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个七老爷庙的由头,船老大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开始跟我和萧雅韵介绍起西塘以及聊家长里短起来。
从船老大的话中我听出了一种纠结,一种对于西塘发展的纠结。一方面他感激西塘的发展,因为随着西塘的发展他的家得以重建,他的收入得以提高,靠着家里的民宿和这游船,一年的收入是过去的很多倍,但另一方面,他又对西塘的发展有一些怨言,他怀念过去西塘只是个普通镇子时候的日子。
我一边听船老大的唠叨一边笑着回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时间在缓缓前行中悄然而过。
等船靠岸的时候雨还没停,我和萧雅韵上了岸之后本打算直接回客栈,可是这妮子说什么也要绕路去买一盒臭豆腐,我无奈,只能跟着她走。今天的管老太臭豆腐店门口的队伍比上一次来的时候还长很多,我嫌挤没有进去,站在管老太臭豆腐对面的屋檐下躲雨。
正当我百无聊赖的刷微信的时候,手机突然来了电话,是黑朋友楚程的,我接起电话笑道:“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来了?从温柔乡里爬出来终于想起我来了?”
楚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张,“我闹出人命了,不是开玩笑。”
我被他这句话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摔在地上,手忙角落接住手机之后急道:“啥?我靠你真的假的?那人谁啊,你现在给我打电话有屁用啊,赶紧自首去啊,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早点出来。都灵我肯定给你看着,不会让你绿的。”
“滚你丫的,我这闹出人命的意思不是世界上少了一个人,而是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个人懂吗?”我一愣,“多了....一个人.....”随即反应过来,“我靠你把都灵肚子给搞大了?”
楚程哼哼道:“什么叫把肚子搞大了,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好吗。”
我一翻白眼,“得了吧,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长得就和世界上最落后地区出来的人一样。说正经的,都灵真有了?”
楚程沉声道:“恩,前几天拿验孕棒测了,两条线。现在...”
我直接打断了这货,“验孕棒有个屁用啊,那玩意儿还有可能是假孕呢。去医院啊。”
“我话还没说完呢,现在我俩在医院,医生确诊了。说是才一个月。”
我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笑着道:“一个月....这意思就是我回帝都的时候都灵就有可能有了呗?不对,应该比这还早,那就是我还在莫斯科的时候都灵就有了。我草可以啊,楚程你丫的喜当爹啊。恭喜恭喜。”
电话那头楚程的声音听起来苦大仇深的,“恭喜个屁啊,我快愁死了。没敢跟家里人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这不打电话给你让你给我出出主意吗。”
我:“这有什么主意好出的,我去俄罗斯之前就跟你说要戴套要戴套,你小子自己不听弄出人命来我能有什么办法。只有两条路,要么再去挂个号直接在医院里流了,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以后再啪啪啪的时候千万记得戴套。要么就生下来。你自己想想要选哪一个吧。”
楚程:“那我当然是想生下来啊!老子的崽子哪能这么活活弄死,你也太狠了吧李察。”
我:“我靠这跟我狠不狠有鸡毛关系,那既然要生下来你就给都灵先找个住的地方,一切标准按照孕妇来。”
楚程:“住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都灵她在帝都租了个房子,那地方安静,小区绿化也还行。但是这照顾孕妇我不会啊,咋办。”
“你不会不会上网查啊。现在都灵肚子还没大她自己应该能照顾好自己,你现在就琢磨着怎么跟你爹妈还有都灵她爸妈说这件事吧,我要是都灵她爸我能直接把你吊起来活活打死。行了先不说了,哥们儿要回客栈了,等会儿支付宝给你转一万块钱过去.”
“你哪来这么多钱?我不要,我有钱。”
“得了吧,跟我你装什么大头蒜,你那点钱就够你俩吃食堂的,天天下馆子你能撑多久去?你自己是无所谓你总不能让都灵跟你一起吃食堂吧。就这样,不说了,挂了。”
说着,我直接挂了电话,打开支付宝给楚程转了一万块钱过去。
片刻后支付宝上收到了楚程领取红包的消息,以及这小子一句话——哥们儿谢了。
把手机揣回裤兜,刚好看见萧雅韵拿着两盒臭豆腐出来。看着我笑道:“谁的电话?看你表情够不耐烦的。”
“楚程的,他喜当爹了。”
萧雅韵的反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这妮子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而是点点头脸色平静的递了一盒臭豆腐给我。
我接过臭豆腐,“你看起来倒是一点都不吃惊。”
萧雅韵拿牙签插了一块臭豆腐送入口中,笑道:“这事都灵昨晚上就跟我说了,还跟我说今天要去医院检查。你现在这么一说估计就是确诊了呗。”
我点点头,“恩,确诊了,的确是有了。楚程想要这孩子,我给他转了一万块钱过去,过一阵子我再回帝都看看他吧。你回帝都之后多帮着他,这货心大,手粗,照顾人这活压根不会。”
萧雅韵点点头,“放心,你不说我也知道。”
我转身朝着景区走去,长叹一声,“没想到楚程这货是我们寝室最后一个**的结果是第一个当爹的,这子弹,射的也忒准了。”
萧雅韵看了我一眼,“你不是处?”
我顿时涨红了脸,“我...当然....不是!哥们儿早..早**了好吗?”
“好吧,不过我有件事情得提醒你,我刚排队的时候突然想到的。”
“啥?”
“我们现在在景区外面,但是门票是昨天的,所以如果想再进去的话,我们恐怕要再买一张票。不过看你刚刚随手一挥一万块钱就给人家的样子,这一百块你也不会介意的对吗?”
我刹那间感到心在滴血,仿佛看见一张红色的伟人头长着翅膀从我的钱包里扑棱着翅膀就飞走了,我蹲下身一脸痛苦道:“我介意,很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