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和弗劳尔即将开始一场关于互损的大战的时候,一个电话突然进来让这场大战直接胎死腹中。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让我顿时一愣——成一。
这姑娘突然打电话给我干嘛?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我滑动手机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清脆而又轻快的声音,“李察?我是成一。怎么样,伤好一些没?对了话说你现在在哪呢?”
“放心吧,都好利索了。刚从大英博物馆出来,现在在街边一家快餐店吃饭呢。”
“你在大英博物馆附近?”
成一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欢快了,“我在海德公园。本来跟两个同学约好了来海德公园野餐的,但是他们放我鸽子了。怎么样,你跟老爷子要不要过来?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来邀请你的。”
“海德公园?”
我重复了一下成一的话下意识的看向弗劳尔。
弗劳尔立刻读懂了我的意思,笑着道:“海德公园是英国最知名、最大的皇家公园,位于白金汉宫的西侧,与白金汉宫仅一墙相隔。我们要过去不用花多少时间。”
我捂住手机笑着道:“成一现在邀请我们两个过去,她本来准备今天跟两个同学去海德公园野餐的但是被放鸽子了。现在就想抓我们的壮丁,怎么样?去不去?”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成一不满的抱怨声,“这是邀请!很正式的邀请好吗!不是抓壮丁!”
弗劳尔沉吟了片刻后笑道:“那就走呗,反正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儿。走,过去投奔她。”
我点点头跟成一说了一声之后挂断了电话,苦笑着站起身忍不住长叹一声,“走吧,成一说她在戴安娜王妃纪念喷泉那儿等我们。你说我明明是来旅游的而且明明知道还一堆地方没去呢却他妈不知道接下来去哪儿,旅行到这份上也是堕落的不行。”
弗劳尔淡淡道:“你要愿意的话我可以安排一个像旅行团那样的行程单,比如说三天游遍伦敦之类的。上午一个景点下午一个景点晚上一个景点,一天连轴转。”
我连忙摇头,“别,你还是就让我堕落吧,就这样挺好的。按照你这种形成我估计一天就干两件事——上车睡觉跟下车拍照。这他妈可不叫旅行。”
弗劳尔大笑,“你知道就好,所谓的旅行,绝不仅仅代表着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的转移和短暂的停留。到了目的地天天上午听一堆讲解下午听一堆介绍,走马观花的逛几个景点,拍几十几百张照片。这绝对不是旅行的意义所在。旅行的意义应该是,对于去过的地方,你的记忆不仅仅是我去过三个字和内存卡里的那些照片,而是一段你在这个地方自由且难忘的时光。当然,也有一些别的。比如说圆你之前一直很想去这个地方的梦之类的,但那是另一个范畴的了。”
我诧异的看着弗劳尔,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吊儿郎当没有一句正经话的老爷子会突然说出这一番话。
诚然,旅行的意义有很多种。比如是为了忘记一个人,忘记一个人,是为了一场美丽的邂逅,期待一个与之心动的伴侣,是为了寻找一种灵感,释放工作生活中的压力,亦或者是为了父母或是为了孩子,实现他们的一个心愿以及无目的,单纯地就是因为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但是我坚信,千百种旅行的意义中,绝不包括为了旅行而旅行这一种。因为我出来旅行了所以我一定要把景点全部看遍,哪怕行程再紧人再累。这不叫出来旅行放松,这叫换个地儿找罪受。
弗劳尔洋洋得意的看着我,“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的话很有哲理,其实这些都是我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以及从杂志上看来的。”
妈的我就知道……
我鄙视的看着弗劳尔,刚才有一瞬间差点以为这货是外表周伯通内心王重阳的哪种类型,现在看来,TMD就是一傻姑!
弗劳尔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跟看二傻子一样。好吧,我们不讨论这个了,赶紧走吧。别让成一在海德公园等久了,让女生久等这种事可不是一个绅士该做的。”
说着,弗劳尔急忙朝着店门走去。
………
诚如弗劳尔说的那样,海德公园距离大英博物馆并不算远。二十多分钟之后我和弗劳尔就到了海德公园。
其实伦敦几个名气最大最为人熟知的景点彼此距离的都不远,比如说大本钟跟国会大厦其实是相连的,而伦敦眼就在大本钟的对面。白金汉宫,塔桥这些也都在附近,彼此最多四十分钟车程。
把车停在路边之后我跟弗劳尔朝着公园内部走去,海德公园的绿化做得很好,大片大片翠绿色的草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就好像一块柔软的毯子,让人看一眼就有一种想知道躺上去是什么感觉的冲动。
一边走弗劳尔一边不忘跟我介绍海德公园,“海德公园占地2.5平方公里,被九曲湖分为海德公园和肯辛顿花园两部分,公园里比较著名的小景点是演说者之角、骑马道和我们现在要去的戴安娜王妃纪念喷泉。
18世纪以前,这里是英王的狩鹿场。现在公园里还有骑马专用道,等等你说不定会看到骑马的人。以前周末的时候,我总是喜欢带着露丝和史迪威来这里野餐。后来史迪威长大了之后就不太来了,上次来海德我想想是什么时候,可能是去年或者前年的事情了。”
看着老爷子有些失落的脸庞,我笑着宽慰道:“别担心,今天你就能重温野餐的乐趣。”
弗劳尔看了我一眼,“那你当史迪威吗?我们三个人里我本色出演这毫无疑问,成一看起来只能当我的露丝,而你。”
我连忙打断了弗劳尔的话,“得得得,打住,打住。你还是当我什么都没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