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古呆呆的站在远涤宫的宫门处,眼前朱色大门静静封锁,她用木枝徒劳地划着门上的漆,像只被囚禁的飞鸟渴望挣脱牢笼。
刘骜从她展示天书后就冷漠了她,从她带走麟儿后就一直不待见她。不古郁郁不乐,回宫后,见刘骜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他像把她当做了外人,不,像把她当做疫病的人隔离在宫墙内,她有好多话想对他讲,却只能止步这里,望眼欲穿。不古垂头叹息,总算体会被皇帝冷落的苦闷,始觉得后宫的女人皆是可悲之人。
前几日鼓瑟长鸣,烟炮不绝,宫里弥着呛鼻的味道,听系统说那是许娥的葬礼,他难免消沉几日,如果自己在他身旁,起码能给他一丁点安慰。
赵飞燕从殿里走来,手里拿着云浮扇给不古扇凉,“我知道你有心思,可大热天的何苦站在太阳底下。”
不古依旧低着头,“姐姐,你说皇上……是不是恨极了我们。”
赵飞燕牵不古到树荫底下,“皇上是在保全我们,放心吧,陛下最心疼你。”
有赵飞燕劝慰,不古才好受些,可是系统忽然来报说麟儿被官差带走了……
不古顿时如百爪挠心,心急如焚。‘他们拿麟儿怎么样了!’
‘嗯哼:他们很照顾麟儿,听到说要把脓包带回京城。’
‘做什么?’
‘嗯哼:估计是立太子,很可能是老狼的人。’
‘他怎会知道麟儿在哪?’
‘嗯哼:线索有很多,老狼一定想到了你能托扶孩子的人一定是你信任的人,你极少出宫,从时间上推敲,足够结识亲友的只有你与刘骜出宫的那一次,往那个方向一查……何况,你还有一坛马嫂给的蛇酒。’
不古惊愕失色,跑回门前重重踢打着门木,声音急而紧张,“来人呐,快放我出去,我要见陛下!求陛下来见见我……”
赵飞燕感到不妙,走上前扶住不古的肩,“怎么了合德?冷静一些。”
不古已不能安静下来,手足无措,不知如何跟赵飞燕解释,“姐姐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麟儿他被人带回来做太子,我不要他当太子,他会被害死的。”
赵飞燕神色谨慎起来,把不古扶得更紧,“这时更不能乱,等郑太医来,我们跟太医说去,陛下心中有数。”
不古疑惑的看着赵飞燕:“姐姐,你什么时候如此相信皇上?”
自是从她见到刘笑那一刻开始,赵飞燕鼓励道,“你放心吧,陛下会保护麟儿的。”
不古焦虑不安的坐到一旁的石椅上,想着向刘骜举报王根是假王根,真正的王根或许已经被假王根杀害,这样王政君也一定不会放过他。正当她这么想时,另一边王根抱起了麟儿,对着麟儿说话,“赵昭仪最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麟儿如今可是在我手上。”
不古脑海里通过系统映现着王根阴险的脸,越发的惴惴不安。她寒毛立起,能想到王根会做什么,果不其然,王根把他的子系统灌输到了麟儿的体内,这是对不古莫大的威胁。顺之,麟儿可得安泰,不顺之,那麟儿的下场就会像那些阿猫阿狗,被系统攻击脑细胞而死亡。
王根冷血无情道:“你可要知道,我可以没有麟儿这一个太子的替身,但你不可以没有这个儿子。”
两方系统可共处一个身体,但要是打起来,伤的一定会是麟儿。不古脑子里如灌满了岩浆,惶恐得晕厥了过去。
午后,郑太医从远涤宫出,去到了宣室殿。
不古不敢多说,却又不能不说,只叫郑太医捎了简简一句,“麟儿被王根接了回来,陛下要保护好他。”
刘骜放下手中的竹简,虽然意外但依旧十分镇定,“朕还纳闷王根这几天为何以病弃朝,合德也奇怪,朕都不知的,她怎会知道王根去接麟儿。”
郑太医:“老臣也疑惑,见赵昭仪时,她晕在床上,醒来也只说了这一句。赵昭仪可否是暗示皇上去看她一眼。”
“太医你抬举她了,她是骗,不是暗示,”刘骜不以为意的拿起竹简继续批阅,一边道:“王根既然敢接麟儿回来,看来他是有本事保护得了麟儿,不简单。”
郑太医摇头不解:“老臣有俩个疑惑,一是赵昭仪的确晕倒了,似有急事而不能言,并非陛下说的欺骗;二是王根如何知道陛下还有一子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