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沐,我不会和你离婚,我不答应。”林昀昔的语气坚决甚至强硬。
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木沐拍了拍他的背说:“林昀昔,我开玩笑的。”
然后接下来的一天中,木沐都觉得林昀昔总是偷看她,但当她转头去看他的时候,他又迅速地移开了目光。
直到中午,木沐按捺不住了,她问:“林昀昔,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林昀昔淡然地回答:“没有。”
“那你总看我干嘛?”木沐又问。
林昀昔思考了一会回答:“你是我妻子,不能看吗?”
对上他真诚的眼睛,木沐……他的话令她无法反驳。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她嘴上却是不想吃亏的,她姑意恶狠狠地说:“不可以,你这样看我,我觉得不舒服。”
林昀昔回答:“好。”
莫名其妙地折腾了一番,也知道林昀昔似乎没有向她坦白的意思,木沐决定给林其打个电话了解下情况。
“喂,妍妍啊?和昀昔过得怎么样?”电话接通,林其的声音传了过来。
木沐跟他聊了聊家常,然后小心翼翼地问:“爸,那个,你知道林昀昔他抽烟吗?”
沉默,电话那边突然没了声音,好一会林其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妍妍,你是说昀昔他抽烟吗?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昀昔他抽烟。”
木沐已然了解林其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更不知道林昀昔晚上会起来抽烟了。木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些,她安慰道:“爸,也许他是不想你担心才没有让你知道,您别担心,男人嘛,抽个烟没什么,而且现在有我在,我会好好看着他的,不会让他抽太多的。”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叹息,林其缓缓说:“我只是觉得我这个父亲做得太不称职了,对自己的儿子一无所知。妍妍啊,我实在太没用了,对不起啊。”
林其的情绪似乎很低落,木沐连忙说:“您不要这样说,我知道您很疼林昀昔的,可是你又不能二十四小时守在他的身边,所以这不怪你,真的,您千万别因此而自责。”
“哈哈,谢谢你的安慰,也罢,昀昔现在有你了,爸也放心地把昀昔交给你照顾了。”林其回答。
木沐说:“嗯,您放心。”
答应得倒是轻松,木沐把自己完全靠在办公椅上,心里想着具体该怎么做。
晚上,木沐洗完澡就盘坐在床上思考今晚的计划,而林昀昔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他的小妻子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睛固定地看着一个方向似乎在集中精力想什么。注意到他出来,她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地问:“你洗好了?”
林昀昔一边走向床一边回答:“嗯,还不睡吗?”
木沐抖了抖被子,然后躺进被窝里只留两只眼睛看着他说:“正要睡呢。”
看着她古灵精怪的样子,林昀昔只是无奈一笑,她的妻子有时候的行为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一直坚持到半夜,木沐一直闭着眼装睡。
终于到凌晨3点的时候,林昀昔有动静了。
他轻轻地坐了起来,然后给她拈了拈被子,再然后……静静地看着她。
怕被林昀昔发现她在装睡,木沐装作自然地翻身,背对着他。
林昀昔似乎轻笑了一声,再给她拉了拉被子便下了床。
过了差不多20分钟,木沐才从床上爬起来,她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总算能看见一些了,她放轻脚步来到客厅,往阳台的方向看去,林昀昔果然又在抽烟。
其实林昀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养成这个习惯,自从陈静玟死后,他就开始失眠,一旦入睡,陈静玟和陈静尹的事情就会如走马观花地出现在他的梦里,然后他就会被惊醒。他去看过医生,但他们给出的意见都是让他自己尽量保持良好轻松的心态。
这于当时的他根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后来他也渐渐放弃了治疗,吃安眠药,强迫自己入睡,但效果不佳,每天能睡3个小时就已经很不错了。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就连他得了自闭症也没有好转。
得自闭症之前,他还在国外留学,同一寝室的室友也是中国人,而且家里情况也不错,林昀昔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知道他是某公司的继承人。同在商学院,这个室友绝对算是很勤奋的一个。
发现林昀昔似乎总是做噩梦,他笑着说:“还不适应这里的生活吧?特别像我们这类人,你也觉得压力很大吧?可是有什么办法,我们生来便是没有选择的自由的。享受着财富又怎么样,我们心里的苦又能告诉谁。”他拿出了一包烟递给林昀昔继续说:“可以试试,效果还不错。”
没有刻意解释室友对自己的误解,林昀昔开始抽烟,不得不承认虽然烟没有治好他的失眠,但抽烟的确让他有一瞬间的安宁,可以给他一片喘息的天地。
早上木沐问他是不是抽烟了,他不确定木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只是真的只是在开玩笑,确定的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她说,那些不开心的过往,还有他的不堪,他真的一点也不想让木沐知道,因为怕……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