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季县令有些疲倦的出现在了大堂之上。
“大人可是没休息好?”祝司南欠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昨夜又被这厮要了十万两当做桐花书院的救命银两,相当于昨日的名誉损失费没有她的份,难道她就活该会传断袖?
季凉正了正身子,也没搭理谁,瞥了眼大堂外站着的谭员外一家人和杨家班的人,这件案子因谭员外答应捐献五百两银子做县衙修缮善款,所以不公开审理。
拿起惊堂木重重的拍下,扬声道:“升堂。”
“威武……”县衙的衙役已经逐渐适应这个身份,连带着气势都越发强了。
“带人犯。”
很快,洛班被带了上来,依旧是那日那身衣服,现在的牢房并没多少黑暗,也没有屈打成招,所以看上去还不错,就是有些疲惫,青色的胡须已经穿破了皮肉,见了光亮。
“小民见过大人。”洛班温文有礼的见礼,声音有些嘶哑。虽然他目前是嫌疑犯,但现任县令似乎很对得起公正二字,当下也没有过多担心,也没有像那些人一般上堂就哭闹着喊冤枉。
季凉看了眼桌上的案卷,思索片刻之后又重复问道:“洛班,你为何深夜出现在竹院?”
洛班低着头,掩下眼底的哀伤,停顿了许久才淡淡的回道:“回大人,小民是去见玲珑的。”
季凉有些理解,他那淡淡的语气下,多多少少掩着些难以名状的难受与哀伤。无论是爱过,还是对待一个熟悉的情人。
“何事?非要子时去见?”
洛班知道询案的过程,知道季大人还会问,虽然想过如实回答,但众多人在场,为了玲珑的名誉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个接近的答案,“我与玲珑相熟已久,那****说他新学了个戏,让我晚些去竹院听他唱。”说话间似乎在回忆玲珑那张涂满了戏剧油彩的脸,遮住了原本清秀的俊脸,可这样的他却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那凤眼和那狭长的凤尾,就如摄人的魅术一般,让人魂不守舍,不自觉便被勾住了。
季凉见洛班似在回忆,打断了道:“之后呢?唱了吗?”很想直接问高潮,但有碍于目前作为一个古人,要含蓄,要委婉。
“没唱,太晚了怕扰了舅舅和客人们休息。”洛班知道自己若是撒谎,徒惹季大人怀疑,还不如坦白得好。
“你说你离开竹院是子时末,那期间近半个时辰你们做了什么?”季凉依旧是按案卷询问,虽然内心有些小期盼,希望来个小高潮,但洛班替玲珑掩饰名声依旧会撒谎的。
祝司南执笔的手顿了顿,墨汁不慎滴在了纸张上,再抬头看了眼季凉,这问题明明可以不问的,再次问起明显是满足她个人的好奇心而已。
洛班见季大人与自己耗上了,但又不能不答,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喝茶,聊天。”
季凉闻言,于是正色问道:“那日晚间你们喝了茶是吗?”
洛班想了想那日,的确是倒了两杯茶放着,但并没有喝,之后便……想到此处那俊秀的脸有几分别扭,但很快恢复如常,说道:“是的,那时玲珑倒了两杯茶,不过有些烫,再加上太晚喝茶不好,所以便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