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回到梧桐县。
书房里,灯火明亮。
“明日就去京城,怎这么快?”季凉将手中的案卷收拾妥当,又看向坐在一旁看自己收拾的祝司南,他满脸倦意的托着腮,目光灼灼地盯着季凉。
祝司南浅笑着说道:“这簪子很配你。”
“……”季凉听着就要伸手摸自己的发间上的玉簪,见祝司南的眼如月牙笑弯了,蓦地收回了手,冷哼着:“笑什么笑。”
“欢喜,便笑了。”祝司南嘴角弧度越加大了,伸手抓住季凉有些微凉的手,握在手心中暖着,“我怎么想的,你是知道的。”
季凉心猛地跳动着,羞赧地将手抽出,嘴上硬撑着:“你怎么想,我怎么知道。”
祝司南轻声笑着,他的小县令所有的强悍都是假装,还老口是心非。不过不怕,去了京城,总有机会让她承认不是么。
就算不认,卖身契,玉簪,都是过不错的借口。
想着也不逼迫她承认,转而说着案件:“下响在马车中已将骆大人的案子都说与你听了,你可还有其他想法?”
季凉知晓他的用意,结合祝司南给出的证据已经自己以前收集的看来,二皇子才是罪魁祸首。
指使人谋害朝廷命官,与官商勾结窃取荆月国金矿,发现金矿铁矿不上报又私自开采,偷运贩卖,制造武器等等都是谋逆大罪。
也是下响才得知青松县原来有金矿,位于鸡公岭里面的深山中。只是开采隐秘,多年未曾被人发现,加之是由皇上指派人混在江州府的官吏中指挥开采,所以青松县令骆宾等人并不知情,只是后来的查案原因才发现了此事。
季凉确是不明白,“二皇子是怎么知晓皇上的金矿在何处的?又是怎么混入里面,将挖出的金矿运走的?”
“皇上让你查骆宾一死不过是警告二皇子,表示他早已知晓他有私矿,但念在是皇家嫡子份上,只是警告罢了。”祝司南停了片刻又说道:“至于皇上命开采的金矿,二皇子如何做的,还并不清楚,青松县的账本早已经不知所踪,兴许……在京城。”
季凉抿唇,“人家父子吵架,让我这种小卒去送死……”
“有我护着你,不会死的。”祝司南承诺着。
季凉靠着椅子,认真确认着,“这可是你说的。”
“嗯。”祝司南点头,“还想知道什么?”
想了想,季凉继续问道:“嗯……那密信上就是举报二皇子偷采盗取?”
“嗯。”
“真是搞不懂,明明证据确凿,还在那儿打哑谜……”季凉叹气,“这皇家人都这样么?”
“二皇子外祖家关系颇为复杂,加之东郭丞相又是一朝权势元老,自然是忌惮的。”祝司南沉吟了下又道:“皇上近日病了,所以也无心思多管,二皇子毕竟是皇后亲子,所以……”
季凉看过猪跑,自然知道皇上病了后引发的一系列影响,朝着祝司南叮嘱着:“你……还是别参与这些事了……毕竟……”
“这是在关心我么?”祝司南勾勒着唇角,眼角又些戏谑,“终于知道阿凉是在意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