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任逸一臂之远的黎子灵,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力从她耳边过,然后任逸的脸上就出现了血印子。当下也懵了,她眼睛瞪得溜圆溜圆,扯着任逸的衣角怯声的说:“那~那个任逸,你不觉得这个院子有点邪门吗?”
“邪门?就算是鬼,今天小爷也不放过他,哼~敢毁小爷这张玉树临风的小脸,活得不耐烦了。出来给我出来。”
“任逸,你难道不怕吗?”
“我怕什么?”
“鬼啊。”
“什么~鬼~啊~在哪?在哪?”任逸一下子跳了起来,躲在黎子灵身后。黎子灵见他这一副没出息的样,哈哈直笑,知道他是为了逗他开心才这样,踢了他一脚,没好气的骂道:“任逸,去死吧。”任逸不怒,也跟着傻笑。
而屋内,平叔内疚的望着躺在地上的柳幻颜,上前给她搭了一下脉像,只是惊吓过度并无大碍。他抬头见黎子文紧皱着眉头,好像很不舒服,问:“殿下,怎么了?”
“没事。聂夫人如何?”
“无碍,长期抑郁积劳,又受了点刺激,再加上被灵公主这么一吓,多作休息就行。可,不能这么躺地上吧。”平叔有些为难,男女授受不清啊,眼下三人,唯一女眷门外的灵公主是不可能的,明显黎子文也是不可能的,可放着人在这冰凉的地上也不行啊,平叔硬着头皮,只能由他抱柳幻颜把她放在贵妃椅上。平叔做好这些回头发现黎子文头脸色有些苍白,询问:“殿下,您怎么了?”然后伸手搭向他的脉像,并无异样,怎么回事?
“平叔,你先把含含带出去,本王一会便没事。”
“可~”
“出去~”
平叔只好牵着含含走了出去。黎子文待他出去后,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任逸闻声,正想进屋,被黎子文内力震开,房门瞬间关上。任逸不知何事在外使劲的敲门:“阿文,出什么事了。”
“本王没事。”
口上虽然说没事,但黎子文知道,他有些不好,这与之前有些不一样,这一次疼痛感太过强烈,他有些受不了,豆大的泪珠不断冒出,脸色也越来越白了。他觉得喉咙很干,他需要水,四处张望,发现靠床边上几上摆有个茶壶,他踉跄几步上前,一把抓住扔掉壶盖仰头猛灌,因灌得太急呛得黎子文又是一阵猛咳,手上的茶壶,“啪”茶壶撞上了床沿,溅了一床。黎子文反应过来,叹自己的反常,接着他发现刚才被他随手扔出去的壶盖居然稳稳的立在床上聂大小姐的脸上,那茶壶是木制扁状形,壶盖遮住聂大小姐的大半个脸,加上刚才茶壶里的水溅了她一脸,黎子文再次被呛,这次是被眼前看上去有些滑稽的画面给呛到了,又是一阵猛咳嗽,他拍了拍胸口,被自己狼狈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对床上的人儿有些过意不去,轻声的说:“那个,本王不是故意的。”说完伸手去拿聂大小姐脸上的壶盖,当他拿掉那壶盖,那张脸完全呈现在他的眼前,他瞪了双眼,就在那一刹那,心跳加快感觉要爆了。看着这张如凝脂玉如般透明白皙的脸惊慌失措,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量,顺着床沿缓缓落地,抬手颤抖的轻轻抚过那少女的脸颊,喉头动了动,发出沙哑的声音:“这张脸?!”
看得不是太真切,可明明就在眼前,他胡乱的扯过挂在旁边的一件棉制物,擦干那张脸上的水珠子,他想看清楚些,再清楚些。刚刚消失的头痛又回来了,而且加倍加倍,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抱头痛苦的大叫一声:“啊~”
“阿文~”守在门外的任逸一直竖耳注意房内的动静,一脚踢开房门,见黎子坐在地上痛苦抱头,他焦急的上前扶着黎子文问:“阿文,你怎么了?头又开始痛了啊?平叔~”
“小少爷,小少爷,您先别急,让老奴看看。”
可黎子文不让平叔看,他指着床上的人问任逸:“她~她~”
“她怎么了?”任逸狐疑顺着黎子文的指向看,怎么搞得,湿哒哒一片,脸白得像只鬼,还瘦得双颊凹了进去,不是像鬼,简单就是一只鬼嘛,不会是她搞得阿文吧?任逸看看床上又看看自己的好友,嘀咕:“怎么这么狼狈~这柳氏也真是的,不好好的~考!阿文,这不会是传说中的恶鬼弄得吧,啊~”
“她是谁?快告诉本王!”任逸被黎子文的眼神吓住了,愣愣的回答:“她~她,聂府的大小姐聂晓冰啊。阿文,你是怎么了啊?”
“聂晓冰?晓冰?冰儿~”黎子文喃喃的含着这个名字,任逸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张大嘴巴直愣在那,看着像变了个人似的好友。
任逸从未见过如此的黎子文,他有些担心,懦懦开口:“阿阿文~”
“小少爷,咱们先出去,让殿下自己呆会。”
任逸哦的一声,让平叔半推半拉的挤了出去。
——
一位满脸折子的老婆婆脸含淡笑:“小伙子,人生在世,有喜有悲有恨有爱,婆婆将这些一滴一滴收集起来,煎熬成汤,待走上奈何桥头时,喝下自己的因果,忘却活着时的爱恨情愁,干干净净,重新进入六道,或为仙,或为人,或为畜。”老婆婆右手摊开,手上多出一个汤碗递上。
“不~你骗我,我与冰儿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你们却要了她的命,现在又来骗我喝下孟婆汤,断了对她的记忆,哈哈~妄想!我黎子文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画面嘎然而止,黎子文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躺下床上的人儿正是自己魂牵梦萦历经忘川劫一心要寻找的人——聂晓冰。
可是不管他怎么唤她,床上的人都毫无反应,不行,必须带她离开这个地方。他无法自拔的陷入,丝毫没有发现柳幻颜已经清醒,正立于他背后,见他欲抱聂晓冰,她用足全身劲道一把推开他。
黎子文跌倒在地,怒火中烧,护椟心切的柳幻颜摊开一手,另一手拿着一把剪刀恶狠狠指向他:“别动!”
黎子文有些头疼,他慢慢的站起身试图想让稳定柳幻颜色异常激动的情绪:“好,本王不动,不动。聂夫人,您别激动,放下剪刀,小心别伤着了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