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之后,我和弗劳尔带着成一从小巷跑回了唐人街然后横穿唐人街回到了那块匾额是伦敦华埠的牌楼下。
弗劳尔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不顾形象的靠在牌楼上朝着我和成一摆摆手,“别,别跑了。他娘的跑不动了,我去把车开过来,你们在这等我一会儿。等等我们在那边会和。”
说着,弗劳尔指了一个方向之后朝着停车的地方缓缓走去。我看了一眼弗劳尔的背部,今天弗劳尔穿了一件蓝色的衬衫短袖,现在后背已经湿透变了颜色。
我和成一继续靠在牌楼的柱子上,等喘匀了气息之后我估摸着弗劳尔也差不多把车开出来了。朝着成一招呼一声之后朝着约定好的地方缓缓走去。
等上了车弗劳尔刚把车子发动起来的时候,成一突然一声惊呼,“坏了!我的平板和手机不见了。估计是落在那巷子里了!我们还得回去。”
说着,成一一脸焦急的就要打开车门下车。弗劳尔急忙拦住了她,“别着急,别着急。东西没丢,在我这呢,这两样东西从我们从老约翰那里出来之后就一直在我手上。不要紧张,事情都过去了。”
说着,弗劳尔从副驾驶座上拿起平板和手机递给成一,“刚刚我觉得情况不对的时候把你的手机关了,所以你现在最好赶紧打开直播间跟你的观众们说一声平安。”
成一接过东西道了声谢,默默将手机开机。我看着还跟手机连在一起的自拍杆,突然觉得有些可惜,
刚刚就应该拿这个代替啤酒瓶子的,这玩意儿的打击感看起来就比啤酒瓶子过瘾的多。
打开直播道了声平安成一便立刻下了直播,关掉手机的那一刻,这姑娘把手机和平板往旁边一扔,靠在座位上长出一口气,“刚刚可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今天晚上我得交代在这。”
弗劳尔笑着宽慰道:“没那么严重,不要以为身上有纹身的就是黑社会。这些家伙都是些普通的混混而已,不敢怎么样。刚刚如果不是李察先出手的话给他们一些钱也就算了。”
成一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谁知道这家伙抽的什么风,突然就先动手了。你以为你是李小龙啊一个能打十个?”
弗劳尔默默补刀,“不,李小龙距离他太远了。他可能觉得他是成龙。”
我苦笑道:“喂喂喂,不是在庆幸我们劫后余生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对我的批判大会了?这画风变得也太快了吧。”
成一哼哼道:“我们这是要你下次不要这么冲动,出门在外的真出了什么事算谁的?”
“下次?”
我突然想起了刚刚那个长得像金毛一样的家伙指着我的脑袋骂黄皮猪的情形,眼睛一眯,“下次我可能会直接把那根手指头从他手上掰下来。”
成一的声音有些恼了,“你这人属牛皮的啊,怎么油盐不进的?给几个钱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把自己弄进危险的境地?钱重要还是人重要?”
我收起了笑容轻轻摇了摇头,“这不是钱跟人的事情,我问你,华夏人的身份重要还是人重要?”
成一顿时一愣,说不出话来。
“我在莫斯科旅游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次种族歧视,那次我差点被莫斯科的警察打入万劫不复的地方。他用要确认我的身份的借口拿了我的护照,然后把我带到了警察局,关在一个小房间里。想逼我认下罪名,后来大使馆的人对我说,他们把我的护照给撕了。如果不是他们来得及时,我很有可能被叛一个打架斗殴罪和非法入境,然后被遣返。”
“那天我回到住处之后一直在后怕,如果我的背后没有大使馆的人撑腰那个警察的计谋是不是就会得逞。也是那次事情之后我知道,出门在外,尤其是在国外,最重要的不是腰包里有多少钱,而是有一个强大的国家在你背后为你撑腰。”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但我他-妈的不是什么豪杰勇士,也不是什么李小龙成龙。清醒时候我甚至单挑不过他们仨任何一个。”
“我就一普普通通的华夏人,贪生怕死,刚他们如果骂我的是傻-逼这种话,我八成也就忍气吞声了。三下气的给他们一点钱平息是非,保证安全最重要。但是被人指着脑袋骂黄皮猪这三个字,忍了那就太憋屈了。不给他们一些教训,他们就会觉得像我俩这样的黄色面孔好欺负。”
我顿了顿看着满脸肃穆的成一和弗劳尔一眼,笑了笑,“更何况,面对几个本来智商就不怎么高现在因为酒精更变得和猪没有区别的家伙,我想我就算打不过,跑总能跑得了。如果刚刚因为我的原因使你或者弗劳尔遭受了什么惊吓的话。”
“我向你们道歉。”
弗劳尔把车缓缓停在了路边,转过身来看着成一,“成一,到你的酒店了。”
成一这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之后下意识的拿起东西打开车门就要下车。一只脚踏出车门外的时候这姑娘突然扭头看了我一眼,一咬下嘴唇突然道:“该道歉的是我,很抱歉。”
说着,成一匆匆钻出了车子关上了车门朝着酒店门口的方向走去。
弗劳尔没有立刻开动车子,而是看着成一的背影笑道:“我以为你会和她大吵一架的。”
我笑着摇摇头,“没那个必要,无论我还是她都过了那个嗓门大就是有道理的年纪了。萍水相逢的,能有机会聊一聊三观就已经是难得的缘分。”
弗劳尔笑着转过身朝我竖了个大拇指,“就凭你这句话和刚刚那一番话,你今天是这个。你今天身高两米。”
我摆摆手苦笑道:“得了得了别贫了,段子还知道的不少。她已经进酒店了,走吧。今天这一波三折的都快赶上电视剧了。下午去旁听了一场议会讨论晚上就遇到三个喝醉的混混找麻烦,感觉我今天是把英国的最上层和最底层都经历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