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您来了,请跟我来!”孟廷眼见着安以诺下了飞机,赶忙迎了上去,眼中一片惊喜,仿佛出现了救命稻草一般。
安以诺略微点点头,便在孟廷的带领下,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直奔伯格家族而去。
事实上,安以诺在飞机上便尝试着主动联系孟廷,奈何自己能力有限,不得不动用了陶宇的力量。孟廷本是非常惊讶,竟有人可以轻易找到他,可是他很快便放心下来,随即便看到了一丝曙光,是安小姐,少爷心心念念的人,是那个医术出神入化的女子呵!
“现在情况怎么样?”,一上车,安以诺便开口问道,她必须最先了解情况,才能在第一时间作出判断。
“暂时维持了生命体征”,孟廷表情严肃,拿出了木承泽各类检查报告,里面详尽记录着少爷的具体情况,包括X光检查报告。
安以诺接过检查报告一看,眼皮一跳,其他伤势都无关痛痒,关键是肺部的那一枪,普通的肺穿孔,依靠微控技术就可以修补,而且技术非常成熟。可是,木承泽的肺部,肺泡穿孔超过了四分之三,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这个肺片可以简单说成濒临死亡。她皱着眉头,默默地想着,为什么呢,普通的枪击是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势的,这明显是内部受了感染,造成内脏大面积受创所致,这简直比癌症还严重,似乎连救治都无从下手。
她捏了捏眉心,靠在座椅上闭目眼神,她必须好好想想,如何才能既不切除感染部位,又能将穿孔修复才好。
孟廷看着不发一言的安以诺,觉得有些羞愧,他自诩为专家,在医学领域受到过多追捧,可是,木承泽躺在床上三天了,除了维持生命体征,他竟无计可施。他不敢动刀,不敢用药,甚至都不敢轻易移动他。肺部啊,大范围感染,他难以想象,一旦出现意外,木承泽可能立马就停止呼吸,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懦夫,他只能等着看着,将一切寄托于命运,寄托于其他所谓的名医,可是他也是所谓的名医,却只能这样草包的等待。
“木承泽有过吸毒史吗”,安以诺猛然睁开眼睛,犀利地问,吓了孟廷一跳,她眼神锐利,仿佛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孟廷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点头,讷讷地说,“就在半个月以前,就在玛那岛”,孟廷说完便暗暗猜测安以诺的用意,稍后,他点点头,接着摇摇头说,“您别费神了,不可能是毒品的原因,X光报告刚出来的时候,我也怀疑是病毒感染,可是,木少刚中毒的时候,我曾经取他的血样检测过,是一般的精神类毒品,一般情况,精神类毒品,会过多的集中在对大脑的侵蚀,不可能这么快的影响内脏……”他说着说着,便说不出话来,这是很简单的常识,安以诺不能不知道,她之所以这么问,那么……他抬起头,带着怀疑,懊恼,悔恨,五味杂陈地看了安以诺一眼,便默默地低下了头……
安以诺双手紧握,不发一语,没有理会孟廷的情绪,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已经尽可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了,实在无法在意其他的事情了。原本,在来A国的路上,她已经把自己调整的很好了,可是,她不曾料到,木曾泽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她之所以问木承泽是否具有吸毒史,是想到了李肖然曾经递给她的一个报告。恐怖组织多年前就开始研究病毒性武器,但是,这些武器鲜少出现在人们视野,或者说,从未有人发现,他们使用过这种武器。
按照木头李的说法,恐怖组织最擅长使用流氓式手法进行交易,他们不可能没有使用过病毒性武器,只是,市面上的武器,恐怖组织一人独大,他们说东别人不敢说西,那么,但凡有人挑衅,恐怖组织是如何应对的呢,他严重怀疑是使用了这种病毒性武器,只是各组织对该种武器研究甚少,或者研究成果明显落后,以至于没被发现罢了。那么问题来了,这种病毒性武器是如何产生作用的呢?
安以诺觉得问题重重,想也想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种武器绝对是针对个人的,如果是大范围病毒武器,杀伤力必定非常惊人,各级政府不可能熟视无睹,保密工作也不可能这么到位,毕竟,没经过检验的武器,可不能称之为合格的武器。
一到别墅,孟廷便听从安以诺的要求,率先带着她进了研究室。
安以诺一边走神一边默默的穿戴着防菌服,她很想很想看看他,但是她不能,不敢,她怕自己心软,怕自己无法镇定下来。她深吸口气,对着孟廷说,“再去取血样,取心头血,你亲自去,记住,不要被任何人看见,另外,吩咐下去,一旦王萌到了,就带她来研究室来”,孟廷点点头,脚步匆匆地出了休息室。
安以诺来到研究室内部,仔细对照着自己需要的器材,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幸好,这研究室虽小,各种设备倒是非常齐全的。她拿起针筒,准确地插进自己的静脉,迅速开始抽血,可是刚抽到200cc,孟廷便拿着血样走了进来,他紧张地拉住安以诺的手,慌乱地说,“安小姐,你做什么”,木少等着她救治,她岂能这样儿戏,需要血浆可以告诉他,他有的是办法,何必这样折腾自己呢,“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安以诺扯开他的手,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直到抽完500cc才停止,她将血浆密封好,粗略地擦拭下伤口,淡淡地说,“我儿时经历过各种毒品实验,所以血液有一定的抗毒性”,不但是她,他们这些特战队员都是经历过的,“你将这血浆输给木承泽,记住,将心头血进行最大限度的排出,我需要确定是不是病毒感染”。
孟廷略带震惊地看着安以诺,他知道木少很爱这个女人,为这个女人牵肠挂肚,为这个女人神魂颠倒,甚至很多时候,这个女人的一句温颜软语,也能使他无比开怀。他向来知道,这个女人有她的魅力在,可是,如此而已,他并不认为他们的感情有多坚定。可是,就是现在,这一刻,他释怀了,这个女人为了木少,风尘仆仆的从C市赶来,为了救治木少,不惜用自己的血液为他清毒,他眨眨眼睛,看了眼正在进行血浆检测的女人,悄悄地离开了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