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许娥在寝殿里静静的做着女红,尘埃落定的她只能以这种方式消磨时间,门庭倒也多了一份清静。许谒领着一个乔装成小太监的法师鬼鬼祟祟潜入了椒房殿里,许娥顿时被一惊一乍破门而入的两人吓了一跳,抚着胸喘气,“姐姐,这椒房殿你可以自由出入没人阻拦,为何此番慌慌张张?”
“嘘!”许谒给许娥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把法师引上前,“妹妹,这是姐姐给你请来的法师,让他给你做法,皇上就会回心转意,专宠于你。”
许娥脸色大变,严厉地小声呵斥道:“姐姐,你好糊涂,在宫中行巫蛊之术可是死罪!”
“妹妹放心,这件事姐姐已经做得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我们掩好门窗,把侍女遣走,让法师设坛施法,半个时辰不到就能礼成。妹妹,与其往后孤苦伶仃一个人,你真的要撒手搏一搏!”
许娥为许谒的劝谏动心,被遗落的日子她深有体会,活得了无生趣,恍如走肉行尸。许娥绝望的眼神中又顿时产生了希望,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她只能出此下策。
许娥遣走了宫人后,三人冲忙地摆好桌案,燃起盆火,法师脱下太监外衣,穿上道袍,拿出青铜长剑,在火焰前挥舞,嘴里叨叨有词。许娥跪在火焰前低首祈祷。法师舞剑过后,快速的伸手进入火中,抓起一抹炭灰撒入装有水的碗中,对着碗又默念了一阵,然后递给许娥,“娘娘,请饮下它,你就能如愿以偿。”
许娥接过碗,双手竟忍不住颤抖,不敢置信,又兴奋得破涕而笑:“真的吗,我真的能如愿以偿吗?”
法师信誓旦旦:“保证娘娘心想事成。”
许娥忙地把水一口猛咽而下,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丧失贤淑的形象。
礼毕,三人又匆忙的收拾好东西,消灭了一切证据,许谒护着法师悄悄离开,许娥整理了仪容,恢复镇定。
第二天早上,不古懵懵懂懂的醒来,意识渐渐清醒……
‘嗯哼:你你你你你,你大爷!’
‘嗯哼:你狐狸尾巴暴露了!’
“你大早晨打招呼非得这么另类吗!”不古揉了揉太阳穴,不爽的反驳起来。
‘嗯哼:昨天你都跟赵飞燕说了!’
“说了什么?”
‘嗯哼:你说你早就知道王美人的胎儿不保,还告诉她息肌丸的事实!’
不古吓,‘我有说吗?’
‘嗯哼:你喝完那几碗酒汤后嘴巴都封不住。’
‘那还有没有说出什么别的事情?’
‘嗯哼:幸好没有,多亏你爹妈把你生得不胜酒力,倒得快。’
不古慌张起来,‘那会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
‘嗯哼:那就看赵飞燕怎么处置这些信息了。’
‘她会拿这个威胁我么?’
‘嗯哼:至少目前不会。’
‘那我是不是摊上大事了?’
‘嗯哼:见机行事,以后少喝酒!’
‘系统爷爷,我知道错了。’
她想去跟赵飞燕解释,忽然间却不知如何启齿……
几日过去,刘骜一直呆在班婕妤身边,但心系不古,四五天不见心底越是想念。这晚尽管花前月下,刘骜却没了陪班恬诗词歌赋的心情。班恬给刘骜呈上晚宴,刘骜茶饭不思,婉言拒绝后离开了漪兰殿。班恬是识大体的女人,并不强留刘骜,依她对刘骜的认识,越是强迫他便越是排斥。
刘骜仰望着星空,夜空晴朗,群星璀璨,银河隐隐可见,甚是玄妙美丽。尚若与班婕妤一同赏月定会颇有情意,但陪不古,他才能感到自己身置星空而不是观赏星空。刘骜沉沉的叹了口气,无奈的低下头,继续前行。
刘骜身旁的小太监似有懂会意,摘下道旁的一株盛开饱满的蔷薇,提议道:“皇上,你看着这花开得甚好,何不赠与小赵夫人共赏?”
刘骜拿过小太监手中的蔷薇,随意地看了看,“你倒颇懂朕的心思,那你可知合德的心思,她可愿待见朕?”
小太监拱手作揖:“常言道,哪个少女不怀春,小赵夫人只是耍耍小性子,说不定她盼皇上已久。”
“她跟一般女人不一样。”
“皇上何尝不是不一般的男人。”
刘骜被小太监讨喜的话给逗笑了,“既然你这么会说话,就陪朕去吧。”
“是。”
不古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殿前的石凳上,石桌上点了一盏油灯,不古观赏着夜空,那些清新明亮的星星如钻石般镶嵌在天空,把整个天空装饰得高贵奢侈。不古心中寂落,只得找阿猫解闷,自言自语着。
“阿猫,你有没有发现,古代的月亮特别大,星星也特别清晰。”
‘嗯哼:现代的光化学烟雾已经污染了纯净的天空,古代空气的清晰度高,所以看夜空更显得明亮。’
不古无趣地撑着下巴:“阿猫,我无聊。”
‘嗯哼: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女人,你必须禁得住诱惑,耐得起寂寞。’
“你以为我是修道院的女人,我不过是一枚小小的没事看看野史的凡夫腐女。”
不古脸贴到石桌上,逗着油灯里的火焰,想起中学时代学的一首诗,“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哦?是吗,合德在等我?”
刘骜绵绵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不古身后,不古惊讶起身,抿了抿嘴,“谁有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