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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纸虚城

放学后孟夫问好友井元:“要不要一块打个羽毛球。”

井元说:“今天是星期五,我想去教堂做礼拜,你和我一块去?”

井元的妈妈是个基督教徒,井元随着妈妈信了基督教。孟夫想想反正今天也没有别的事做,便和井元一起去了教堂。

井元和众多基督教徒握着手在教堂基督十字架前虔诚祈祷,孟夫在心里想:明明是个神,为什么被人架起来火烧时却不自救呢?

井元做完礼拜后和孟夫走出教堂。

井元问孟夫:“你相信上帝吗?”

孟夫回答:“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可是倘若上帝真有无边神力的话,他为什么不消灭战争,消除贫困,把人们心中的罪恶除掉呢?”

井元笑着说:“恐怕从人走出伊甸园的时候,很多事情也由不得上帝控制了。但上帝本身还是希望拯救所有人的。”

孟夫在收拾箱子的时候发现一个手稿,手稿上似乎写了一个故事,但故事没写题目。

孟夫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依稀从那幼稚的字体辨认出这是他儿时写的一个童话,是他幻想出的一个世界,在他的幻想中的那个童话世界里没有太阳,但遍地都长有一种叫光能树的植物,这种植物会长出一种发光的果实,照亮那个世界并为那个世界提供能量,人们还可以采摘果实把它放在任何想要光亮的地方,一颗果实可以持续发光7天,而光明果可以长出新的果实。

这里的土地是乳白色,半透明的,像是乳胶。这里的天也是白的,但云是彩色的,像是轻纱,那么多的色彩变换出各种形状在白色的天空中飘着,美的像画。这里的人眉目如画,他们天生是艺术家,可以用一切材料做画、写诗、奏乐,艺术天分高的人可以把艺术转化成一种类似魔法的力量用在生活中。

晚上睡觉前孟夫又细细地读了自己儿时的故事,觉得自己小时候构想的世界很美好,那个世界不光景色很美,而且人们崇尚艺术,心灵也很淳朴,这真是一个美好的世界。孟夫看完后把稿子盖在自己脸上睡着了。

孟夫醒来时发现自己趟在白色的泥土上,泥土柔软细腻,天空像是飘着流动的水彩画,孟夫打了个机灵,自己竟然进入了自己的童话里。

孟夫看到了自己描写的长着光明果的光明树遍地的长着,满树的果实像是一棵课小太阳。光明树的叶子是紫色的,又薄又轻,像是紫色的丝绸。

孟夫看到几个穿着彩色纱裙,姿色秀丽的姑娘提着篮子摘光明果。孟夫走过去想和女孩们搭话,向以前一样自然的融入这新的世界。

孟夫走到一个女孩什么问她:“您好,我从外乡来,可否请教一下……”

女孩把孟夫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却和周围的采果姑娘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急匆匆地离开了。

孟夫感到疑惑,为什么人们对他没有最基本的好奇和友善,反而全都躲他远远的?

这时有人拍了拍孟夫的肩:“看样子你也是废能者吧?居然还妄想和能者搭讪,不是自讨没趣吗?”

“废能者?能者?”孟夫疑惑地看着他。

孟夫回过头看到的是一个长相普通,穿着黑色破洞衣服的青年男人。

孟夫通过和这个名叫黑涯的男人交谈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世俗准则,虽然他在写这个童话的时候并没有制定太多法则,可是这个世界造出来后慢慢形成了自己的风俗和人文道德。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是具有艺术天赋的,并可以把艺术天赋转化成一种魔法力量。例如你想做一件衣服,就把材料放在自己面前,然后运用那种力量做衣服,艺术天赋越强的人,魔法越高级,越能把普通的材料做成复杂漂亮的衣服。在这个世界里阶级是由你所具有的艺术天赋决定的,艺术天分越高的人地位越高。艺术天分高,魔法能力强的人称作“高能者”,而艺术天分低,魔法弱的人称作“低能者”,处在中间能力的人叫“中能者”,完全没有魔法的人叫“废能者”。在这个世俗世界里,高能者受人拥戴,低能或废能者受人鄙视,认为他们是无用的人,甚至很多人发现自己的孩子是废能者后会把孩子抛弃。由于社会上存在鄙视敌视废能者的风气,所以废能者渐渐组成了自己的小圈子,他们经常聚集在一起居住生活。

孟夫听后明白了那些姑娘为什么避他不迭,孟夫是穿着灰色的睡衣好到这个世界的,穿着又邋遢又难看,于是也被他们认为是低能者或废能者。

孟夫心想:真见鬼,这世界怎么成这样了,和我想的不一样。关键是……我这个创世者居然也成废能者了。

男人笑着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从树上摔下来把脑子摔坏了,还是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啊?说起来创世节快到了,你想不想遛进会场看看去?”

“创世节是什么?”

男人无语:“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什么都不知道,连创世节也不知道。”

孟夫心想:我的童话又没写这些,我怎么会知道。

“算了,我今天心情好,就把这个故事从头讲一遍吧。”

“从前啊,有个名叫神,名叫孟夫。”

“哦?我是神?”孟夫在心里有些吃惊的念叨。

“那个神有天闲的的无聊就打算创造一个理想的世界。“

孟夫在心里说:“你才闲得无聊。”

“那个神就坐在什么地方凝思,该造个什么样的世界呢?那个神便想让光明果树开遍整个世界吧,让所有地方都亮亮堂堂的。于是光明树长满整个世界……”

讲的讲的男人突然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甚至开始哽咽起来。

孟夫问男人:“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在想神灵应该是伟大的,他创造了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人,可是为什么不公平一点,让每个人都拥有魔法呢?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不用被人歧视了不是吗?”

“神灵……应该是预料不到后面会发生什么吧。”

孟夫心想:写这童话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如今事情已经过了十几年了,而这个世界却可能过了几百几千年,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如果可以控制的话,我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十多岁时就被父母抛弃了,因为他们发现我一点法术都没有。不过我不怪他们,有我这样的孩子也许是挺丢人的。”

孟夫安慰他说:“别难过了,也许……”

可孟夫还没说完那话黑涯却又似乎一下高兴起来了,哀怨的神情突然变的快乐起来:“谁难过,我现在生活的很快乐,不会魔法又怎么样,谁又稀罕他们,没有神赐予我们力量,我们可以创造自己的世界!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会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的。总有一天我会发掘到身上所具有的神灵没有赐予我的东西的。”

孟夫对黑涯乐观的性格表示赞赏,笑着说:“你说的对。”

黑涯把手搭在孟夫的肩上说:“你还没有去处吧,到我的互助区吧,我是那的头,会罩着你。”

“那好啊。”

“你知道我名字,我还不知道你名字,你叫什么?”

孟夫心想:这种情景下报真名肯定不合适,不能让他知道我就是那个遭人憎恨的神,说了也不会有人信。何况我这个“神”似乎也做不了什么,如果让他知道我是神,说不定会因为生气把我煮了。

于是孟夫对黑涯说:“我叫莫夫。”

“莫夫?和神的名字挺像。”

“走,哥带你去集市逛逛去。”黑涯向孟夫耍起大哥派头。

黑涯带着孟夫逛集市,很多人在集市上交换物品。

集市上大部分人都外貌漂亮,衣着华丽,身上配饰也很精美。

孟夫看到街市上看到有两个人在比武,一个穿着青色长衫,一个穿着白色长衫,周围有不少人围观观看。这个世界的人比武方式极其优美,如同跳舞一般。只见穿青衫的人将袖子扬了扬,一颗树上的叶子纷纷落下,青衫者转了两圈,叶子又全部飘起,组成一把剑的形状向对方刺去。

白衫人飘飘然飞起来躲,两袖围成拱形又伸展成斜线状,一个花丛的花飘飞起来组合成一个花条捆住叶剑对抗,这见绿叶和花不断变换形状,时而纠缠在一起,时而四散开,时而又混合到一块,实在非常好看。就在叶子和花打的不可开交之际,操青衫人的人手指一转,突然叶子和花全都落在白衫人身上。

这时周围的人全都为青衫人欢呼庆祝。

孟夫看到有人红衣男人在卖小说,要求有人用他看的上的衣服来换。这时孟夫走过来将书拿起翻开,这时从书里飞出一群长翅膀的精灵,他们绕着孟夫飞啊飞说:“我给您讲个故事吧,从前在一个山谷里,有一个农庄,有一个农夫有个漂亮的女儿像这样。”

精灵门拉出一个屏幕,孟夫便看到一个农庄的屋子里有一个穿着红纱裙的姑娘在对着镜子梳头发。

孟夫看到姑娘长的好看,画面有趣,正兴致勃勃地打算向下看,卖书的红衫男人却把书拿走合上对孟夫说:“像你这样的低能者不配看我的书。”

黑涯笑着说:“他可不是低能者,他是废能者。”

“那更糟糕!你们俩都是低端的人,有什么东西能和我交换!”

孟夫摇摇头:“也许我们是没什么能交换的,不过我们可以赞美您的仁慈善良……”

孟夫看到红衣男子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他,也不打算自讨没趣往下说了。

“祝你生意兴隆。”

说完孟夫向前走,黑涯跟上。黑涯渐渐走到前面,并将孟夫带到一个首饰摊。

首饰摊位上有个男人在做首饰,他面前的桌子上放了金属丝,花草。只见他闭目凝思了一会,睁开眼镜点了点桌子上的材料,桌子上的材料自己开始在空中旋转,扭动,最后成了一只漂亮的花纹手环。

黑涯在孟夫耳边悄悄地说:“你去多跟他说几句话。”

“干什么?”

黑涯眨眨眼说:“我有用处。”

孟夫听后走过去问红衫男子问“用什么可以换到这个手环?”

“十盒精致的点心……”

这时红衣男子注意到孟夫从穿着看是个低能的人,于是轻蔑道:“当然啦,这和你没什么关系。”

“好心人,把这手环送给我吧,反正你做这手环也很容易。”

“要不我给你做十天仆人。”

“就算是仆人也没人用废能者!”

红衫男子不打算再理他,把花纹手环放一边,准备做下一个手环。

这时孟夫看到黑涯在男人身后用一个钩子将那个手环偷偷的勾走。

孟夫看到黑涯偷东西想骂他,可是黑涯却做出小声的手势,示意孟夫别出声。黑涯迅速将孟夫拉走。

孟夫问黑涯:“他不想换给你也不能偷吧。”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换给我,我有什么办法,而且这手环也不是为我自己偷的。”

“偷给姑娘的?”

“是啊,那姑娘老可怜了,六岁时就被父母抛弃了,从小到大都不能像正常的姑娘一样穿漂亮衣服,戴漂亮首饰。而且……”

黑涯滔滔不绝地描述着,孟夫看着他面色微红的神态在心里想:这些都不是重点吧,重点是你看上那姑娘了。

又逛了一会黑涯从一个衣服店里偷了三件衣服,两件男装一件女装。

孟夫刚想骂他,黑涯嬉皮笑脸道:“我也是为你偷的,你不想创世节的时候去会场看看热闹吗?没有一两件体面衣服可进不去,因为那被认为被神不尊重。”

“我可以不去看,可是你不能再偷东西了。如果被他们知道了,会更加看不起废能者的。”

“放心吧,我正叫人们分片研究用手工制造各种器物的方法,偷来一些东西也是给人们做参考。”

“做参考?”

黑涯向孟夫解释,他联合的低能废能者互助圈就是一块研究不靠魔法力量,或研究激发自身魔法力量的方法的社团,用来帮助废能者们解决基本生活。

黑涯笑着说:“说不定有一天我们的手工品会比那些高能者制造的物品还要出色呢。”

孟夫听后默默地原谅了黑涯的偷窃行为,甚至为他乐观的精神感动,孟夫觉得在同等境遇下,如果自己经常被排斥被鄙视一定会变成个悲观极端的人。

黑涯带孟夫去废能者的居住区,到达前会路过普通居民的居住区,孟夫看到了各种漂亮建筑,或清新,或壮观,或华丽,造型各不相同。造型奇特者令人惊叹。

这时孟夫路过一个被围墙围起的巨大宫殿建筑群前,虽然因为围墙遮蔽的关系令他看不到全貌,但依然可以看出里面是些壮观的建筑,中间正殿是个四层排楼,屋顶雕花灿烂,金光闪闪。屋柱上雕了个栩栩如生的龙。正殿旁边是个高入云宵的螺旋角楼,角楼同样巍峨壮丽,美妙非常。

孟夫对黑涯说:“那个楼好高啊!”

“哦,这个是皇宫,那个高楼是……落云台,传说是小公主出生后,国王很高兴,命人为小公主修建的。那个建筑能者建完这个楼就精力耗尽而死了。”

“看来国王很爱小公主,为她建这么漂亮的楼。”

“这可……不一定。”

“建筑能者应该比其他的能者累吧。”

“是啊,需要很大的能量才能成为建筑能者呢,所以建筑能者也比其他的能者受人尊敬。当然啦,不论你具有的能力是什么,能够成为某个领域最强者进王宫为国王服务就是最高荣耀。创世节祭神典礼完成后会进行比赛,拔得头筹者可入宫。”

不知不觉已走到废能者的互助区了,都是些平平整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房子,人们的穿着也都不好看,看起来灰头土脸的。总之与普通居民的区域是两个世界。人们见到黑涯回来后都很热情的打招呼。

“黑涯大人好。”

“黑涯大人回来了。”

“黑涯大人,我今天制造了一种更锋利的工具,砍木头做家具更方便了。”

黑涯高兴地一一回应大家。

“他们……叫你大人。”

“哦,大家对我的尊称而已。”

黑涯走进一件小土房子,屋里的四个角落各挂了一个光明果,有个妇人在屋内的桌子上裁剪缝制衣物。

妇人听见有人进来回头看了一眼,笑着说:“黑涯大人回来啦。”

“路婶,不用叫我大人。”

“呵呵,好的黑涯大人。”

黑涯摇摇头走过去对妇人说:“路婶,我给您带些东西。”

黑涯把衣服拿出来交给妇人。

妇人高兴地说:“谢谢你黑涯大人,有了这个做参照,我就知道该怎样裁剪花边了,对于没有天赋的我们来说,设计个好看的衣服太难了。”

“您先拿着用吧,不过等到创世节的时候我们需要穿着这样的衣服混进会场。”

“好的黑涯大人。”

出了路婶的小土屋,黑涯带着孟夫穿过几个小土屋向一个种了一棵光明果树的院子走去。

孟夫问黑涯:“你这是要去哪?”

“去见千水洛公主。”

孟夫心想黑涯口中的“千水洛公主”一定和“黑涯大人”一样,是人们对喜欢人物的尊称,孟夫有一些好奇,那个令黑涯心心念念的姑娘长什么样子。

孟夫随黑涯走进院落,看到院子里有一个穿着紫色秀花漏肩长纱裙的姑娘背对着他们站着。

从穿着看,那个叫水洛的女孩不应该住在废能者的生活区域,不过那姑娘的衣服倒是很有可能是黑涯为她偷的。

孟夫和黑涯走进,看到水洛面前正有一个小土坡慢慢升起。

孟夫心想:看来这个姑娘并非一个废能者,她能让土坡起来就至少是个低能者,不过也可能是个高能者,只是为了黑涯跟随他住在这里的?

黑涯走近姑娘竟真的像拜见公主般半跪在地上:“水洛公主,我回来了。”

孟夫见此状况愈加迷惑,不过也随着黑涯跪在地上。

这时水洛公主面前的土坡迅速落了下去。

水洛公主回过头有点生气地说:“我今天好不容易可以建小土坡了,被你一说又回去了。”

“很抱歉……水洛公主,都是我不好。”

孟夫抬头看了眼水洛公主,长得还算好看,褐色的波纹卷发,紫色瞳孔的大眼睛,红红的嘴唇,但脸色发青,身体单薄,看起来弱不禁风。

黑涯抬起头小心地说:“我今天给公主带了您一直想要的黄金花纹手环,您要看一看吗?”

水洛公主抬起头骄傲地说:“你们起来吧。”

孟夫随着黑涯站了起来。黑涯把手环从袖子里掏出来递给水洛公主:“你上次说想要个金手环,我为您找来了。”

水洛公主拿着手环端摩了一会,满意地将手环戴在手上。

“可是虽然有漂亮手环,却没有新衣服配它。”

“哦,我给您拿了衣服,不过我送给路婶做仿照去了,等创世节的时候再穿吧。”

“可是我现在就想穿。”

孟夫不喜欢水洛公主的性子,那娇纵的神情令人讨厌。只是黑涯看起来很喜欢这个水洛公主,明明黑涯是个赖皮却骄傲的人,在这个废能者的世界他像一个领袖,可是在水洛面前活活地成了一只哈巴狗。

黑涯想了一下对孟夫说:“你去路婶那里帮我把那件女士长裙拿过来吧。”

孟夫听后便去找路婶。

孟夫拿衣服的时候与路婶随意聊天说起了水洛。

“黑涯好像待水洛姑娘很好,水洛姑娘在他面前就像公主一样。”

“其实从血统上说水洛的确是公主,只是她长到六岁时没有任何能够使用魔法的迹象,所以被他国王和王后赶出宫去了,水洛无处可去,就到了这里,从此她便和黑涯一块长大。黑涯待她很好,虽然那公主已经落魄了,没人当她是公主,这的很多人都受不了水洛的脾气,不爱理她,可是黑涯从小就喜欢她,一直还像对待公主那样待她,宠她。这的人看在黑涯的面子上也都很尊敬她。”

“国王这么狠,连自己的女儿都往出赶。”

“其实也难怪,她的家族大多是魔法掌握的很好的人。记得很久以前,这里有很多光明果树莫名其妙的死去,如果光明果树再那么死去的话,不久世界就会陷入黑暗寒冷中,所有的人都会死去。而千水洛的祖父千枫雪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将枯死的树复活,救了所有人,而他自己也差点耗尽心血死去。后来千枫雪身体恢复后,全城的人都向他跪拜,拥立他为王,所以在人们眼中她的祖父是光明的象征,他的家族也世代受人尊重。千家的人几乎全为高能者,除了水洛公主,所以也难怪……”

孟夫想起了路上遇见的落云台,问路婶:“国王有几个女儿啊?”

“就水洛一个。”

“那宫殿里的落云台是为水洛建的了?”

“是这样的,莫少爷。”

孟夫听后越发觉得国王冷酷,就因为女儿没有魔法能就说不要就不要了。

路婶将衣服叠平整递给孟夫,孟夫谢过后离开。

孟夫拿着衣服快走到水洛的院落时,千水洛和黑涯的对话从里面传出。

“我真没用,连个小土房都造不好。我真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人!”

“别这么说,没有魔法的人都有的是呢。”

“可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祖父是接近神灵的千枫雪。我家其他人也很厉害,只有我能力很弱,所以家人抛弃我。我每天幻想着或许有一天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会魔法了,到时候就可以回王宫了。可是每天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长进。我最想成为建筑能者,我想造自己喜欢的宫殿。”

“别难过公主,您不是有进步能让土堆升起来了嘛,说明您还是有发展潜力的。也许您只是需要一点激发,将您祖先的天才基因激发出来。”

孟夫拿着衣服走进院子递给黑涯,黑涯把衣服展开,是一件华丽的金色非对称长袖镶边礼裙。

“您不是一直想参加创世节庆典吗?你看这衣服合适那天穿吗?”

千水洛端详了一会衣服的花纹,勉强露出了笑容。

孟夫在废能者的自助区里和黑涯他们一块生活,他发现一个现象,黑涯从来不亲自摘光明树的果子,屋里光明果子不再发光后,他便指挥别人摘下光明果给他送到屋子去。开始时孟夫以为黑涯是在耍大哥派头,可是后来他发现黑涯在其他事情上没有多少架子,没事时会帮路婶裁衣服,帮木伯伯做家具。

终于孟夫忍不住问了黑涯这个问题,那时的黑涯正从屋内看屋外的风景,桌子上放了一盘光明果。

黑涯听后对孟夫说:“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不过我把你当作兄弟,有个秘密我只告诉你,连水洛公主都不知道,你要替我保密。”

“哦?好。”

“你把门关上,也把窗帘拉上。”

孟夫听后按黑涯话把门关上,又把窗帘拉上,屋子里变暗了,桌子上那盘光明果的光亮显的刺眼了。

黑涯轻轻摸了一下光明果,一盘光明果的光突然越变越暗,一下失去光亮,屋内一片黑暗。

孟夫在黑暗中听到一个男人呢有些难过的声音:“孟夫,把窗帘拉开吧。”

外面光明果树的光照了进来,屋子重新亮起来。

“知道我多么倒霉了吧,是一个废能者也就罢了,居然还拥有毁坏光明树的可怕能力。”

听了这话孟夫越发同情起黑涯来。

“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个的?”

“九岁时被父母赶出家门的时候,那时我很生气,心里像是憋了一把火,其他人看不起我也就罢了,怎么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厌弃我。这时旁边正好有一颗光明果树,那时我太生气了,非常想冲着那颗树发火,恨不得把它毁灭了出气,然后我就打了果树一拳,没想到那棵树真的一下枯萎了,顿时我心中的怒火被恐惧代替,我不相信那棵树是被我毁灭的,那样的话连我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是恶魔,被人知道的话,我一定会被人杀死的。但是后来我又尝试了一下,我的确有这种能让光明树枯死的糟糕能力,而且心里越怨恨,能力越强,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一直一来我都试图控制自己想不好的事情,尽量让自己想些光明的事情,以免自己有一天会想摧毁一切。”

孟夫听后沉默了很长时间,他的这种能力的确很糟糕,有可能会毁掉这个世界,被人憎恶,可是这又怪的了他么?

“后来我遇到水洛公主,她很骄傲,也很可爱。不知为什么,我一看到她就很开心,心里什么火气也没了。”黑涯说这话时语气很陶醉。

黑涯看孟夫没有搭话便问他:“刚对你说完就讨厌我了?”

“没有。我是觉得你很伟大。放心吧,我相信会找到控制这种能力的方法的。”

这时黑涯从袖口里掏出一本书,是孟夫在集市上看过的那本小说。

黑涯笑着说:“这个送给你,那天我顺手偷了它,只是一直忘了给你。你不会怪我偷东西吧。”

孟夫接过那本小说感动异常:“谢谢你,黑涯。”

到了创世节,孟夫、黑涯、千水洛都穿上黑涯偷来的礼服去敬神广场参加创世节庆典。

敬神广场的中央立了“天神”孟夫儿时的塑像,塑像上的那个男孩虽然身量小,可是神情却透着不可一世的威严,他身穿华服,手上拿了一只笔,一个笔记本。

孟夫觉得那个塑像很像他小时候的样子,可是他小时候不会有如此严肃的神情。

黑涯看了看神灵的塑像,又看了看孟夫笑着说:“你和这天神的眉眼倒很是相像。”

孟夫笑着说:“好像是挺像。”

水洛撅着嘴说:“说你像你还真敢承认啊!脸皮厚。黑涯,你也是,怎么能这么侮辱神灵呢!也难怪神灵没有赐予你艺术的天赋和法力。”

黑涯听后也不生气,依旧嬉皮笑脸道:“神灵对我不算差,还让我认识了公主。”

这时号角声响起,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孟夫和黑涯他们也不敢在说话跟随大家空出广场中央的位置,倒退到广场四周。

这时一群身穿华服的护卫,护送两个个戴着华冠的男女走到观礼台上坐下。

孟夫问黑涯:“坐在中间的是国王和王后吗?”

俩人的谈话触动了水洛的神经:“你俩烦不烦,庆典要开始了,有什么好聊的。”

孟夫和黑涯想起国王和王后是水洛的父母,全都不再说话,孟夫注意到水洛看观礼台的表情很复杂。

这时一个类似礼仪官的人物在礼台上宣布创世节庆祝典礼正式开始。

这时一些宫女在孟夫塑像前摆了一排桌子,又将一道道佳肴摆上摆上桌子,完成向神灵的献食仪式。

孟夫看到盘子里的食物摆的非常好看,精致美观,并散发诱人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孟夫看到那些食物感到饿了,很不得马上冲到台上宣布自己是神去实用那些食物。废能者自助区的食物太过粗糙,他每天都吃的很少,经常处于半饱不饱的状态。孟夫在心里默默地说:“你们把食物摆在塑像前我也吃不到,都喂我嘴里吧。”

献食过后是歌舞,一群穿着彩衣的舞女时而在地上旋转,时而飘飞到空中翩翩起舞。裙带飞舞,舞姿轻盈,飘飘然如彩蝶飞舞。

孟夫心想:他们每年都这么供奉我吗?真令人感动,可惜我看不到。

献舞过后念颂词,感谢创世之神创造了天地万物,我们是您的忠实臣民,请神灵赐予我们健康吉祥等云云,然后向孟夫塑像磕头。

最后一项是比才艺,拔得头筹者会被封赏,可入宫做官。

人们一项一项的比着,画画能者可在画成后,画中动物倾斜而出,有个画师高能者在纸上画了条龙,画成后那条龙竟然绕了会场十圈才回画内。

奏乐者技能高者,可吸引百鸟前来倾听并排列形状。人们听后顿时身心舒爽,快乐非常。

这时该建筑高能者比试了,只见有人手轻轻一挥,土里渐渐长出一个塑像。也有的在前面堆了几块石头,利用魔法将石头做成一个造型奇异的小城堡,那个城堡的俯视面沟回很多,每一处都有不同景观,看起来很别致。

千水洛看后心灵悸动,突然感到灵感喷发,一种巨大的能量涌遍全身。

孟夫看着他们美轮美奂的才艺展示心想:如果没有人意外成为废能者的人的话,这个世界依旧是个美好的世界。

孟夫他们正看着入神,那个被偷了衣服的裁缝无意中看到孟夫他们的衣服是他裁剪的,大声叫起来:“原来我的衣服是被你们偷走了,你们一定是废能者偷了衣服混进来的!”

人们听见喊声纷纷向孟夫他们看来。

“什么?有废能者混入会场了?”

“遭了,神灵一定不喜欢废能者进入会场。”

“我早说过创世节会场的管控太不严格了。”

孟夫心想:你怎么知道神灵不喜欢?无端揣测。

一直聚精会神看比试的千水洛突然直起身子大声说:“我不是废能者!我是光明国的水洛公主!”

人们听后议论纷纷:“就是那个不会用魔法造物的废能公主?”

“不是她小时候就被赶出宫了吗?”

孟夫注意到观礼台上的国王王后看到这一幕表情很微妙,有些惊讶,有些欣喜,但更多的是迟疑。

千水洛向一高台走去,疾风吹过裙摆飞扬。

千水洛清了清嗓子,用清脆又有些魅惑的声音说:“现在将让你们见识一下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建筑。”

千水洛说完一道光亮顺着她的指尖照到地上,地上慢慢升起一个建筑,弯曲纵横的迷宫将除了站在高台上的公主,和坐在观礼台的人以外的所有人都包在了里面。这个世界的人大抵第一次见过迷宫,全都发出惊叫。

此时孟夫左右看不见人,自己也被锁在迷宫里,迷宫是白色的,脚下有棵紫色的小花。孟夫见状便试着走迷宫。其实孟夫很喜欢走迷宫,小时候妈妈经常和他玩这个游戏。

孟夫按照以前的玩法顺着路向下走,然后看到两条路。孟夫先选了左边一条路走,走了一会周围的墙变色了,变成了红色,然后前面又有两条路,孟夫继续选左边。孟夫感觉自己绕了一圈,前面又出现两条路,一条蓝色,一条白色。孟夫沿着他走的路朝后绕了一段,选择白色的路可能会绕回原点,于是他选择蓝色的一条路,可走到胡同的时候发现脚下又是那朵紫色的小花,孟夫明白自己绕回去了,周围的墙却变成了蓝色。又往回绕了一圈孟夫明白了,这个迷宫的颜色是可以变化的,自己绝对不能以颜色为参照物。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这个世界没有太阳,不能以太阳为参照物。见鬼,小时候怎么想的,居然没有给这个世界写个太阳。

不过孟夫想到了别的办法,他把衣服撕成条,走到路口朝选择的路上放一片衣服,如果再遇岔路就看路上有没有标志的衣服,如果有,就选择另一条路。

就这样孟夫觉得自己渐渐快要走出了迷宫,但他在周围总能听见人们的叹息声,牢骚声,有人想试用飞翔功能飞出迷宫,可是向上飞的时候周围的墙却也跟着向上升,终于大部分人发现自己根本走不出迷宫。

终于有人祈求道:“水洛公主,放我们出去吧,我们知道你的厉害了。”

这时人们周围的围墙渐渐缩回地下,只露出矮矮的一小截墙,孟夫发现自己的确快走到出口了,剩下的人分布分散,而黑涯几乎还站在初始位置。

这时从观礼台上传来国王和王后的掌声,国王笑着说:“水洛公主授命在民间修炼十载,果然有些建树,我心甚慰。既有建树,今日起可回皇宫,住在落云台享受公主殊荣。”

水洛听后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而黑涯听后表情先欣喜了一下,但最终失落了。

这时有人向红鼻裁缝发难道:“红鼻子,你不是说公主偷了你的衣服嘛?!”

裁缝听后有些慌乱:“公……公主怎么会偷衣服呢?那个,不会的,不会的……其实……”

裁缝左右巡视了一下看到孟夫:“一定是他偷的衣服。”

人们听后又齐刷刷地将眼睛看向孟夫。

孟夫心想:这可怎么办?我不能暴露是黑涯偷的衣服,承认自己偷了衣服?也不太好,谁知道这个世界有什么样的刑罚。孟夫想起自己在故事里的设定是有文艺天赋的人会产生一种类似魔法的能力。如果如此,自己也应该有能力的。

于是孟夫说:“我……我有写书的能力。”

“那展示一下吧。”王后开口说道。

“请给我一本空白本子。”

宫女将一个空白本子递给孟夫。

孟夫打开本子开始用手在上面写字,不知写了多久,孟夫写好了,并把本子递给宫女。

国王打开书,书里的奇异故事全都奔腾而出,于是人们欣赏到了孟夫在叶城,花城,絮城等处所经历的传奇,顿时感叹称赞声赞不绝口,国王也连连称奇。

书页翻阅完毕,大家全都欢呼起来:“这些故事太美了!且想象极为奇特。”

这时有人在人群中说:“这个少年长的有点像神灵孟夫啊!”

“好像是有点像。而且孟夫也是靠写字造出我们这个世界的呢。”

国王在观礼台上哈哈大笑:“没想到今天可以发现此等民间能者,我心甚悦。我宣布立此少年为国书使者,入宫编书。”

“可是国王……”孟夫想找个借口拒绝下来。

国王用不置可否的威严语气说:“每个被钦点的人都应当感到荣耀,无人能拒绝!”

于是孟夫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而且他有一丝好奇宫殿里面是什么样子,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由有艺术天赋的人造出来的,应该很多东西都是美不胜收的。

而那个红鼻裁缝再不敢提谁偷了他衣服一类的话了,免得再出现一个高能者让他没有颜面。

孟夫和黑涯告了别跟着护卫队进宫,而水洛头也不回的跟在她父王母后身后进宫,黑涯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表情失落,他感到手尖有黑气冒出,他连忙把手放在衣服里,克制自己想要毁灭什么东西的欲望。

孟夫进宫后,内官给他分配了一个雅致的庭院。孟夫随意地在宫里逛了逛,果然是个美不胜收的地方,到处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园林设计巧妙,一步一景,柱子上的雕塑和墙上的壁画碰一碰还会动,十分灵动可爱。孟夫走在走廊上,走廊的两边是流下的瀑布。孟夫用手一摸却湿不到手。

孟夫走向后花园,却发现后花园是个悬浮在半空中的花园,漂亮极了。孟夫从浮梯走进花园,刚进来就爱上了这里。空中花园四周是郁郁葱葱枝叶繁茂的各种大树,树丛中经常有鸟飞来飞去。花园中间是个幽静的大湖,湖里有红色的大金鱼跳出水面,湖的四周是五彩缤纷的花。

孟夫喜欢呆在花园湖边的小亭里拿着空白的笔记本写故事,这样的美景容易激发他的灵感。

不过孟夫感到奇怪,自从他进宫以后,傲慢的水洛公主就对他极感兴趣,时常找孟夫说话,问他写了什么作品,宫里的饮食是否吃的惯,要不要去落云台看看。孟夫对水洛不感兴趣,一般只对她礼貌作答,并不热情。

终于有一天洛水生气了:“孟夫,你为什么总对我这么冷淡,你骄傲什么。”

“孟夫不敢,只是公主是金枝玉叶,孟夫是卑微文客,实在不敢亲近公主太甚。”

“本公主说你敢你就敢,你陪我到那边逛一逛。”

孟夫得令只得陪水洛在公园里逛了逛。

孟夫陪洛水在花园看花的时候,水洛东扯西扯的中间突然说了一句:“孟夫,本公主好像有点喜欢你。”

孟夫不说话。

“我刚才和你说话,你耳聋了吗?”

“孟夫斗胆问公主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因为你故事写的好……而且,创世节那天你是唯一接近出口的人……而且……”

“而且我长的像广场上的那个塑像。”

“你怎么知道?”

“无意冒犯,不过公主并不喜欢我,您只是喜欢追求强大的东西,如果是其他人拥有这些能力或容貌,您也一定会喜欢他。”

“你!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水洛生气地说。

孟夫连忙半跪在地上,以示道歉。

“算了,你起来吧,谁稀罕。”

不久黑涯托孟夫告诉水洛希望见她一面,水洛听后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水洛在宫外见到了黑涯,黑涯比他以前见过的时候更瘦了,也更难看了。但是黑涯见到水洛的时候眼睛明显放出了神采。

黑涯激动地握住水洛的手:“水洛,终于见到你了,你比以前更漂亮了,真为你重新回到皇宫里感到高兴。”

“以前我不在皇宫的时候你叫我公主,我现在回了皇宫你反而叫我水洛。”

“因为你以前在宫外的时候总为以前的事心情不好,我想我叫你公主以公主的样子待你或许能让你好受点。”

水洛听了这话心里有一丝感动,但只是感动而已,黑涯那样的废能者从未被她考虑过,即使以前她只是个低能者的时候。现在她回到了皇宫,她想斩断和过去的所有联系,因为那段时间的生活是她的耻辱。于是她依旧决定对黑涯说一些冷酷刻薄的话:“黑涯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为……为什么呢?你别误会……我从没妄想能娶你,在自助区的时候也没想过,我……只是希望能经常看看你,确定你快乐而已。”

水洛背过身子有点心虚地说:“可是你来找我终归……终归对我不好……而且,我喜欢上别人了……在互助区的时候,谢谢你的照顾。”

黑涯看着水洛的背影眼神里渐渐燃放出怒火,瞳孔渐渐变红,他手中冒出颜色颇深的黑气。

孟夫在宫中呆久了觉得无聊,水洛对他的表白被他当了耳旁风。有天他在看那本偷来的小说的时候感到异常想念黑涯,就申请出宫去找黑涯,并带了宫中精致的点心和衣服。可是他去废能者互助区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区的人都搬走了,人们不知道里面的人去了哪里。

孟夫走进互助区内,发现里面的光明果树全死了,孟夫突然感到隐隐的不安,他想知道人们废弃这里去了哪里。

不知不觉,孟夫在这个他幻想出的世界里度过了一年,到了第二年的创世节。像以往的创世节一样,人们聚集在广场,为孟夫的神像献食,献乐,献舞,就在大家要跪拜神像的时候,突然发生变故,一团黑色的阴影从远及近迅速驶来,等阴影逼近广场的时候人们才反应过来,全城的光明树死了一半!天色变昏暗了。

人们看到此景象震惊异常,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时黑压压的一片人走进广场,他们全都手冒黑气,所到之处伤人无数。全身黑衣的黑涯做为领头人站在高台上露出邪魅的微笑大声说:“这个世界的人啊,请你们跪拜在我的脚下诚服于我,拥立我为国王,水洛为王后,以避免末日之灾。”

人们听了黑涯的话大惊,国王从观礼台上站起来指着孟夫问:“你是什么人!”

水洛看到黑涯惊讶地从座椅上站起来,孟夫看到这景象大约明白了发生的事情,黑涯培养了一群心里充满仇恨的毁灭军团想要毁灭这个世界。

黑涯不说话,只是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光明树,一道黑色的光束从他的指尖射到树上,瞬间又一棵光明树枯萎。

群众全都指着黑涯大呼:“他是个魔鬼!”

国王命令身边的护卫进攻黑涯,侍卫们拿出各种技能对付黑涯,树叶,沙子,石块全都像利剑一样飞向黑涯,黑涯却微微一笑,黑气从手上冒出,变成一个盾牌,所有的攻击全都挡了回去。

这时人群中有异能者也全都腾空而起向黑涯发动进攻,黑涯用轻蔑的眼神看向攻击他的人,将右手抬起,黑气从手中冒出,所有的人全都摔倒在地。

黑涯此时眼睛发红,又将一道黑气射向一光明树,又一光明树瞬间枯死。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第一,我要成为光明城国王。第二,我要迎娶水洛公主。如果不实现这两件事情我便将光明国所有的光明树都杀死!”

黑涯张狂地大笑:“你们不是崇尚魔法吗?我这毁灭天地的能力才是最高级的魔法!我是超高能者!你们该臣服在我脚下认我为主!”

黑涯的士兵听后全都异常狂热的欢呼起来:“国王万岁,国王万岁!”

又有几百人向黑涯发动进攻,黑涯再次将他们打倒在地,如此反复,所有的人都崩溃了,有一部分人已经像黑涯跪下认他为国王请求宽恕。

孟夫指着黑涯大声喊:“黑涯,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认识的那个黑涯虽然经常被人歧视,偶尔会偷东西,可是本性善良,为了朋友和喜欢的人可以付出自己。黑涯,收手吧,你在迷失自己,不要一时冲动做出令自己懊悔的事情!”

黑涯用锐利的眼神看向孟夫,一道黑气直击孟夫的膝盖,孟夫半跪在地上。

国王站起来向黑涯射出一道金光黑涯抬起手将国王的能量波打散,又用轻蔑的口气跟国王说:“你还没考虑好吗?再这么无动于衷我将把光明果树再杀死几棵,并把你杀死。

国王看到此像,一来确实为老百姓担心,二来他的确害怕自己命丧于此,于是他也跟着跪到地上:“我愿意让出皇位,并将水洛公主许配给您,只求您不要再杀死光明果树,并保全剩下人性命。”

黑涯看到国王卑躬屈膝的样子哈哈大笑。

水洛听见国王要把她许配给黑涯急了,她大声说:“父王,你怎么能把我许配给一个杀死光明果树的魔鬼呢?我宁死也不嫁!”

水洛说完直指地面,黑涯所在的高台上渐渐升起四面墙将黑涯围住,当高强的高度超过黑涯时黑涯时围墙封顶,将黑涯困在里面。

被困在“死牢”里的黑涯半天没有动静,大家舒了口气,以为事情解决,兴奋万千,全都高呼:“水洛公主万岁!”

就在大家准备欢庆的时候,死牢的围墙崩裂倒塌,黑涯重新出现在人们面前,那威严的身神情极了一个国王或神灵。

黑涯用伤感又气愤的语气说:“水洛公主,你就如此厌烦我吗?我对你的好你全都忘了?算了,也罢,就让这个世界毁灭吧,让我们一起同归于尽吧!”

黑涯的军团又一齐欢呼,脸上的表情兴奋到扭曲:“一起毁灭吧,毁灭!”

黑涯手上的黑气越来越多,越蔓越大,广场上的光明树全部死亡,广场外的光明树全部死亡,人们开始陷入恐怖与绝望之中,人们请求:“水洛公主,请您答应黑涯的请求吧。我们的王,请放过我们吧!”

水洛也有些害怕了:“请你停止吧,我愿意嫁给你,请你停止吧!”

可是黑涯心已伤,意已决,继续用自己的能力让世界陷入黑暗之中,最终世界上最后一棵光明树也被杀死。

全世界都陷入黑暗了,温度骤降,人们渐渐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冻僵,人们互相抱住取暖准备迎接死亡。

就在人们确定自己不久就要死去的时候,突然间光明树一棵又一棵的亮了起来,全城的光明树都渐渐复活了。

原来孟夫用自己的力量将这个世界的光明树复活了,孟夫在黑暗中想,自己既然是这个世界的缔造者,难道没有力量拯救这个世界吗?这样想着他突然发现自己全身充满力量,他觉得这股力量可以改变一切,于是他将这种力量激发出来,全世界的光明树就都活了。

人们被这突然的奇迹弄得又惊又喜,而黑涯惊慌自语:“这不可能!不可能!”

人们看着观礼台上的孟夫,又看了看广场上孟夫儿时的塑像,不知谁大声喊了句:“他就是神灵啊!神灵下凡了!”

于是人们敬奉神灵,全都跪倒在孟夫面前。

孟夫抬起手来,将黑涯身上的黑气吸走,夺走了他破坏一切的能力。

孟夫走到观礼台上神色庄严地大声说:“黑涯,你动恶念杀死全世界的光明树,甚至想杀死所有人,你可后悔忏悔?”

黑涯冷笑道:“忏悔?那你可忏悔过对废能者的不公?可曾忏悔过制造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可曾忏悔过施加给我们的痛苦?我开始时做错过什么?只因为我是废能者,就要受到所有人甚至自己亲生父母的鄙视吗?我恨这个世界,尤其恨你这个天神孟夫!你假装跟我称兄道弟,却只是在戏弄我!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是你这个天神!是你让我仇恨了这个世界,令我拥有了毁灭世界的力量!”

孟夫听后感到难过,是啊,黑涯做错了什么呢?他不过是个从小被父母抛弃,渴望得到喜欢的姑娘的爱的可怜孩子,他一直在努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恶念,只可惜……这样的结果不是孟夫想看的,他希望创造的是一个人人具有艺术天赋,所有人都善良的美好世界,可是这个世界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废能者,出现了歧视,也出现了恶念,这些都是他意料不到的,那个故事他只写了一个开头而已,他并无法控制结尾。

孟夫抬起手来,收走了所有人的魔法,又将所有的光明果聚集在一起慢慢变成一个巨大的光球越升越高成为一轮太阳。

孟夫大声说:“黑涯说的对,没有魔法能并不是他们的过错,而是造物者我的过错,你们不应该歧视他们。从现在起,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魔法这种东西,也就无高能者与废能者,所有的人都需要用自己的双手创造一切。世界上也再无光明果树,没有人再能夺走光明!从此以后你们要摈弃歧视,摈弃仇恨,摒弃一切恶念,爱护自己的孩及所有人,善良者会得到祝福,升入光明之地!从现在起,一切都重新开始,你们以往的过错我全都既往不咎。”

孟夫指了指天上的太阳继续说:“以此太阳为契,万勿忘却。”

众人跪拜:“神灵万岁。”

孟夫说完后突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他本来想创造一个特别的世界,可最终这个世界变成了一个和自己世界很像的世界。

孟夫看了看黑涯,看了看水洛,看了看在地上对他虔诚跪拜的人,不知下一步该干什么,突然觉得此时从他们面前消失才是最妥当的事情。

于是孟夫闭眼默念想要回去,他便真的从那个世界消失了,等孟夫睁眼时自己躺在床上,头上盖着自己写的童话的笔记本。

后来孟夫很多次想动用意念进入那个自己写出的世界,看看他们现在过的怎么样,可是怎么也进不去。孟夫想续写那个童话,可是却又不知怎么写,因为他知道不论怎么写这个世界都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除非他写的结局是世界毁灭,可那样的结局也依旧是他讨厌的。

孟夫心想:也罢,自己虽是那个世界的神灵,可通常无法感知那里发生了什么,那个世界在他造出的时候起,就不由他控制了。

于是有一天孟夫在小河边撕下自己的童话,放飞在风中,他在心里默默的说:“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吧,他们会最终掌握自己的命运,即使那个世界最终变成丑恶的世界,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毫无办法。希望他们全都幸福快乐没有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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