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舒寒胸腔内气血翻涌,好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嘴巴刚刚张大,话还未出声,比声音更快的是从嘴里溢出来的一团又一团乌黑的鲜血。
如此几次下来,虞舒寒也不由得闭着眼睛慢慢的调理自己的呼吸,不再急着尝试开口,阻拦那些人不干净的嘴。
许栀看着虞舒寒想要说话,但却无奈,内伤极重的样子,外加其他人一副蛮横的样子,心里也是无语至极。
一不留神,那边争论已经升级为骂战,甚至开始动手脚了。
扬言要直接攻进苗寨的人此刻已经揪上了弱弱说话的人的衣领子:“懦夫!活该你就该被人踩死,像你这种人,贪生怕死,看着就让人觉得生厌!”说着,手更是狠狠的朝着被揪住领子的那个人扇了过去:“哥今儿就教教你,什么叫做勇敢!什么叫做强者为尊!”
许栀见状,不由得冷冷一笑。本来不打算出头的,但是看着虞舒寒伤神的样子,已经开始操劳营地驻扎,并且具有话语权的华安和婉仪两个人开始分配任务,无暇她顾。
而这几个人,不仅不上前帮忙,还站在这里,嘴巴不干净,心头上的火一下子就像是荒原里扔了个柴火,一下子就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果然,不论什么时候,怎么改,都不缺乏一颗冲动的心。
“啪”的一声,许栀抬脚就那个揪着人领子的汉子放倒在地上。
“你个贱人!”那人捂着自己被踹的一下子青了的脸颊,蜷缩在地上,痛的不行,面目扭曲着朝许栀破口大骂。
许栀伸手掏了掏耳朵:“我记得你刚刚还说强者为尊,怎么,你打人就是有理,我打人就是贱人?”说着,带着跟的黑长靴狠狠的压上那人的脸颊,“哥们,道理可不是这么讲的!”
“关你……”屁事!臭娘们!
那人挣扎着想要骂出这句话,许栀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一条绑着的皮鞭。皮鞭的一角勾住了眼前的男人的腰部,直接像是甩面条一样,将那个人从这边摔过来,从那边甩过去。
中间有几个人嘴里唤着:“阿大”,想要插手,却统统被寂魅一片袖子掀翻在地上。许栀也不管,直接甩的他头晕眼花的,没力气叫唤,这才慢悠悠的收手,将那个人口袋里装着的压缩饼干摸了出来:“既然您觉得苗寨救人是应该,不救就是见死不救,给脸不要脸,那我觉得您一定是一位胸怀宽广的人,十分的乐于助人。现在就给你一点脸,帮你助人为乐,不要太高兴哦。”
说着,许栀在那人气的连眼睛都在扭曲的目光里,将那袋压缩饼干给了刚刚被阿大揪住了领子,因为没有东西吃,饿的连说话声都弱弱的人的手里。
做完了这些事情,许栀挥舞着手里的皮鞭,皮鞭在空气里甩开,在石头上面炸裂,一声又一声,石头的爆破声轰炸的让人头皮发麻:“还有人在这个时候有意见的吗?没有的话全都给我老实待着!再看到谁在这里瞎比比,我就一鞭子抽烂他的嘴!”
许栀站在那里,鲜红的皮鞭和她凸显出傲人身材的黑色劲衣,晶莹如雪的肌肤,如樱桃般红润的嘴唇,眼波流转间那抹魅惑的紫色,以及那睥睨天下的姿态,顿时让所有的人噤了声。
虞舒寒坐在石头上,强撑着自己脑海里涌过来的一阵阵晕眩,看着许栀霸气的身影,温润尔雅的脸上不禁缓缓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笑容苍白,但却带着月华的耀眼,十分之美。
许栀转头看到虞舒寒的这抹笑容,也不禁缓缓地勾了勾嘴角。
……
月滢滢似水,云蒙蒙似纱,周边是浓郁的蔓延的血色。皎洁的月色穿过淡如纱的云朵,将滢光洒向人间。
月下,一堆堆的篝火燃起,似人间的太阳,映射出一张张不同的脸,或沉闷或纠结或无畏或不满。
秋意浓,晚风寒凉,伴随着夜风吹过,一阵阵透骨的凉意直沁人的心扉,刺激起人一阵阵的鸡皮疙瘩。这才恍然发现,原来,季节已是深秋。
一片充满诡异的林子,隔出两个不同的世界。
林子里面,一片翠绿,犹如初夏,林子外面,万物枯黄,落叶纷纷,就连晚风也是肆虐冰凉的。
对比的如此鲜明,但此刻,却因为方才许栀的狠话,此刻不少人心里就算再不满,也不曾表露在面上。
方才被打的阿大,以及他身旁的几个人带着恨意看了一眼许栀,低着头恨恨的咬着压缩的饼干,时不时的低声接头交耳的说话,小声的嘀咕着。
就在这时,林子内忽的一片悉悉索索的声音,轻微的好像是小老鼠磨牙一般的声音。
难道是苗寨得寸进尺,现在就连林子外口也不让待了?
不少人顿时警觉的站了起来,握紧了自己手里的武器,或者是开始酝酿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