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被他带来德克萨斯州的农场。这是他们家族一个旁支长辈经营的农场,不在乎盈利,只为做颐养天年用。若有亲朋来访,主人会安排满满一桌有机美食。
没想到在农场看到了父母,公婆。大家都笑意盈盈地迎接她。
连婆家人都过来观看她的毕业典礼,可见对她的疼爱和重视。她感觉,世界上没有比她更幸福的了。她要珍惜这份幸福。
“我的宝宝,过来,妈咪给你带了毕业礼物,毕业后就是我们家的媳妇了,我很开心。”婆婆不由分说把一个传家玉镯套在了她的腕上,再极其疼爱地拥抱她,跟对待女儿似的。
未来婆婆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儿子,她真心把暮暮当女儿一样疼爱。对这个未来媳妇,她真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父母正派,性格温柔娴静,修养极好,对长辈温顺孝敬,和自己儿子又是彼此的初恋,水一般的纯净。
未来公公更是满意,他经常说,他感觉他上辈子似乎得到过警察的恩典,和警察有过不解的渊源,所以这辈子最尊重的就是警察,能和警察做亲家,是他们的福气。
亲家一身正直,坚决谢绝了所有的结婚聘礼,比如物业,还有长长一串数字的支票等,只象征性的收了价值不到五百块的礼物,因为接收礼物价值不超过五百是公职人员条例的规定。他们也拒绝沾亲家任何光,比如飞来美国,他们婉拒乘亲家的私家飞机,而是自己买机票飞来。
这让他们对这个亲家愈加尊重敬佩。两家经常见面吃饭,每次都相谈甚欢。那相见恨晚的场面,仿若是在弥补两家人上辈子未曾相见的缺失。
“大家都饿了,把柏伦叫来,我们开饭吧。”未来婆婆提议。
“柏伦居然也过来,真是奇迹。”他笑着对她说:“暮暮,看,他真的已经把你当作自己家人了。他对谁都冷淡,却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要知道,他连我的毕业典礼都未有参加。”
第一次见面,她就看出他淡淡的性格,仿佛对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在意。可她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会有种感觉,感觉他在善待她,在意她。她甚至感觉到,当在她和他的哥哥,她的未婚夫耳语甜笑时,他看向她的深邃眼神里的那抹浓浓的忧郁。
她提醒自己一定是错觉,一定是的,包括她对他冥冥中的似曾相识。
“柏伦……柏伦……”暮暮喃喃着,伴随的是微微的心窒。
“这个名字是我这个弟弟自己取的。原来他不叫这个名字,几岁那年有段时间,他大吵大闹要换个名字,而且一定要叫柏伦。问他为什么,他说怕他等着的人找不到他。爹地妈咪心疼他,觉得并非大事,就索性给他换了这个名字。”
在他和其他人看来,这个弟弟古怪的地方远远不止这些。有时他会说给她听,可听了后,她会莫名的心有不安。
“你好不好?”
“你好不好?”
初见面时他对她似是对熟人般的问候至今还绵绵不绝地充斥在她的耳畔与脑海,让她几乎夜不能寐。
她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她明明从未有见过他,为何会有一种与他纠缠过千年的错觉?
“暮暮,你去叫柏伦过来吃饭,唉,真是的,他非要去农场边上散步。”婆婆的开口打断了她错杂不安的心思。
她是在农场的栅栏边看到的他。他静静地站在栅栏边围,一动不动,背影和他哥哥一样高挑修长。
“小叔,开饭了。”她轻声开口。
她斟酌了许久,决定叫他小叔。合乎礼节也不乏距离。虽然婆家开明,让她称小叔的名字即可,但直接叫名字显得有些亲密,她会感觉怪异。
他的后背顿时一僵,许久,一语不发。
空气静默,她感觉有些尴尬,只得再次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叔?”
终于,一抹淡而沙哑的声音随风落入她的耳帘:“你真的……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