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虽然有168左右的个头,在我们中间站着的时候,总是喜欢驼着背低着头,看起来格外的不好。再加上那狭小的鼻子,不对中线的人中,双眉紧挨直逼命宫,下巴又尖又细,以我半吊子看面相的水准都知道,这人应该早夭了,怎么会这么黑色盖顶却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
抱着心里的疑问与排斥,我本能的不想插手任何跟她有关的事情,可不巧的是,这个叫丁薇的女人的事情跟蓝筠茉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处连环案,从哪个角度看都有很多相似点。没办法,我只能要求她给我一些信息,可这个女人并不想我帮助她,更多的只是希望借我的手,完成她不能完成的事情而已。
我打心眼儿里更加的不喜欢她,就当是我以面意人好了。
来来回回调查了好几次之后,心里更感觉这个丁薇有问题。而蓝筠茉看见的那个货车司机也不是什么善根,横眉竖眼,心眼太多,一看就不是一个老实善良的劳动人民。可是我并不想当场拆穿他,与其跟他死磕到底,不如转而调查丁薇。
甘小禾唯一的用处在这里发挥到了极至,很快她就找到了夏春荷,丁薇的母亲,这个中年妇女并没有按照她本来该有的运图,安然步入晚年生活。
略略一算她也该是五好几的人了,却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一身让人快要窒息的香水味,和那布满了纹路早已失去了水润光泽却抹的红彤彤的嘴唇,是她给我最深刻的记忆,我甚至没有好好去看看她的五官,直到去书房,她坐在我的对面。
夏春荷此刻正坐在沙发上,不停的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那颗豌豆大小花式繁复的白金戒指,虽然从头到脚没有哪一样不是名牌,却也没有哪一样不浮夸的。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想用手捂住鼻子,但是那样的确太失礼貌了。
“请坐。”我维持着礼貌的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夏女士知道发生的事情了?”
夏春荷局促的点点头,还是不是地看一眼甘小禾,“我知道,你们都是薇薇的好朋友。谢谢你们这么上心她的事情。”
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了,而这是夏春荷还在看着甘小禾,我干脆起身去把所有的窗户打开。
再坐回沙发上的时候,夏春荷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然后恳求甘小禾,“甘小姐,我先生快下班了,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回去啊?”
甘小禾微带怒气的质问:“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丁薇吗?丁洋前不久才去世,现在你应该只有丁薇这么一个亲生骨肉了吧?你就不着急?”
夏春荷低着头眼角微带泪光,看着手上的戒指,“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一个女人也是要考虑生计的,薇薇跟着我也只能吃苦受罪。”
这个世界上的确没有哪一个做父母的人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的,只是很多事情他们在选择的时候往往也会退缩。
我试图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告诉她我们怀疑丁薇是造成她儿子死的元凶?这样的说法,恐怕没有哪个为人父母的愿意接受,虽然兄妹相残的戏码比比皆是,丁薇跟丁洋却没有任何冲突的理由。
我静静地看着她,而她却不时的喵一眼甘小禾,她稍微冷静了些,“你可以不出力,但是你得把丁薇的情况告诉我们。”甘小禾坐了下来,并不愿意多看夏春荷,而夏春荷像是得到了特赦了一样,连连点头,“你们要知道什么?我都配合的。”
甘小禾看了我一眼,“你问吧。”
“夏女士,丁薇之前一直住在甘小姐家,但是最近突然不声不响的就走了。我想她是不是去找过您,所以您并不着急?”
夏春荷听了我的话,摆手,“不,不,不,她没有来找过我。已经很多年我都没有再见到过她了。我先生不准许我跟他们见面的。”
夏春荷那么怕老公?“我们不会跟您先生说什么的,但是我们的确担心丁薇现在安不安全。”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薇薇是不可能来找我的,自从我把她送回去以后,她就不愿意再见我了。”夏春荷才一说完就忍不住流下眼泪来,虽说我不喜欢别人在我家里哭哭闹闹的,不过还是把纸巾递给了她。
“你跟丁薇的父亲也没有任何联系吗?”
“那个疯子男人?”夏春荷突然抬头盯着我,“我跟他联系做什么?他就是一个丧心病狂无心无德的人!”
看来她的婚姻很不幸,可她并不像是该有几次婚姻的人。不过,丁薇的双亲之间的恩怨纠葛,会不会跟她和丁洋之间的关系也是有一定影响的?
“您也不跟儿子联系吗?听说丁洋以前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应该会理解您的处境吧?”
夏春荷无奈的摇摇头,“丁洋?丁洋更恨我,他那时候已经懂事了,很多事情可以判断了。也是我不该,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不该?不该什么?”我赶紧问。
夏春荷很是忌讳的看了一眼甘小禾,“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我不该抛弃他们。”说完就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我先生真的快回家了。”她语气里的着急和焦虑并不像是因为害怕先生回家了见她不在,她在逃避我的问题。
“夏女士,不论怎么说,丁薇的安危你应该还是在意的吧?”
“我,我,我是在意,可我也没有办法。我可以走了吗?”她显得很局促。
“不想知道丁薇是否平安吗?”
她犹豫了一下,才说:“想。”
“请跟我到书房去谈吧。”夏春荷到底是被甘小禾吓成什么样了?这么怕跟她呆在一个空间,三个人一起谈很显然不会有什么结果。
夏春荷听到我的话,就赶紧跟我进了书房,我让她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才真正认真的观察了一下她的面容,虽然扑了很厚的粉底,上了很重的妆容,还是可以看出她的疲惫,眼袋虽然饱满但人中只是略略清晰,她怎么可能生女儿?
又是一番长谈,我拿到了丁薇和丁洋的八字,带着疑惑关上了书房的门,走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