一番****论,再忆及前世今生她和秦恒的种种爱恨情仇,洛筝只觉心中堵得难受,实在不想再看见秦恒那张脸,至少现下她做不到,当下也顾不得失礼,不再回到屋子里,让容遇替他跟兄长说一声,再跟卢琛告个罪,便独自一人先行打马回了靖国公府。
接下来的一个月洛筝乖顺无比,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宅在家里为自己的笈礼和兄长的娶亲做准备。燕王也罢,齐王也好,还有那位容二公子,无论上门来的男客找出各种理由想要见她一面,她只推说要面壁思过,不方便见客,统统婉拒。
她爹知道女儿的心思,心中越发想早些给她挑个家世不显的好人家,早日把她嫁出去,省得总这样被几位皇子惦记着。可是再急也得先把女儿的及笄礼给办了,才好给她说亲事。
一个月后,木兰郡主的及笄礼办的风光无比,当日同安公主果然如约前来观礼,洛筝一见她来了,也顾不得自己今日的正事,先把她拉到一边问她到法华寺静修是不是和齐王有关。
同安公主默然半晌,方才道:“阿筝你别误会,三哥对我很好,他是真心替我着想的,所以才找了容遇表哥来问了那么一番话,其实若依我心里想的,只要他愿意娶我,他便是纳妾,便是再去那些,那些个地方,我,我也都可以不介意的,只要他能开心,过得快活就好。可是三哥却说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妹子,贵为公主之尊,却要受这种委屈……”
“也是三哥见我心乱如麻,完全不知该如何自处,怕我忧思成病,这才劝我到法华寺去,日日诵经听讲,请了慧慈大师开解于我,现下我心里已经没有当时那般难过了,而且也想明白了。”
洛筝面上一喜,欢喜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只要你想开了就好,想你贵为公主,想要什么样的驸马没有,何必在他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阿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现在眼中还是只看得见他这一棵歪脖子树,还是想继续守在这棵树下。”
“啊??”洛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看着同安公主一脸认真的神情,便明白这位痴情的公主确实是打算这样做的。
“佛说缘起缘灭,皆有定数,或许是我前世欠了他的情债吧,就当今生来还,总之,他一日不娶,我便一日不嫁。”
洛筝忍不住道:“一年两年倒也好说,可时日一久,你始终不嫁,齐王同意吗,你的母妃、父皇又会同意吗?”
“三哥答应我,一切照着我的心意来,至于母妃和父皇那里,他说他都会帮我处理好的。每年三哥都会问容遇表哥一次,当然,若是他另有了心仪的女子,我也会成人之美,三哥也不会难为他。不管能不能嫁给他,我总是希望他能快快活活的过此一生。”
面对同安公主这样一根筋到底的痴情少女,洛筝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所幸吉时快到了,阿花催她快些更衣,到外面行初加之礼。
洛筝刚换好采衣走到外面,就听一道尖细的嗓音高声唱道:“齐王殿下驾到!”
洛筝抬头去看父亲,见父亲眉头已然皱起,这女子行及笄之礼,所请宾客均以女性亲眷为主,一般外男是不可观礼的,却不知这死渣男这般大摇大摆的跑来做甚?
秦恒笑意浅浅,手捧一个锦盒快步而入,见众人向他行礼,连声唤起,笑道:“今日郡主及笄之礼,小王本不当来,但圣上特传下口谕命我将这支凤钗送来与郡主做三加之钗笄,小王便不请自来了。”
一听是奉旨前来,洛大将军还能说什么,赶紧领着儿女一道再行谢过皇恩。却见齐王殿下传完谕旨,送上锦盒,转身立到一旁负手而立,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观起礼来,虽然心中不悦,但到底是皇子之尊,他也不好说什么,有些担忧的朝女儿看去,待见女儿容色平静如常,似乎全不在意,方才放下心来,专心看女儿行三加之礼。
所幸笈礼一完,齐王便告辞而去,说是回宫复命。这边洛筝转身一换下及笄的大袖礼服,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就又开始操持起兄长十日后的婚礼了。
她大哥洛簧的亲事乃是三年前就定下的,是京城周边地方上一个五品小官之女,那一年她哥回京代父述职,正好碰到这位林小姐出外上香,被惊了马车,被她哥给制伏惊马。救了下来,然后,她哥就对那位林小姐一见钟情了,飞鸽传信禀明父亲,得了允准之后,就请了媒人去上门提亲。
那位林大人能得此快婿自然满意,只是一想到要等前线战事安定下来,洛簧才能回京成婚,这万一要是耽搁上三年五载的,岂不是误了自家女儿的青春,便有些犹豫。倒是林小姐毫不在意,虽然瞧着弱质纤纤,却是心意坚定,只说无论多久都愿等洛少将军回来,竟是非他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