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走近崖边,手中的火把被风吹得忽明忽暗,五更更是笑得颇为猖狂,更加猥琐:“五哥告诉过你后方是悬崖,小娘子怎听不懂话?叫声五哥哥,哥哥便拉你上来。”
呸。
季凉只觉得双臂越来越没了力气,开始往下滑,想用腿脚蹬着崖壁减轻些重量,却发现腿脚也僵硬了起来。
“五哥,这小娘子快支撑不住了。”黑衣人见季凉抓住茶树的上开始往下滑,大喊道,“要是摔死了咱们就没得爽了。”
季凉眉眼越皱越紧,难道自己英明一世就要死在这儿了?不要啊,还没活够呀,那么多私房钱留给谁用呀?老天爷救命呀!
老天爷蟠桃会喝多了酒,还在宿醉之中,自然没听到季凉的祈祷。反倒是茶树得了反应,连着根,根连着土,从崖边上开始往外爬出。
“哎哟,小娘子真的不求哥哥救你?”五哥幸灾乐祸的蹲下,伸出一只红彤彤圆滚滚的手朝季凉白皙的脸上摸去。
季凉嫌恶的看着伸来的长满冻疮的手,眉紧成了深壑,脸朝一旁别去,瞪着眼前的几人。
那手越靠越近,就要靠近季凉的脸时——
啊——五更尖叫着。
“啊……”下一瞬,季凉被落在眼前的一只滴血未出的自手腕处截断的手吓得尖叫起来。
断手就落在季凉抓住茶树的左手边的崖边上,前后摇晃着,最后落了下去。
“什么……”反应过来的几个黑衣人转身问道,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剑封了喉。
季凉顺着黑衣人看去,便能看见白衣翻飞,一时高兴,连着茶树被连根拔起也未发觉,没了树根的支撑,季凉迅速往下落。
还未来得及求救,左手便被祝司南抓住。
季凉抬头便能看见他泛着血丝的眼眸里的慌张与担忧,又瞧着他满脸的疲惫,只觉心中一暖,还未说话,下一瞬便被拉了上去。
脚刚贴近地面,黑色的披风便将浑身冰凉地季凉裹了起来,严严实实地不透风。
许是知道季凉浑身冰凉,脚上没知觉,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觉得又温暖,又安全。
季凉仰头看着祝司南,声音沙哑问道:“你怎么来了?”
不问还好,一问更是触动某根弦。
祝司南寒着脸未答话,左手插入季凉的散乱的发丝间扣着她的头,右手托着她的腰,俯身朝季凉冻得有些乌黑的唇亲去。
带着火气的霸道,占有性的宣告,失而复得的激动,热情又狂傲。
不再像第一次亲吻温柔缱绻,倍加小心。这次,这么霸道,这么激烈……
直到冻得乌青的唇变得红肿起来,季凉才被祝司南放开。
季凉红着脸又委屈的看着眼前霸道的人,发什么疯?
放在季凉腰间的手丝毫未松开,低着头带着警告之意:“以后不准做这般危险的事情。”说完便将季凉的头摁进自己怀里,下颚抵在季凉的头顶,有些鼻音呢喃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季凉将头深深的埋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冷梅馨香,伸出渐暖和的手探到祝司南的身后,抱着他的腰。
那刹那,祝司南身子僵了一下,很快又轻松下来,只是抱得季凉更紧了,恨不得揉进骨中。
祝司南看着后方的悬崖,眼神幽深,原来,他对她的感情已经这般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