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顾不得害怕,整个人半趴在了铁笼里,伸出手弯到下面,将螺栓握在手心中,来回的使劲儿的拧着。
也不知拧了多久,右手已经磨出了血,铁轱辘处的铁链也红得越发厉害。
正趴在地面上休息着,顶上拉拽着铁笼的铁链又咔咔作响,往下掉落了一点距离。
季凉被隔空抛起,又落在了满是缝隙的铁笼里,摔得肉生痛。
来不及等疼痛过去,季凉慌忙换了左手去拧螺栓,使劲儿拧着,往外拉扯着,将被铁水硬生生固定住的螺栓拼命往外拉扯着。
铁轱辘处的炭火燃的越加旺了,火星飘荡着,迷了人眼。
双手已经疼得麻木,血肉模糊。
四条通往各处的黢黑小道传来殷勤的声音,“世子爷,这边请。我们好生招待着季大人呢。”
祝司南只是扫了一眼带路的人,并未说话,偶尔瞄一眼埋在暗处的火药。
很快便到了大亮地洞内。
季凉双手血肉模糊地搭在外间,疲惫得并无多少反应。
季凉一脸疲倦的模样看在祝司南眼里,心疼不已。眼快速扫过还在燃烧着的碳火,难怪洞内味道这么重。又看着中间处暗涌着水汽的黑洞,心更是一寒。
季祝司南冲着身后的祝一示意,祝一会意就要去将碳火熄灭,而祝司南则抽出长剑准备上去开锁救人。
一旁地领路人,嘿嘿笑着。
四条通道处便冲出了上百个黑衣人,手持着寒光凛凛地长剑,快速将祝司南二人围了起来,通道处的同时落下了铁栅,严实得很。
季凉双颊酡红一片,双眸迷离,似晕眩着。
听着吵杂的声音,睁开眼,看着洞内黑影一片,还有中间一处白色,慌忙喊道:“你快走,这是个陷阱。”
声音很小,却传至了祝司南心底,面上淡淡一笑,抬手一剑便刺进了身后的带路的黑衣人。
只是季凉的角度,看不见祝司南身后倒下的人。
只能看见祝司南浅笑着说道:“睡一会儿,马上便好。”
季凉会意,喃喃道:“快一点,好饿。”说完便又闭着眼趴着,只是双手依旧未停歇,将已经冒出了一小寸的螺栓拼命往外拉扯着。
祝司南一抹白色,混杂在黑衣人中,速度很快,走过一片,人倒一片。
*
夜,渐渐浓黑。天,又飘起了小雨。
皇城一片肃严。
巡视的禁军手中拿着锋利的长刀,将整个皇城围得严严实实地,不放任何一只苍蝇进去,亦不放一只跳蚤出来。
每个人脸色都有些骇人,眼里有几分惧色。
宫门紧掩着,门口只挂了两盏昏黄的风灯,还被夜风吹得摇摇欲坠。
荆善己的马车缓缓驶进门口处,驾马的吴明朝里面有节奏的敲了三下。
很快宫门便开了道口,仅供荆善己的马车进去。
马车沿着青石铺成的涌道,绕着进了皇宫最中心处。
荆善己一袭黑色大披风,英姿飒爽地大步朝皇帝修养地宫殿走去。
皇帝修养的宫殿外禁军防守得颇为严实,出入的太监门头也不敢抬,低着头跑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