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每梦醒时分,惊起满身冷汗,是不是还会下意识的去看看她房内的灯是否亮着……”
“对!”叶春已经崩溃,指甲嵌入肉内,血腥得很,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大声的吼道:“对,你就是该死,你这个贱人,你和王老三一样,都是死有余辜,你们凭什么骂我,凭什么打我,凭什么那么对我,我是畜生,我是贱货,我是杂种,你们是什么,我要杀了你们,贱人,把你们留在我身上的全部还给你们,王老三你个老杂种,上我很爽么?让我跪在你胯下很得意么?李翠花你除了卖还会怎样,合着王老三一起弄我是不是很过瘾,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神智恍惚的叶春,幸好有范廊他们按住他,要不然大堂内又要多一场谋杀案。
季凉看了眼已经停笔的祝司南,觉得背上一股冷汗浸湿了束胸的长巾。
“泼他一盆水。”祝司南冷冷道。
“是。”一旁的衙役很快端来了一桶水直接从叶春脑袋上倒了下去,不断挣扎着骂人的他终于清醒了些许,双眼迷茫的看着堂上的所有人。
“你还记得刚才你说了什么吗?”季凉试探着问,深怕他真如自己猜测的是精神病患者或者人格分裂者,一个人格不知道另一个人格的所作所为。
叶春眼睛片刻迷茫后又是怨恨。
“看来是知道了。”季凉继续说道:“据闻王老三是摔死的,是你做的?”
叶春听着身子不自觉的僵硬了一分。
季凉见此,“那就是你蓄意谋杀的了。”
说完看了眼祝司南,继续说道:“犯人叶春,李翠花,王老三,落花,曾美玉这些人都是你杀的,你可承认?对崔寡妇与周妇人下手,谋杀未遂,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叶春突然冷笑着,随后变成了大笑,那悲切的笑声在大堂中不断回荡着,许久之后才收回了笑声,“是,都是我干的。”
“我巴不得他们死绝了,他们都该死。”叶春露出嘲讽的笑意,“我被他们折磨了十年……我终于忍不住了,所以我反抗了,我做到了……啊哈哈哈哈…”笑声里全是心酸与屈辱。
叶春掏出自己的左手,来回的看着,“生的六指,只是比常人多一根指头,宽一点掌心罢了,为什么所有的人嫌弃我,小孩都嫌弃我,爹娘嫌弃我,都觉得我是怪物呢?”
季凉看着那被斩掉的小指倒吸了口凉气,切口很不平整可能是力气太小砍了几刀才成功。
苏秋眼里带着怜悯与愧疚的看着叶春,自己当初也是嫌弃他的人之一,小时候都不懂事,总会跟风乱喊着,苏大娘没少因为此事打他。
叶春冷笑着,之后便不再看口,堂外看戏的百姓有些便是西街那条胡同里的人,听了他的话脸色都变得特别难看。
季凉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你为何杀落花她们,她们可没有伤害过你。”
叶春似乎不再隐瞒,季凉问什么便答什么:“她们同样是贱人,从来不觉得偷人耻辱,她们都嫌弃我,看不起我,骂我……我就想杀了她们,想要看看她们的心到底什么做的?到底是不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