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燕刚缝制好五个小人偶,衔末便匆忙赶了回来,迅速地打开门躲到了寝室里面,面红耳赤,气喘吁吁。赵飞燕以为是外人到来,吓得立马把人偶往裙摆里藏,见是衔末才吐了口气,着急地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衔末抹了额头一把汗水,坐到赵飞燕身旁,战战兢兢地说道:“我把息肌丸碾碎,和水搅成泥巴样子涂在指尖上,到庖厨里抹在了王美人汤瓮的内壁上,没有人怀疑。”
赵飞燕满意的笑着,把人偶从裙摆里拿出来,用布巾包裹着递给衔末,“那好,再帮我做一件事,把这个放到许娥的寝宫里。”
“这……”衔末犹豫了一会,“这该怎么放进去?蚩儿如今对我们分外警惕,椒房殿不会欢迎我们,我们连下手的机会都渺茫。”
“那怎么办怎么办!”赵飞燕急得焦头烂额,情绪激动,“不能半途而废,必须趁这个大好时机重伤她,一定不能让许娥有任何翻身的可能。”
衔末想了一会,说道:“椒房殿殿前有座鱼池,我把这东西悄悄扔进鱼池怎样?”
赵飞燕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你防着点。”
“是,夫人。”说完衔末又起身离去。
不古把刘骜送到昭阳殿前停下了脚步,挥一挥衣袖示意刘骜一人前去,刘骜无语地瞥了神秘兮兮的不古一眼,便进了昭阳殿。看着刘骜离去的背景,不古不禁觉得心凉,又欣慰又心酸。不古捏了一把酸酸的鼻子,撅着嘴转身屁颠屁颠的回寝去了。不古仰天长叹:“姐姐姐夫如何兼得?”
‘嗯哼:两者不可得兼,舍姐而取姐夫也。’
刘骜踏进昭阳殿时,衔末离开已久,为了给赵飞燕一个惊喜,刘骜还特意止住门前侍女们的拜见。赵飞燕听见脚步声,问道:“你怎么就回来了?”
刘骜刻意不回应,想逗一逗赵飞燕。
赵飞燕没听到回应,背脊忽然升起一股凉意,做了亏心事的人都疑神疑鬼,赵飞燕也不例外,全身上下冒出一股冷汗,胆战心惊的回过头……
“飞燕,在做什么呢?”刘骜忽然猛地坐到了赵飞燕身后。
“呀~”赵飞燕被吓得全身发颤,脸色苍白,嘴里穿着粗气,不停拍着自己的胸脯,“皇上你吓死臣妾了。”
“爱妃在想些什么呢?”刘骜替赵飞燕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赵飞燕确实削瘦了几许,加上苍白的脸色,像受到了巨大的恐吓,一袭病态。刘骜又本能的泛起心疼来。“飞燕,你怎么了?气色好差。”
赵飞燕承受着来自太后的压力和无子的伤痛,表情自然而然委屈可怜,娇泪滴出,梨花带雨。满腔的苦楚不知从何说起,赵飞燕顿时觉得生疏起来,睁睁的看着刘骜欲言又止。
刘骜只好搂住了赵飞燕,把她呵护在怀,像讨好小孩一般说道:“是不是合德欺负你了,朕替她给你赔不是好不好?”
赵飞燕紧紧贴在刘骜的胸膛,埋头在他的衣领,“是皇上你欺负臣妾。”
“朕怎么了?”
赵飞燕因为流涕,话语伴着重重的鼻音,显得好不可怜,“自上次臣妾误拿了皇后的布匹之后,皇上都没来看过臣妾,皇上你敢说从来没有怀疑过臣妾吗?一日夫妻百日恩,皇上你可知道你的不理不睬让臣妾有多心痛。”
刘骜无言以对,吞吞吐吐道:“朕……朕也不没去皇后那么。”
“就是有怀疑臣妾了?”赵飞燕蹭开刘骜的怀抱,控斥的直视着刘骜的双眼。
刘骜难堪,解释道:“既然爱妃也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朕跟皇后十余年的夫妻,皇后的为人朕很了解,她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这件事爱妃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说了好么。”
赵飞燕听此擦干了眼泪,站起身子背对着刘骜,背影虽然伶仃单薄,但气势孤傲,语气冷漠的说道:“既然皇上对皇后深信不疑,那皇上请回了,全当臣妾小人心腹,不能成人之美。愿陛下与皇后百年好合,飞燕与合德相依为命,也不会落得个孤独终老。”
刘骜顿时心寒,那日许娥自称奴婢已经挑拨了他的底线,赵飞燕如今这又一席如针毡的冷话更是伤透刘骜的心神,兴致大跌。“为什么你跟皇后就不能好好相处呢。”
“皇上不用说了,是飞燕不够大度,皇上还是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