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察觉到了来自某处的目光,回头看了眼,很快便又转身了,嘴角带着抹意味不明的笑。
饭后,季凉与祝司南打算径直离开,刚起身走至院门口便听见身后传来裘员外的声音,“大人这就要走?可是裘某招待不周?”
被唤住的季凉绷直了背,迅速收敛起慌张脸孔,再转身便是一副官家做派,“裘员外哪里话,寿宴别出心裁又甚为浓重,且吃得很好。只是县衙还有事情处理,加之见员外还在饭桌之上,想着不便打扰,所以才……还请员外莫怪。”
裘员外捋着胡子笑着,“大人哪里话。裘某还想介绍一人给大人认识呢,若是县衙之事不急,不如与裘某进厅内说话?”
季凉干笑两声心想:我家师爷可说了,那人是危险人物,要远离。正想着如何拒绝,就听祝司南插话道:“大人,再不回去要死人了。”
“……”死人?季凉真是醉了,这人编造的理由也太离谱了!
季凉为难的看向裘员外,“裘员外这……”
裘大富见季凉确是面有难色,又看了眼已经往这边看的目光,最后也不好强求,“既然大人事忙,便下次吧,过两日定去县衙拜访。”
“好。”季凉说完便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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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坐在厅内的人说话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这季县令滑头得很,找不出理由强留。”裘大富伏低说着,“您看这……”
“无妨,总会见面的。”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特有的气压,贵气袭人。
“那……”裘大富刚想说话便被一旁的侍卫打断了,“二爷,傅先生回来了。”
二爷听后,将放在唇边的茶杯搁置在茶几上,随后道:“岳父大人先去招待客人罢。”
“那……好。”裘大富会意很快便退出了厅内。
小厅被严守着,无人敢靠近,裘大富临出门的时候哆嗦的看了眼已经踏进门口且浑身黑衣包裹得很严实的傅先生。
“二爷。”傅先生恭谨的朝坐在茶几旁一脸随和看着自己的男人行了礼,声音平淡不夹带情感。
“傅先生回来了。”二爷笑笑,搁在茶几上的手不时的来回敲打着桌面,“可有进展?”
傅先生行礼过后便绷直了身子,直面坐着的男人,那双露在外间的鹰眼极为尖锐,“二爷,进展顺利。只是……员外这般大张旗鼓的买山地徒惹了关注。”
二爷低敛眼睑,盯着手中那茶水,冷声后问道:“那山上可开始建造屋舍?”
“已在建。”
“切忌不要漏了风声。”二爷不紧不慢说道,“京中依旧,趁着还未传至他耳里先掘着。”
傅先生眼睛眨了眨,又看向了二爷,“五公子一直盯着二爷,二爷还是小心为妙。”
二爷冷哼一声,颇为不屑,“他么?就算握了证据也成不了事,那密信在他手中已逾月,他不是仍旧未动么。”
“二爷切莫小看了五公子,他虽无外族,但实力不可小觑。”傅先生好心劝道。
“傅先生,切莫长他人志气。”二爷向来不喜这五弟,也从未当一回事,“傅先生,那谭家的产业可接手了?”
“回二爷,已经差不多了。”傅先生停顿片刻又道,“只是那谭员外似乎还藏着些,不过只是小财罢了。”
“无妨,也多亏了外公,否则亏空的银两还不知从何处补。”二爷说着又看了眼厅外,吊儿郎当的裘金正大大咧咧的朝厅内走来,“姐夫呀,你也不喜园子里正唱的戏吧,我带你去醉红楼逛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