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哭,也没有闹,楚望陵只当她心里压抑,说不出话来,但只有秦凰女知道,她并不是一个善于演戏的人,所以这样下去,难免会穿帮,倒不如闭上嘴巴,只做出一幅如丧考妣的样子,她的状态,还是由旁人自己脑补吧。
就是这么一副状态,秦凰女一直从王府走到了皇宫。
最先去的地方是天政殿,也就是秦凰女上次请求赐婚时去过的那个殿。
“臣弟参见皇上。”楚望陵,微微躬身,施了一礼,随后看着秦凰女呆滞的眼神,解释道:“凰儿经不起庶妃娘娘那事的打击,还望皇兄莫要怪她唐突。”
“无妨!”楚望天微眯了眸子,细细的打量着秦凰女,只见她穿了一件浅碧色的薄衫,腰系同色飘带,越发显得腰肢细软起来,头上的发饰也简单,只是用了几根点翠的玉蝴蝶簪子,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闷热夏季里的一阵凉风,讨人欢喜的紧。
楚望天看秦凰女的没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楚望陵都是看在眼里的,心下也顿时浮起一丝不满,出声打断道:“皇兄,可否容臣弟先带凰儿去一趟庶妃宫?”
也直至此时,楚望天才收回了一直放在秦凰女身上的目光,摆手道:“尸骨已经看不出模样了,皇弟还是莫要再平白无故的惹王妃心伤一场,至于为何会走水,朕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不日便会有结果出来。”
“臣弟代秦家谢过皇兄。”楚望陵淡然开口,却在同时提到,庶妃不只是他闲王妃的姐姐,更是秦家的女儿,一旦处理不当,那可是会出乱子的。
“朕知道了,来人,先带闲王和闲王妃去惊鸿殿休息。”楚望天偏头,示意董桑带那二人去楚望陵未出宫之前住过的宫殿。
董桑一躬身子,刚准备转身,就听楚望陵出声请辞道:“皇兄客气了,我还想去拜见一下母后。”
“那也好,想来母后也是念着你的,去吧!”楚望陵微微一笑,并么有什么旁的意见。
“那臣弟告退。”楚望陵说着,就带着秦凰女躬身退了出去。
寿康宫正殿,明太后端坐主位,看着并不行礼的秦凰女,不由得皱了眉,看向一旁站着的楚望陵,问:“她这是怎么了?”
“回母后,凰儿只是接受不了庶妃娘娘那件事,所以一时间才会呆滞了些,想来过上两天,自己想通了,便会好起来的。”楚望陵躬身,将话说的滴水不漏。
“是吗?”太后凤眸一眯,丝毫都不掩饰自己话里的疑虑。
“回母后,确实如此。”楚望陵低头,语气坚定的厉害。
“如此最好,不然,我大周朝皇室可不兴出这么一个智障王妃。”话说到这里,太后仗着的,不过就是秦凰女听不懂罢了。
但实际上,秦凰女怎么可能听不懂呢,可是退一万步讲,就算她能听得懂,心里也满是怒气,那又该怎么办呢!
她能跳出来,指着老太后的鼻子骂她包藏祸心,连亲孙子都要害吗?
她肯定不能,所以当下她只能维持着自己依旧呆滞地目光,目不斜视,但是牙齿却是狠狠的咬着的。
她发誓,一旦确信自家姐姐没事,她一定会把这仇抱回来的。
“母后言重了。”楚望陵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离弃秦凰女的,所以当下言语之间,也多了几分对自家母后的不满。
这几分不满,太后自然是听得出的,但那又能怎么样呢?那是他的儿子,骨血相连的亲儿子,难不成他还真能为一个女人跟她公开叫板不成!
太后这样想着,看向秦凰女的目光更加凌厉起来。
楚望陵也发现了他大掌包裹着的小手开始颤抖,心下顿时一凛,毫不犹豫的就将她拥进怀中,用自己的身躯替她挡住了明太后的眼神。
“既然已经给母后请过安了,那儿臣就先告退了。”说完,楚望陵也不等太后同意,直接就打横抱起了秦凰女,往外走去。
此次进宫,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一直到再次回到了倾芜殿,楚望陵才将秦凰女放在了软榻之上,揽着她的腰,贴着她的额头安慰道:“凰儿,你放心,不管庶妃宫走水的背后是谁在操控,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不管是谁!”
说这话的时候,楚望陵的语气很坚定,就好像,他知道那人是谁一般。
听着楚望陵的安慰,秦凰女的心狠狠的抽了抽,她这么瞒着他,真的好吗?而不知情的他,会不会做什么冲动的事情呢!
秦凰女的心一下子就乱了起来,现在,她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若是将这消息透露出去,难免会惹出一些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但若是不说的话,她又怕楚望陵会深涉宫廷调查此事,再得罪些什么人。
这倒不是她不相信楚望陵的能力,而是麻烦这东西,还是少一点儿的好。
越胡思乱想秦凰女就越郁闷,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是不用你管!”只不过因为她出口太急,那调调却像是在威胁一般。
楚望陵见她突然出口,也是愣了,沉吟许久,才再次许诺到道:“你相信我,我不会包庇任何人的。”
“我”秦凰女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就在发不出声音了。
她能怎么说呢,说来说去都说不出实话,那还不如不说,这样想着秦凰女索性闭了嘴,直起身子,就往床榻方向走去,然后爬上床榻将自己裹在了被子里面,再不肯理楚望陵。
而楚望陵只当是秦凰女不相信他,一时之间也是急的厉害,可是又不敢打扰秦凰女休息,一时之间也只能唤了瑶卿进来,让她代为照顾秦凰女,自己则是离开了倾芜殿,亲自去调查这事情。
而楚望陵一走,秦凰女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看着瑶卿,问:“王爷走了吗?”
“回王妃娘娘,已经走了,不过看起来,脸色好像很不好。”瑶卿听秦凰女这么问,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小声禀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