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相信,秦凰女和楚望陵的感情,是不会落得这种分隔两地的下场的。
那两人一路风雨一路歌的走来,就算她不曾亲眼见过,但总该是听一些熟人说起过的。
所以,不管是从理智上,还是从情感上,她都是希望那两个人幸福的。
毕竟,现在他们两人之间还又多了三个小奶包,不是吗?
“这样啊!”秦凰女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唇,有些为难的思量着:让她去找楚望陵,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事后,她要怎么面对他呢!难不就照原话说了,为了我们的两个女儿,你就为难一下?
闷着头想了大半天,秦凰女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陆倾华摇头道:“不行啊!我已经跟他闹崩了,而且中间又隔着许多事情,怎么可能再去找他呢!那样,他又会怎么说呢,又会怎么想我呢!”
“你不让他知道不就好了嘛!”陆倾华嗔了秦凰女一眼,悠悠的解释道:“你把他弄出来,然后让他做了事,再把他之前的记忆弄没了,偷偷的送回宫,不就好了嘛!”
陆倾华觉得,她这主意出的却是挺馊的,但没办法,谁让秦凰女的性子那么死倔呢!
要是她不出面,估计就算是秦夫人也是劝不动的。
谁让她的身份那么特殊呢!
楚望陵的初恋情人!陆倾华有些苦涩,又有些自恋的想着,果然,她的性子是极好的,这么的重友轻色,机智敏慧,简直就是大周朝女孩子交友的典范嘛!
“说来简单,做起来估计会很不容易的!”秦凰女看着陆倾华认真的面容,还是有些不确定。
“凰儿放心,姐姐既然能提出这法子,肯定就是有十成把握的,所以你就放心按我说的去做,保你水到渠成。”陆倾华舒展了眉目,淡淡的说道。
“可是我怎么觉得我是上了一条贼船呢?姐姐确定你不是楚望陵那厮派过来的人嘛!”秦凰女情急之下,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但是音方一落,她便后悔了,秦凰女和楚望陵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很微妙,而她现在,竟然还这么作死的提出来,这不是在打陆倾华的脸吗?
果然,陆倾华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对劲儿了,见此,秦凰女也不敢再说话,而是静静的沉默着,一副“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的样子。
“凰儿,你是不是还在介怀我跟皇上当年的那档子事儿。”许久后,陆倾华才肃了面容,认真的问道。
虽然这事儿她之前也跟她解释过一回,但女人嘛,心中就还是小的,不管她在外人面前多傲娇无状,但在心爱人的面前,终究是心如针尖的,什么都容不下。
秦凰女听陆倾华这么问,脸上的表情更是不好意思了,拽着衣角纠结了半天,才咕哝道:“凰儿知道自己刚才出言不逊,姐姐就不要记挂这事了可好?”
“你别转移话题!我在问你话!说!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介怀过我!”陆倾华很无礼的翻了个白眼,张口吐出这么几个字。
“没有!姐姐!没有!”秦凰女抱着陆倾华的胳膊,有些激动的喊着。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个人是最好的姐妹,却偏偏摊上了这档子事情。
要说完全不在意,那绝对是假的,毕竟那段最美的年华,楚望陵的心中是真的只有一个陆倾华。
就算后来他是真的爱上了她,可是那段往事却是挥之不去的。
可到底,那些事也不是陆倾华的错,更不是楚望陵的错,错只错,人生的荒唐,错只错,命运的荒唐。
这般想着,秦凰女忍不住抱住了陆倾华,低低解释道:“我知道姐姐没有错过,也一直都待我极好,为我着想,所以,一切都是凰儿的错,是凰儿不识好歹,是凰儿愧对姐姐的心意。”
“事情都已经过去,你非要放不下吗?”陆倾华有些恼怒的推开了秦凰女,看着她的眼睛质问道:“我陆倾华自问一向待你不薄,一向拿你当亲妹妹看,就算后来知道我的逍遥哥哥是你的丈夫,我也没别的心思,只是一心一意的祝福你,可你呢!在你的心里,难道我们十几载的情分都不急一个男人吗?凰儿,我真是失望!”
说完,陆倾华就悲伤的撇过了头,不再看秦凰女。
秦凰女被陆倾华这般质问着,心里也越来越烦躁,满心满意的慌乱便全化为了“对不起”三个字。
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泪珠子也一颗一颗的滑落下来,为的,是那十几载,她们的情分。
陆倾华见她这模样,却是没了心情,只是凉凉的说道:“看在那些年的情份上,我再帮你最后一次,让瑶卿回宫去请皇上,他自然不会拒绝你,待他帮你办完事情之后,我出手帮你弄没他的记忆,最后再让瑶卿驾车送他回去就好!”
而秦凰女只是沉默着,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陆倾华叹了口气:“我明天再过来吧,还有,我以后可能都不会再回京城了,所以明天,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面,这样你满意了吗?”说完,陆倾华便甩袖而去。
竹屋里,秦凰女看着自己身边空荡荡的位子,思绪再次翻涌起来:这些年,陆倾华失去逍遥师兄,已经够悲伤的了,若是如此,她都能原谅自己,为自己绸缪幸福,可是自己呢,只知道一味的接受她对自己的好,就好像,她陆倾华本来就是应该为秦凰女付出一切的!
细细想来,好像真的是她对不起她,从头到尾,从小到大,都是她在为自己做什么!
而自己,却在他失去一切的时候,又狠狠的在她心上捅了一刀子,还逼得她,发誓再也不回京城。
这样想着,秦凰女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人了,也想着,应该是要和她道歉的。
这也就决定了,她必须把楚望陵弄出来,不然谁知道她那姐姐还会不会再过来!
毕竟她来的理由,便是为此,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