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刻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在季凉昏昏欲睡之时听见临水阁内传来推倒桌椅的声音。
砰——噼里啪啦——
季凉疑惑看着祝司南,“她这是怎么了?”
祝司南笑笑,“大人不是苦于没有证据吗?我只是帮大人诱导一下而已。”
“就那像木片的香?”季凉问道。
“嗯。”
季凉抿嘴笑着,又听临水阁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尖叫声,“走开,你别靠近我……滚开……”复又扭头看向祝司南,“还有吗?给我多一点。”
“你拿来干嘛?”
“审案用啊!”季凉想着只要那熏香一点,使凶手坠入幻景之中,不用追查证据,熏香一点就破案,多方便啊。
苏秋见临水阁内已经噼里啪啦响了半饷,谭家人也要引来了,赶紧打断了季凉的奢想,“大人,现在进去吗?”
“走。”
临水阁传来谭二小姐的惊吼声。
“啊——你别过来。”谭二小姐不断往后退着,撞到了已经铺了尘埃的桌椅,惊慌过后又很快镇定下来,“你死了就死了,还来找我有什么用。”
不知怎的,这夜似也对这场戏很感兴趣,夜风越来越大,吹得阁楼旁的树枝哗啦作响,枝叶打在窗棂上,更是吓人。
谭二小姐看着窗棂上打着的阴影,还有阴影处浑身血淋淋的人正不断爬向自己,心中很是惊恐,但在大宅院呆了几年且颇有手段的的谭二小姐很容易猜测到不过是他人施的计策,哆哆嗦嗦朝那竹篾灯笼去。
“啊——放开我……”谭二小姐脖间被一双血淋淋的手死死的掐住,呼吸不得,杏眼惊恐圆睁,那被砸得残缺的头颅还在冒着鲜血,沾满了血迹的嘴微张着,只听咕噜咕噜的血水冒出的声音,便无其他。
谭二小姐双手胡乱挣扎着,无意间抓住一块木棍,拿起就朝那血手的主人的头敲去,砰——
狠狠的击打声,将那人身体打得往后倒去,掐住谭二小姐的手也松开了,谭二小姐冷笑着起声,双手拿起木棍就朝那人头打去,嘴里念叨着:“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玲珑,怪只怪你太愚蠢,听到了还敢以此来威胁我,蠢货!”
使劲儿挥舞着木棍,朝眼前已经血肉模糊的虚幻的玲珑狠狠的夯去。
砰——
季凉一脚便踢开了临水阁的门,衙役们鱼贯而入,将那谭家二小姐围了起来。
苏秋又英勇上前将谭二小姐手中的木棍夺过,避免她继续发疯将周围的人当做那木椅一般敲碎。
“女儿呀。”谭财早已睡下,听了小厮汇报后才飞奔了过来,身上的衣服也颇为凌乱,“大人,这是何意?快把我家女儿放了。”
“谭员外是没听见吗?谭二小姐亲口承认她杀了玲珑。”季凉冷声道。
“怎么可能,明明是杨班主,大人这不是定案了吗?怎么还在我谭家诬陷我女儿?”谭财气得不轻,“大人怎么在我家后院?大人是县令也不能大半夜跑进后宅吧?要是传出去了大人置我家闺女们于何地?”
“谭员外许是没听到,那不妨让谭二小姐多说几句?”季凉冲着抓住谭二小姐的衙役挥了挥手,衙役们便将堵住她嘴的布条取了取出来,只见她双眼泛红,冷笑道:“玲珑,你死一次还想死第二次么?呵呵……是你逼我!”
季凉嗤笑,“谭员外可听到了?”
“这……”谭员外察觉谭二小姐眼眶泛红且迷离,冷声道,“大人,我家女儿肯定是中邪了,被人蛊惑才这般说的,她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季凉笑曰,“谭二小姐,你的戒指上的白玉珍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