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甚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自己似乎在宋言眼里是一个大大的电灯泡一样,他耸耸肩,没办法啊,谁让他答应了钟醒要好好照顾她的女儿,不能离开小公主半步呢。更何况,现在宋言看起来更像是一头狼,怎么能单独让小公主待在这里呢,死里逃生的人,常常会做出令人惊异的事情。
被恶意揣测的宋言可根本没有那种多余的想法,他不会做钟想不愿意的事情,对他来说钟想是珍宝,好心爱护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动歪念。
何况现在钟想才十四岁,他也下不去手啊。
培甚看了看四周说道:“这事这么大,我听说你让别人都不要告诉你父母,说真的,你不怕他们担心啊?”
宋言摇摇头,回道:“这也不是多大的伤,他们要是因为这事大老远的从内地赶过来,我也不会高兴,倒不如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来得好。”
培甚点了点头,说道:“确实,不过看你这样子,近期也回不了国了吧,之前我就听说你要回国发展的消息。”
宋言看了看爬在自己床上好像睡过去的钟想小声说道:“嗯,大概就是这阵子了。”
培甚叹了一口气,终于把一直憋在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他说道:“宋言……你对钟想是什么想法?”
宋言抬起眼,浅褐色的瞳孔对上培甚,笑了笑,视线又挪到了钟想身上,宠溺在眼底扩散,他说道:“就如你所想。”
这是宋言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对别人承认自己的心事。
培甚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沉默了一阵子,说道:“虽然心里有准备了,不过听你这么说还是觉得挺惊讶的,毕竟,你和钟想应该一般人都不会想到其他方面吧,我原本也只是以为,你对钟想的感觉,就是一个狂热的粉丝而已,但是越是接触越是觉得,事实不是这样。”他顿了顿,看向宋言,说道:“你想好了吗?钟想和你差那么多,暂且不说你们身份上的,而是舆论,而是父母,家庭,甚至到时候可以会影响到你的事业?一味的爱情不能当饭吃,更何况对方还是钟想这样特殊的孩子,你可能努力一辈子都无法让她明白你的心意,你知道吗?”
宋言低下头,沉沉的笑了,他说道:“这个问题,我早就有了答案,流言蜚语,钱财势利,我全部当作赌注,只赌一人就好。”
培甚眼底闪了闪,笑起来,满脸的络腮胡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江湖气息,他说道:“祝你成功。”
宋言点了点头,“祝我成功。”
钟想的机票是下午六点的,就算她不想走,培甚也没有办法。
钟想这孩子一边不扭,但是扭起来啊,比牛都还要犟。
钟想睁着灰蓝色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培甚,说:“我想要看着宋哥哥身体好起来,我不想走。”
培甚拿这个小东西没辙了,立马给“罪魁祸首”宋言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是,你还不赶快出来劝,都不是因为你。
说到底,宋言还真是厉害,在钟想身边一直操办着她的演奏会的培甚,可不曾见过钟想有对除过宋言以外的人有这般的感情。
宋言笑眯眯的看着钟想,眼睛弯成一个月牙形,看起来格外的温和,他说道:“钟想,我马上就会好了,等好了我就回去找你玩,给你带好多好多好吃的,而且这么久你都没有回家了,不想妈妈吗?”
钟想捏着衣角,皱了皱秀气的眉毛,立体的五官带上了一丝忧愁,看了看宋言,又似乎在脑袋里面做着思想斗争,最后,她点了点头,对着宋言说道:“那我回去了,你一定要好好吃饭啊,多喝牛奶,妈妈说那个东西好,我走了,你记得要来找我玩啊。”
宋言轻轻笑起来,回道:“一定。”
培甚这才牵着依依不舍的钟想离开病房,护士小姐过了一会儿,就拿着一箱子的罐装香蕉牛奶进来,气喘呼呼的对着宋言说道:“这是刚刚来看你的人留下的。”
宋言看着那一箱香蕉牛奶,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呐,是不是钟想的心已经开始为自己慢慢打开了呢?
坐在飞机上的培甚咳了咳,对着身边的小东西问道:“钟想啊,叔叔问你,你喜欢宋言……宋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