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闻言一惊,感情这个狗皇帝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之前少主子让他提防狗皇帝,他还不以为然,他自问在朝为官多年,对这位皇帝的为人已是十分了解了,毕竟一个人伪装一两个月甚至一年都还可以,要伪装一二十年,那基本是没几个能够做到的呀!可如今看来,这个狗皇帝竟是有这等耐力,真的做到了?!
萧煜宸将工部尚书脸上的震惊看在眼里,心底忍不住冷笑,他虽然早想到那三番四次想取他性命之人,在朝中肯定会安插了钉子,所以才会在临走前叮嘱定阳侯示弱引蛇出洞,可却没想到,引出来的这条大蛇,竟还是一品尚书?!若不是他们过于轻敌,再潜伏些时日,怕是他真的要遭这些人的毒手了!
“左大人,适才你不还很好口才,滔滔不绝的吗?怎么?如今终于让你如愿见到朕的真容了,反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需不需要朕提醒一下你,你是怎么与敌国勾结,通番卖国的吗?!”
工部尚书心中一颤,萧煜宸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对方今晚就是有备而来,等着他上钩的呀!一想到这,工部尚书忍不住苦笑道:“哈哈,此言差矣,在下本非大越人,又何来通番卖国之说呢?”
工部尚书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就连跪在他身边的三位尚书大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仿佛第一天认识此人一般!至于萧煜宸,可就淡定多了,不以为然地笑道:“哦?终于肯承认自己是楼兰人了?我还以为你们这些抛弃家人抛弃姓氏的亡命之徒,心中早已没有国没有家了呢?”
听到萧煜宸的话,工部尚书面上强装镇定,可紧握的双拳却揭示了他那愤怒的心情,然而尽管如此,他嘴上仍克制地压抑道:“陛下说笑了,若不是为了家国,谁又愿意隐姓埋名背井离乡?就算是大越,难道就没有在他国安插细作的时候?只不过你们的细作还未被发现罢了,又何必以五十步笑百步呢?”
此时此刻都不忘维护国家尊严,暗讽他们大越也不过是一丘之貉,萧煜宸真是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人,话说往日还未知其身份之事,萧煜宸对这位工部尚书也是有几分欣赏的,毕竟要在一群趋炎附势之徒里,找到那么几个真正办实事的人并非易事,何况对方是真的有本事的,只是可惜了,可惜他们终究不可能是一路人……
“或许你说得对,在安插细作这点上,任何国家都没有笑话别人的资格,只是咱们大越不会将所有筹码压在一名细作身上,所以这场博弈,注定咱们大越才是赢家。”
工部尚书闻言,忍不住嗤笑道:“陛下凭什么认为咱们楼兰,就会将所有筹码都压在在下身上呢?”
工部尚书本以为自己的话会让对方大吃一惊的,却没想到萧煜宸仍是云淡风轻地浅笑着,似乎没听懂他暗中之意。正在工部尚书百思不得其解之事,“轰!”的一声巨响,震得工部尚书心神俱震,扭头循声望去,只见远处一片火光冲天,将暗黑的夜幕照得通明。
“如果左大人所说的筹码,是那些分布在京城各个角落伺机而动的逆贼和那一大批黑火,那朕可以很肯定地通知左大人,他们貌似刚刚在城郊接头了。”
工部尚书难以置信地看着萧煜宸,看着对方那张笑得愈发张扬的脸,只想伸手将其撕裂,可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机会了,只能期盼计划今晚到达的援兵,能够成功攻城,黄泉路上能等到这个狗皇帝,他早走一步又有何妨?
或许是工部尚书那副英勇就义的架势过于明显,萧煜宸大概能猜到他心中所想,突然恶趣味横生,忍不住补一刀:“若左大人还想等远道而来的家乡人,恐怕朕又要让左大人失望了,此时的楼兰正处在越、晋两国的夹击中,怕是自身难保,无暇顾及其他了。”
“不可能!晋国和我国向来相安无事,怎会……这不可能的!”在接二连三的刺激下,工部尚书戴在脸上的那副面具终于龟裂了,宛若天塌下来般,双目无神,彷然无措。
萧煜宸顿时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趣,挥了挥手道:“将左大人压入天牢,等候发落。”
“是。”站在萧煜宸身后的侍卫应声出列,将工部尚书压了下去,而工部尚书似乎还未从打击中回过神来,任由两名侍卫将自己押走,并没有丝毫反抗。
知道彻底看不见工部尚书的身影,萧煜宸才无奈地叹道:“好了,剩下那些,是你们自己站出来,还是要朕给你们一个个点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