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透拎着裙子,像见到洪水猛兽般,踉踉跄跄向后退了两步。
厉君措看着她惊慌的样子,不屑地冷哼一声,抬手指了指她手里的裙子,“拿稳了,掉下来我是不会闭眼睛的。”
司徒透攥住裙摆的手又紧了紧,满心戒备,“你进来干什么,这里是女厕所!”
厉君措长腿一迈,往前跨了两步,将司徒透逼至墙角,凑到她耳边,声音魅惑,说出的话却能将人气个半死,“你敢再蠢点么?”
她与钱莉莉的对话,他听了个十之七八。
不知是意外还是气愤,司徒透的眼睛骤然瞪大,侧头想要看向男人,却因为距离太近,粉嫩柔软的嘴唇恰好在男人完美无缺的脸上擦过。
司徒透顿时像个弹簧一样弹开,拎裙子的手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松开,脸色通红地看着厉君措。
厉君措眼睛一眯,目光由上淡淡下移。
顺着他的目光,司徒透低头一看,那片裙摆吊在半空,裙底和修长光洁的腿全都裸露在外。
许是恼怒于厉君措的目光,司徒透立即重新拾起裙摆,狠狠瞪了他一眼,“流氓!”
厉君措的脸立即寒了下来,再次向她逼近,“我提醒过你,别总是叫别人流氓。”
话一说完,还没等司徒透反应过来,厉君措的一只大手便直接揪住了她的后衣领。
司徒透就像触电了一样,拼命想要躲,“放开我,你别乱来!”
厉君措的手却没有松开半点,反而更加用力,另一只手将临近的厕所门打开,将她扔了进去。
司徒透被耸到墙角,转回身惊恐地看着男人,“这样是犯法的,你不怕遭报应么?”
厉君措堵在门口,“你见我怕过什么。”
司徒透像一只刺猬一样紧紧盯住厉君措,想要寻找最后一丝逃跑的机会,“今天就算是死,我都不会再让你得逞的!”
厉君措将厕所门从身后反锁,没有细想司徒透的话,眼睛里面带着怒意,“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死。”
他厉君措身边不知道围了多少女人,哪一个敢对他大声说话?面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不仅咬了他,还骂他流氓,三次!
他哪里长得像流氓,有这么英俊的流氓么!
男人索性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顺手挂在门上,紧接着便开始松自己衬衫的领口。
司徒透急得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救……”
“命”字还没有喊出口,厉君措的大手就已经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巴,男人的眼睛里面带着让人不能抗拒的厉色,“闭嘴!”
司徒透嘴里还在支支吾吾,倔强的眼神和他对视良久,仿佛在打一场胜负早定的仗。
突然,厉君措的眉头紧紧皱起。
司徒透狠狠咬住男人的大手,腥甜的气息涌入口中。
她不松口,他也不松手。
同时,厉君措用另一只手将衬衫扣子解开,不多时,就已经将衬衫脱掉,露出强壮宽阔的胸膛和有力的臂膀。
司徒透的见到男人的胸膛对着自己,心立即陷入了无边的绝境,将头一扭,眼泪簌簌流出,滑落到男人的大手上。
冰凉的眼泪让男人愣了一秒,厉君措瞄了一眼她红通通的眼睛,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一把将她的裙子下摆扯掉。
“撕拉”一声,司徒透仿佛看到,自己的人生就此被撕裂。
厉君措却扬了扬嘴角,没再有进一步动作,反而俯下、身,将自己的白衬衫绑在司徒透的腰际。
司徒透有些愣怔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又支吾了几声。
厉君措将大手松开,十分不耐烦,“别叫,吵死了。”
司徒透这次真的就不叫了,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低下头看着男人。
男人的修长的手就像是正在变魔术一般,默默将白衬衫在她身上翻出几个花样。
半晌,厉君措终于站直了身子,又将司徒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语气依旧冰冷蛮横,“还不滚?”
“啊?”司徒透反应了两秒,像得到刑满释放的犯人一样,两步跑了出去。
跑了两步,又觉得哪里不对,隔着厕所的门板,问里面的男人,“你把衬衫给了我,你怎么办?”
厉君措的声音从里面隐隐传来,“管好你自己。”
司徒透站在镜子前,看到自己的下半身已经由方才的大长裙变成了小短裙,裙子与上身融为一体,格外协调,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衬衫的痕迹。
走出卫生间,司徒透就看到聂明瑛远远冲她招手,“怎么去了那么久?小透,你还好吧?”
司徒透冲她微微一笑,“我没事。”
聂明瑛上下打量着司徒透,总觉得哪里不对,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低头看着她的裙子,“刚才你穿的好像不是这件。”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件男士衬衫改造的。
司徒透盯着自己身上这件衬衫,男人冷漠嚣张的脸莫名浮现在眼前,“说来话长。”
聂明瑛点点头,“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先回去准备演奏的事情吧。”
不久,灯光骤灭,司徒透在聂明瑛的指引下,坐到了钢琴旁边。
等到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那架昂贵的古董钢琴旁边多了一个身穿白裙子的女孩,在镁光灯的照射下,浑身上下散发着天使般圣洁夺目的光芒。
随着伴奏团的音乐,女孩的手指在钢琴上不断雀跃舞蹈,流泻出一个个美妙的音符。
全场的人都被这样美妙的音乐吸引。
坐在座位上的苏颂宜静静地看着司徒透演奏,温柔的眼睛里多了一层难以名状的伤痛。
钱莉莉在苏颂宜身边,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端起面前的咖啡,“咕咚”喝了一大口。
同样看着司徒透的,还有站在不远处的厉君措。
杰森盯着司徒透看了半天,不解地看向厉君措,“厉少,她也没比邹小姐好啊,您干嘛帮她?”
厉君措冷眸斜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内疚这种东西,是能随便说出口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