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别和我耍花腔。”季凉看着祝司南的双眼,试图看穿那心底的隐藏和恐惧,岂料是一幽潭,不见一丝波纹起伏。“你这一身打扮与气度,可一点都不像会为了二两月银屈居与我这样一个无才无德的县令身边,必定有巨大的阴谋。”说完笑着抛了一个媚眼,“祝师爷,你觉得我说得可对。”
“大人真是好口才,这推断嘛……亦是精彩。”祝司南忍不住拍拍手,以示鼓励,“不过,你真的想多了,在下真的是为了二两月银来的。”
“屁……你当我三岁小孩呢?老实交代,否则本官把你丢入大牢!”季凉站直身子,双手环胸。
“大人……蔡大能……带到。”张三急冲冲的跑进书房,就看见县令与师爷四目相对,深情款款,说话都有些结巴。
季凉回头看了眼一脸惊诧表情的张三,随后冲着祝司南右手比划着说道:“我会盯着你的。”说完便大步朝大堂走去。
“感谢大人的关注。”祝司南在身后幽幽说道,“在下会好好展现自己的男子雄风。”
雄风……季凉惊得菊花大开……飞奔去了大堂。
“蔡管事,你不用紧张,只是找你来问话而已。”季凉歪坐在大堂案之后,翘着割二郎腿,慈眉善目的看着站在大堂中央的蔡大能。
“大人请问便是。”蔡大能强装镇定,想必是与那婆娘有关。
“上前夜即七月二十六日白日,你在何处?”季凉瞥了眼姗姗来迟的祝司南,开口问道。
“七月二十六日?我想一想啊……”蔡大能低着头,使劲儿回想着,“那日上午我在赌坊里查账,下午去了西市要账,后来就回去了呀。”
季凉点点头,“回去之后呢?”
蔡大能想也没想说道:“回去之后就一直呆在赌坊里。”
张三一听急了,自己问过赌坊的守门老乡,蔡大能回去之后不久又离开了,直到傍晚才回来,这蔡大能明显撒谎。
“你确定吗?”季凉冷眼扫过蔡大能的脸,问道。
“是,我确定。”蔡大能想也没想说道。
祝司南记录着,偶尔抬眼看下那蔡大能,今日又要被敲诈多少?
“你与城南打铁铺老板娘是相好,对吗?”季凉将翘起的腿放下,坐正身子继续问道。“那老板娘与你相好多少年了?那长得虎头虎脑的小子长得真像你。”
“我与那个女人没有任何关系,大人不要污蔑我。”蔡大能说话间,原本正对着季凉的身子微微往左侧倾,脚尖也开始向外倾斜。
季凉扫了眼那双脚,笑道:“蔡掌柜是心虚了吗?大家都知道那是事实,那****与那女人见过面的对吧,你们那下午过得很开心,但碍于不想过分引人注目,你先一步进城,对吗?”其实季凉早已经知晓蔡大能天黑前便进城了,现在的目的嘛,嘿嘿嘿……你懂的。
蔡大能听到此处,自是知道季凉早已经知晓一切,故意设计自己故作聪明的期满她,之后再来个诬陷,让自己做代罪羔羊?思及此处,原本欲逃离的姿势,瞬间朝季凉跪下:“大人,小的撒谎了,小的的确与那曾氏有染,那日也确实在城外墓地与之欢好,但因碍于众人言语,所以便先一步回了城。大人还请明察秋毫,小的未曾谋害过曾氏。”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季凉冷笑,随后拿起惊堂木一拍,“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三番五次欺骗本官,还反复更改证词。”说完有朝祝司南看去:“祝师爷,这种怎么判?”
“大人……”蔡大能听闻没有诬陷自己杀人,噗通跳的小心脏顿时放下。
“扰乱公堂,期瞒县官,杖责六十大板。”祝司南头也没抬,拿着毛笔沾了沾红色的朱砂将杖责六十大板画了一个圈,圈了起来。
“哦?才六十?”季凉觉得六百两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