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租房合约。
合约里签订,除非已被细列举出的特别情况,租客两年内不得被要求迁出。
也就是说如果她现在搬出柏伦的家,必须自己另租房子。
当初答应搬来,是应柏伦的要求,多了解他,让双方更加适应对方。因为他们对未来的目标算是一致,虽然她仍有迟疑。
她有在一步步更深地了解柏伦,她很满意这样的男友。在他强烈的爱意和悉心照顾下,她对他的依赖越来越深,每次面对他时的心跳的次数更多,不可否认,她越来越中意他,说一点点爱他加深也不为过。
但是越来越深的了解却让她今天终于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
他居然是她曾经最爱的男人的弟弟,而这个男人现在也近在咫尺。
今天和展尧意外相遇的一幕,和他的冲突,还始终在她头脑挥之不去。
她以为她已经可以很洒脱很自然的面对这个男人,这个曾给予过她一切,也曾拿走了她的一切的男人。
可真正再面对他时,却心如刀绞。
他问她,她还爱不爱他。
她没有回答。
她不敢直视这个问题,甚至是他的眼睛。
因为不可否认,她对他,始终无法忘怀。他于她,是刻骨铭心的记忆与痛楚。
理智告诉她,和柏伦的这段关系必须斩断,否则会有多滑稽。
她不想因为和柏伦的关系而与他抬头不见低头见,更不想破坏他们兄弟二人之间建之不易的深厚感情。
可是,柏伦会不会接受她分手的决定?
“暮暮,答应我,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不好。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只要有你,我就拥有了一切。”
这些款款深情的话语始终在她脑海萦绕。
还有她方才偷听到的他和展尧的谈话。
她清楚,若是直接提分手,会很难很难。她能猜出柏伦的反应。
固执如他,同样强势如他,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而另一个他更不会放手。
她拼命逼自己不再去想,努力让自己入睡,否则自己迟早会发疯。
第二天,起的算早。
匆匆梳洗完毕,边给枪上子弹边出房间。
当在楼梯口遇到同样刚出房间正边走边整理袖扣的某个人时,骤然止步,愣住。
曾经在一起时,她喜欢看他整理袖口的样子,她觉得很有型,让她着迷。
而他也喜欢看到她每天去警局前认真给佩枪上子弹的样子。
生活里的她很温柔很懒散,对很多事情抱无所谓的态度,随遇而安,听人安排,散漫到他都不相信这样的小女人是枪法百发百中的警察,还是个高级督察。
只有在看到她给枪上子弹的样子时,他才感觉到她确实属于这个职业,看到了她在工作中的干练果断,看到另一面的她。
他喜欢生活中懒散没有主见的她,也喜欢工作中干练果断的她,她所有的一切,他都喜欢,无法自持地喜欢。
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们很幸福。
每天早上起床后,各自整理自己上班时要用的衣物配置,静谧而温馨。
她曾经向往和他就这样温馨一生。
而他,至今都在期翼和她重温这样的温馨,共此一生。
四目凝视,双双在回忆中沉默。
回过神,发觉自己的失态,叶暮很尴尬。
把枪迅速别在腰间,躲闪着他炽热的眼神,用轻得她自己也听不清的声音说“早晨”后,侧身避开要下楼。
路过他时,手腕倏间一紧。
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到理石柱子后面。
她头脑瞬间一片空白。
还是那个味道,曾经住在一起时,每天早晨爱意融融的味道。
她感觉好像回到了过去,心跳加速。
在她的牙齿被舌撬开时,理智顿回。
她猛然把他推开,却大气不敢出。
喘着气,压抑着声音和心跳,一字一句:“你自重。”
他掐着她的双肩,同样压抑着声音,逼她直视:“我自重?我每天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我的未婚妻跟我弟弟卿卿我我,你让我该怎样自重?我说过,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她尝试挣脱他,不安地频频望向楼梯口。“你不要这样,柏伦还在。”
“So what,我不介意,让他看到最好。他必须知道,你本来就属于我。”声音被有意提高。
她赶忙捂住他的嘴,咬牙道:“不要逼我。”
展尧将她的手拿开,紧握她的手腕。“是你在逼我,也在逼你自己!昨天为什么没有和他摊牌?”
“什么时候摊牌我自己决定,不要给我压力。”力气太大,她挣扎而不得。
“我说过,只给你三天,否则我会说出所有。”
“你……”
话未有出口,听到柏伦上楼的声音。
叶暮挣脱开他的手,赶紧整了整被他拽皱的衣服,警告得看了他一眼,定了定神,从柱子后出来,用还有些慌颤地声音打招呼:“Hi,早晨。”
“早晨。怎么在那边?”迎上去揽住她。看到一旁神色依旧阴沉的展尧。“大哥你也在,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