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静低下了头，道：“她是梦凡的女儿。”
“果真是，难怪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像，果真是……”韩慧被震惊了，可还带着淡淡的喜悦，梦凡的女儿还活着。
“素儿的妈妈，是我的妈妈。”余冬小声嘀咕一句，抿了小嘴道：“你是我的亲生妈妈吗？你不是素儿的妈妈吗？”
程静忍着心中的难受，耐着性子道：“我是素儿的妈妈，也是你的亲生妈妈。”
“可……素儿又是怎么回事？”余冬退后一步，道：“为什么，你可以陪伴素儿那么多年，而不来看我们。”
程静胸口作痛，这是她应该承担的问题，道：“这是妈妈的不对，妈妈有错，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天不在念想你们，记得离开你时，你还那么小，我就把你扔在奶奶家了，都没有好好地抱过你。”
程静捂住嘴眼泪顺着流淌下来，她回眸道：“还有余杰，我记得内年他才十岁多，对我应该没什么印象了，正常正常，毕竟我都离开这么多年了，正常。”她早已泣不成声，自己的子女居然近在眼前，却碰不到……
余冬小鼻子一酸红了眼，她忍着哭腔道：“是不是因为素儿是修仙者，所以你才陪着她。”她试图确认，她感觉心里难受的很，又想抱程静大哭，又想一把推开她，可能就是因为孩子的安全感吧。
“你怎么知道的？”余国吓了一跳急忙问道。
余冬擦了擦眼泪，道：“前几天在山上我们不是遇险了嘛，就是素儿救的我们。”
余国深吸一口气，道：“哎，她都知道了，小静呀，说吧，都十四年了，我一直觉得你和余水还活着，我跟孩子们也是这么说的，我告诉他们，你们的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去寻找你们的母亲了，他们都是保卫国家的英雄~小静你说吧，别让孩子误会了你，十四年了，说吧。”既然余冬连修仙都知道了，那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了，余国才有此言。
解除了防备，程静也并不顾忌了，她轻声道：“我和你父亲都是修士……就是你说的修仙者了。”
“什么……”余冬惊讶的捂住嘴巴。
“内年，我刚刚结丹，战场传来消息，我和你父亲为了保家卫国，就冲到了战场上，一去就是好几年，一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战场上只能进不能退，我别无他法，素儿的母亲与我是结拜姐妹，遭遇也是相同，夫妻二人同来战场，肚子里还都有娃娃，倒是多了不少照应。”
余冬惊奇的眨了眨眼睛，道：“素儿母亲怀的是素儿，你怀的是我？”
“对。”程静点了点头，道：“这也是你们姐妹的缘分。”
“好巧，真的好巧。”韩慧不由感叹道。
“是呀，梦凡比我生的早，我的预产期则比梦凡晚上三个多月，在战场上添了孩子，可谓是大喜事，可惜……上天不留人……”程静再次将说过一遍的故事复述出来，可是却没把余水在水晶棺材里的事说出来，因为她知道长辈们接受不了。
“那我呢？我是怎么回到余家的。”余冬痴痴地问着，眼神中带着几分祈求。
“素儿命苦，父母都不在身边，我答应了梦凡，要照顾她的女儿，所以我就夺舍了冯静的身体，假孕一年瞒过众人，这才将她带大，而你……”
程静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大概是十一月份左右，我永远忘不了内一天，我刚刚生下你，实在无法抚养，而且刚刚夺舍了冯静的身子，体质弱得很，我不能让你跟我吃苦，所以我偷偷的回了家，把你扔在摇篮里……”
“为什么不带着我……”余冬顿了顿。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实在不能养两个孩子，素儿从小过的清苦，我就自责不已，再带着你，就没法过日子了。”程静想起以前种种，那些吃剩菜的日子，心里就不断自责，没有替姐姐养好孩子。
“我可以过苦日子，从小我就没有妈妈，别人都有……都有，哥哥最起码还见过能够记得，而我……却被人扔在了摇篮里，只留下一封信，你知道吗？内封信奶奶给我看了以后，我就一直留着，不敢折不敢碰，生怕毁了妈妈留给我的第一封信。”
“冬儿……对不起……”程静哭的凄惨，可却无法挽回什么。
余冬伤心的擦了擦眼睛，道：“我喜欢你，我羡慕素儿，她从小就有妈妈疼，妈妈爱，所以我认你当干妈，可没想到，本该是我的疼爱，却全都给了素儿。”
“余冬，别说了。”余杰呵斥一声，带着严肃，看着程静哭泣，他的心也跟着酸楚。
“为什么不让我说，这些都是事实。”余冬咬着牙，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对不起……对不起……”程静只能说这么一句话，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补偿。
余冬抿抿嘴实在看不下去，转身跑开了，原来她有妈妈，而她的妈妈将宠爱给了别人……
“冬儿……”程静向前一冲，却险些被绊倒。
余杰眼疾手快直接抱住了她，道：“妈，小心。”
“你不怪我？”程静抬起头，早已泪眼朦胧。
余杰摇了摇头，道：“我不怪你，我永远忘不了，当初你给我讲故事，你抱着我唱歌，哄着自己的孩子。冬儿太小太任性，所以她不懂。”
“杰儿，谢谢你，谢谢你。”程静紧紧地抱住他，像是丢失多年的稀世珍宝，终于寻找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