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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年初一到初三孟苏除了回家换个衣服基本都是在医院里的,到了大年初四孟苏去开了花店。

打开门那一声清脆悦耳的风铃声入耳,像是欢迎久别的人归来。那些花草在这几天依旧安安静静地等待着,亚黎说,有的花像亲人,有的花像情人,被一屋子的亲人和情人们欢迎还真是该高兴。

每次来到花店孟苏都不喜欢弄出声音来,她总觉得如果她仔细听会听到花儿们的窃窃私语。

给花洒了水到处擦拭了一下,大年初四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买花吧?

果然没什么人买花,在轮椅上坐累了孟苏便拄着那一只拐杖走走,擦擦花叶上的灰,店里静得一丝声音也没有,下午三点外面有些阴了,瞧着也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孟苏寻思着回去煮些水饺带去给新新吃。

正收拾着,风铃响了,抬头看去,一个男人,她认识的一个男人,给了她一张支票的男人,严正。

“买花吗?”孟苏问道。

却见严正一言不发地走了过来,随手指了指一大束花。

孟苏包花的空挡,只听严正说道:“孟小姐如果需要一份工作,也许我可以帮忙。”

孟苏手顿了一下:“这就是我的工作。”

“这样不觉的可惜吗?我可以帮助孟小姐做以前一样的职位。”严正说道。

“严先生,合同上并没有这一条规定。”孟苏说道,仍旧利索地包花儿。

“我只是觉得孟小姐这样有些可惜。”严正说道。

“记得吗,你给了我一张五十万的支票,够我用的了。”孟苏说道。

“孟小姐,我觉得你还是考虑一下,这个职位我会为你保留一个月。”严正说道。

花包好了:“谢谢,七十块。”

对于严正的莫名来访孟苏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那一纸合同之后像他们这样的人是不会想与她再有任何瓜葛的,所以这次来访很是奇怪,还说要给她安排一个职位,这样的人忽然做起了慈善家让人难免觉得不适应。

今天唯一的一笔生意就这样了。

收拾了开车回家,初四路上的人也不少,大概是走亲访友回来的路上吧?细想一下,这些年来她竟没什么亲近的朋友,也许真该好好反省一下。

日子缓慢的过着,天渐渐暖和了,新新的情况似乎也越来越好,只是不知道树石的情况如何,自从除夕那次见面已经过了很久了。

严正又来了两次,每次除了抱走一捧花儿孟苏什么也没答应。

三月的时候小区里的月季花开了,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上了楼,出了电梯便见两个人正站着,一个是严正,另一个她不认识,但恍惚似乎见过。这个严正又来了,还真是不死心。

“孟小姐,你回来了。”严正说道。

“严先生还有事?是我表意不明?”孟苏拄着拐杖慢慢地越过他们开门,钥匙转了两圈,发出清脆的声响。

“孟小姐,这位是席先生。”严正忙说道。

孟苏开门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又继续了动作:“我不认识什么席先生,两位请回。”

挪进屋,刚要关门却一只胳膊忽然横过来拦住了门。

“孟小姐,我是席兖。我是来向你道歉。”那久为做声的人开口了,声音浑厚,不过听不出来任何诚意。

“好,我听到了。请回吧。”孟苏说道。

“你总这样拒人千里之外?”席兖看着她。

“对讨厌的人而已,席先生,我已经听到你的道歉了,其实和这一声道歉比起来我更欣赏你让人砸给我五十万时的豪气。”孟苏说着看看他的胳膊,示意他她要关门了,谁知那胳膊的主人竟又将门推开了些,孟苏有些站不稳忙往后靠住了墙,就是这么点功夫,席兖进了房间,严正在外面关上了门,未几听到电梯“叮”的一声,严正大概是下楼去了。

这个人很有强盗的潜质。

他迈步刚要走被孟苏喊住:“既然你不请自来还非要进来坐坐,那请你脱下你高贵的鞋子,你该知道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打扫一次很费力。”

本是要难为他,不想他想也不想,脱了鞋只穿一双纯白的棉袜便踩上了还冰凉的地板。孟苏从鞋柜里找了一双大号的脱鞋扔到他面前。看他自顾自坐在了沙发上她常坐的那个位置。

坐下了他的目光便胶着在对面的画上挪不开视线,孟苏看看他又看看画,怎么了?有什么奇怪?

忽然想到那日在画展结束之后轿车后窗的那副墨镜,记得工作人员也叫那人席先生,难道那画是他买了去?

席兖看画看了半晌,直到孟苏拿了水放在茶几上。

拉过一个小凳子坐下孟苏决定话说开:“席先生,如果你是来道歉的,喝了这杯水之后就算我接受了道歉。”

“为什么不肯接受那个职位?”席兖像是没听见她的话。

“为什么要呢?”孟苏反问。不接受施舍也不对吗?

“你认识这个画家?”席兖问道。

“认识。”孟苏说道,席兖看着那幅画的眼神有一种誓在必得。

“这幅画你肯割爱?”席兖问道。

“不肯。”孟苏说道,心里忽然便产生了厌烦:“席先生,不管是鉴于肇事者和被伤害人还是普通的陌生人,我想我们再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幅画。”席兖说道,看孟苏:“什么条件你可以割爱?”

孟苏摇摇头:“任何条件都不可以。席先生,我接受你的道歉,我希望从此以后我们就没关系了。”

席兖大约是笑了:“我并没有喝这杯水,所以还不算道歉。我想,我应该更正式的道歉才是。”

孟苏看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此刻还带着未消退的笑意,竟让她——很是厌烦。

“不管你喝不喝,我既然拿了你五十万就代表一切OK了,代表以后不会有任何关系,明白吗?如果你只是因为这幅画的原因而要大费周折,或者说是煞费苦心,我看也不必了,因为无论如何,这幅画我是不会转让的。这样,我说的明白了吗席先生?”

“你很固执。”席兖说道,避过她的问题。

“算是性格缺陷。如果你听懂了我的意思,我想,席先生你应该回去休息了。”孟苏说道。

席兖不但不起身,反倒还很是舒服的样子靠在了沙发上,欣赏着对面那幅画:“你知道这画的是什么吗?”

孟苏不语,这个人的自说自话很让她无语。

“我只知道一件事,这里不欢迎你。”孟苏说道,声音冷了,脸上也维持不住刚才的礼貌。

席兖总算起身了,孟苏不言语,已走到了门边去开门,席兖出了门孟苏便要关门,他的一条胳膊却又横了进来:“记得,我还没有道歉。”

“我不在乎。”砰地一声孟苏使劲关上了门以示她的不满。

靠在门板上却听得门上“叩叩”两声。

“我在乎。”席兖的声音仍在门外。

未几,没动静了,只听得电梯叮当一声,席兖终于离开了这里。孟苏觉得有些无力,这个席兖真有让人累心的本事。

做好了饭菜开车送去医院,夏尚禹正查房,不知和新新在说什么,很高兴的样子。陪着新新吃过了饭孟苏又待了一会儿才开车回家了。小区里依然很安静,这样的夜晚本不该受到任何打扰的。

停好了车,在小区路边的长椅上坐下,路灯将晕黄的光投注在了那艳色的茶花上,添了一种朦胧。夜风还是有些凉的,抬头看看,很多人家已熄了灯火进入了梦乡,不知道他们的梦是如何的,孟苏肯定自己今晚没法睡得香甜。

本不该再有瓜葛的人何必又节外生枝?

路过了就是路过了,真的不必回头。

电话忽然响了,在这样的夜晚有些刺耳,孟苏不留神也给吓了一跳。那个号码她并不熟悉。

接起了电话说了句你好,只听那边传来清清淡淡的一声:“苏苏,树石。”

这个电话绝对是出乎意料的。

“还好吗?”下意识的,孟苏问出了这句话。

“你睡了吗?”树石问道。

“还没有,你在做什么?”孟苏问道。

很惦记的一个人忽然站在面前的时候,人往往会忘了如何反应。许多想说的话一下子便会全部杂乱无序。

“今天的阳光很好,我在画画。”树石说道。

手机中传来了欢声笑语,虽然是不同的语言,但是开心是一样的。树石已能画画了,应该是好了许多吧?

“那就好。什么时候回来?新新最近画画也进步了许多,下次拍下来给你看看。”孟苏说道,想着他们三人一起在医院草坪画画的日子。

“嗯,好!苏苏,你和新新最近还好吗?”树石问道。

答了还好,孟苏总觉得树石应该是有话要说的,只是为何这般吞吞吐吐?

忽然想到那幅画,孟苏说道:“今天有一个讨厌的人要买那幅画。”

“多少钱?如果他能出价两百万苏苏你就卖掉它吧。”树石说道。

孟苏笑了:“我们的友情就值两百万吗?别忘了,东西送给我就是我的了,我说不卖就是不卖。”

“那幅画你喜欢么?”树石问道,似乎有丝犹豫。

“喜欢。虽然我没有欣赏的眼光,可是那幅画很让人着迷,真的,我常常对着它一坐半宿。”孟苏说道。

这是实话,那画看着总觉得那人走了下来,又或者她会走到画里去,这种经历她从没有过,不知道画也可以这样神奇。

树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你说了算。”

又闲聊了两句,只听得那边有人质问树石,树石飞快和她说了声“再见”便挂了电话,若她没听错,那美国医生说的是“你现在的状况最好回病房去。”

看着已没了反应的电话孟苏心更是沉,到了美国也没有让树石好转起来,他为什么还在画画?在画的又是什么?

美国的艳阳天会给树石带来和新新一样的好运气吗?

裹裹衣服,孟苏仰头看天,星光闪耀,却显得那么凄凉。看着很近其实很远,在宇宙中,每两颗星的距离都好远,就算要借光取暖怕也是鞭长莫及,也许等到了,另一颗星早已陨落。

那天晚上,孟苏重温了那个自杀****的梦境,醒来一头冷汗。

许久都没做过这个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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