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鑫却像发现了一件多么惊奇的事,“哦……本王知道了,一定是敌军拿刀砍你的时候你拿你的奴婢做了挡箭牌。”
苏恪当做没听到一般,对谨言道:“你先去上药。”
谨言沉默,走到一旁自己给自己上药。
两人这样的反应,令苏姿晗也不禁起疑:不会是真的吧?
文鑫既得意又鄙视苏恪,“被本王说中了吧?拿女人挡刀,懦夫!”
“休要胡说!丞相不是这样的人!”谨言突然怒斥文鑫,一直如冰霜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翳,目光更是凌厉。
文鑫当场被她吓住。
苏恪却并不因此而开心,反倒警告性瞪了谨言一眼,谨言低顺地低头,掩去眼中的不甘。
文鑫想着自己被一婢女喝斥,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恼怒不已,“你这个下贱的婢女,竟敢这样跟本王说话?”冲到谨言面前作势要打。
苏姿晗赶紧拦住道:“莫非你要打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受伤的女人。”
文鑫果然收手,“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现在乃危急存亡之秋,尔等贵为皇后和王爷却在这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对得起外面正在浴血奋战的将士吗?”苏恪一腔正气,突然插话,官威十足。
苏姿晗望着苏恪,脑中再次浮现他当时写下的那个刚劲的“忠”字,原来她爹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发现了赵晃的异动,也猜到文朝会有深受达郜威胁的这一天,所以,他也曾犹豫,要不要借此时机将文烨取而代之,但是,鹬蚌相争必会是渔翁得利,所以,纠结过后,最后苏恪还是选择了协助文烨驱除外敌,保大文江山。
苏姿晗缄默一会,傲视文鑫:“现在正是你展现雄姿、报效国家的时刻,为何还不出去杀敌?”
文鑫道:“你不也躲在这?”
“本宫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女子';,留在这是理所当然。”
苏姿晗现在可都还记得清清楚楚,文鑫推她下水那一晚他一口一声直呼她为“小小女子”。
文鑫咕哝着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义愤填膺地要走出去,窦浒立马上前阻拦,文鑫立马转身,“不是本王不敢去,而是他拦着本王不让本王去。”
苏姿晗鄙视道:“一个侍卫就能将你拦住,如何上战场面对千军万马?”
文鑫激动地说:“区区一个侍卫怎能阻挡本王的去路?只因这是皇兄的旨意,本王不好抗旨不遵。”
苏姿晗不想再和他多做争辩,帮谨言上着药,“爹,先生没和您在一起吗?”
她担心卫潇,毕竟他受伤了,如果他再和敌军交手必定很危险。
“他和皇上在一起。”
苏姿晗不安地踱步,最后终于按耐不住,“窦浒,本宫这守卫森严,你还是前去保护皇上。”
窦浒道:“皇上命属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守在娘娘身边,属下不敢违抗。”
又是一死板之人。
苏姿晗见多了这种人,深深了解多说也无用,索性不再提。
一夜激战,一晚担惊受怕,直到传来塔摩被生擒俘虏的消息。
要说这塔摩,力大无比,敢带着区区三千兵力袭击文朝的军营,所带的兵皆是勇猛善战,要不是文朝人多势众,恐怕难以将他们全部击杀,听说生擒他的时候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损伤了不少兵力,现在用铁链捆锁在牢笼内,派人看守着,文烨正准备拿他与达郜汗王做谈判。
苏姿晗不清楚文烨心里是作何打算,但看到他脸上的笑容胜券在握,那种自信,她能看到一个帝王的雄心和气度,看着他坚毅的脸庞,心里的钦佩有时会油然而生,但同时也会感到一股莫名的害怕。
塔摩在达郜的地位看来真是举足轻重。
晚上,苏姿晗从外头回来,正要回到文烨的帐篷,看见有两个文国士卒在外头拉拉扯扯,一人身材矮小,如孩童一般,像是要闯入帐内,另一身材高大的男子连连阻拦,却挡不住。
正当苏姿晗疑惑之时,争执的两人转过头,猛然发现她的存在。
看到两人的相貌,苏姿晗大吃一惊,没想到那娇小的孩童竟是一大胡子,鹰钩鼻,蓝眼睛,她背后一阵发凉,这容貌,分明不是文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