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盛夏所以接风宴就设在花园里,灯光并不太明亮显得有些朦胧,池塘中的幽莲慢慢绽放开来,宗在那里指挥这众人。
寇站在树荫下,一身深灰色的衣服在夜色中并不显眼,忽然肩上一重他转过头看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他直接伸手推开了他的头:“别靠着。”
政撇撇嘴又靠了上去:“策划是很累的好吗……”
他才不会说找到寇就找到了最佳的看戏位置呢~而且在寇边上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如果自己睡着了他也会帮自己回去。
繁墨将头发拢了拢,换了一件没有被熏染上味道的天青色孺裙难得的换了一种色彩。她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唇,唇脂被擦去她本来就不喜欢化妆现在舒服多了。
她坐在主位上,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脸,有些困倦了……眼角那朵花又一次印了出来,血色在双眸中翻滚。
“繁墨。”繁歌远远的就看到了繁墨坐在主位上,眼中似乎有什么在翻腾。
繁墨看向繁歌微微一笑:“来坐吧。”
繁歌才坐下,朔隐和周梦蝶就一个前脚一个后脚的到了。朔隐看见繁墨换下了惯穿的蓝色深衣穿上了天青色的孺裙,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周小姐,今日略备薄酒为你接风洗尘,”繁墨端起酒杯向她敬酒:“希望你在京城里的日子过的随心。”
她向她微笑抬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净,从冰窖里取出的桂花酿凉凉的滑进食道,散去了一日的热气。
周梦蝶显然是没有怎么喝过酒,所以显得有些游移不定,繁墨也发现了她的举棋不定:“你不用太担心,这桂花酿并不容易喝醉。”
她小心翼翼的喝了一点就被辣的红了眼眶,江南的女子都不怎么喝酒么?繁墨好奇的看着周梦蝶,可是她记得江南的酿酒业是可以同夜家相媲美的,这么却不会喝酒。
“云哥哥,酒怎么会这么难喝?”周梦蝶用她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朔隐。
朔隐看了繁墨一眼,也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酒,本来就是这个味道的啊。”
他记得周梦蝶是会喝酒的,怎么现在却又像是不会喝酒的了;这酒也不浓入口柔和也不会太烈更没有什么强烈的后劲,出问题的只有周梦蝶。
周梦蝶今晚似乎把脸上的浓妆洗掉了,只是声音已经甜腻的让人难受,他刚才也没有仔细看周梦蝶,他怎么觉得这周梦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繁歌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他们,默默吃着碗里的食物,繁墨……她似乎不太舒服,他悄悄的给她递了一张纸条。
繁墨打开纸条,上面没有一个字她抿唇将纸条揉碎,她端起酒又饮一杯。
周梦蝶欢快的吃着眼前的食物,这是接风宴未来她的到来而设的宴席。她今晚洗掉了原主的浓妆,她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浓妆一点都不适合这具身体,所以她洗掉了。
“夜小姐,你为什么不吃呀?”她眼尖的发现繁墨几乎没有动筷子,只是坐在那里喝酒,难道这些菜被下了药?!
繁墨放下杯子,看向周梦蝶:“这是为你而设的接风宴,我……可不是主角。”
她没有说实话!朔隐一眼就看出了繁墨在隐瞒着什么,他仔细的看着繁墨的脸色却突然发现她的眼角有一朵花若影若现。
周梦蝶接受了繁墨的说法,她又继续低头吃东西还不忘给朔隐夹菜:“云哥哥,你多吃点你都没怎么吃东西呢~”
她很喜欢现在这个身份,江南周家的嫡女,还喜欢云朔隐毕竟在她生活的时代已经找不到有彩色眼瞳的黄种人了,除非戴上美瞳或是生了病,而且云朔隐长得真的很好看。
这一场接风宴欢乐的只有周梦蝶或者说——那个刚刚成为周梦蝶的女孩子?朔隐就坐在那里和繁墨一样喝酒,繁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酒足饭饱周梦蝶心情很好的想繁墨道了别,朔隐走到繁墨的身旁低声的耳语,繁墨眯起了眼睛。
政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戳了戳寇的胸膛:“我们走吧,也没什么好戏看害我白白的期待了这么久。”
寇看看几乎算是完全扒在自己身上的政,直接把政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