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夜非沉让琼琚将沐沁的衣服放在屏风外面,他穿好衣服后出去将沐沁的衣服拿了进来,温柔地替她穿上。
沐沁本就醉了,此时也有些累了,软趴趴地窝在夜非沉的怀里,极为乖巧。
收拾妥当,夜非沉给沐沁罩上披风,抱着她回了内室,亲自给她擦头发。
头发还没擦干便看到小姑娘已经阖上了眼,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夜非沉弯了弯唇,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了。
翌日的早朝没有陛下的身影,国舅大人说陛下昨日醉酒,今早身体不适。众人都没有什么反应,毕竟女皇陛下不来早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曾经因为龙体违和还一连歇了五天。
朝堂上没有什么事,临华殿里却没这么淡定了。
沐沁醒后发现自己身上红迹斑斑,某些不好说的地方都有,“嗷呜”一声倒在床上打滚儿。
听琼琚说她昨晚吵着嚷着要和夜非沉一同沐浴,这么没羞没臊的样子岂不是全被舅舅看到了?真是太羞耻了……
沐沁脸色通红地窝在床上不想起来,拿了帕子盖在脸上,又感觉自己身上并没有话本子所描写的那种酸痛之感,便知道了舅舅不曾与她那样,总算得到了一点点安慰。
沐沁小时候便没了娘亲,又因为夜非沉的疏忽,没有让嬷嬷教导于她,所以她并不似官宦人家的大家闺秀一般,又因为她平日里看了许多话本,礼法在她眼里不算什么,毕竟爱上了自己名义上的舅舅,本身就是一种违背礼法之事,所以她也不曾扭捏,甚至很喜欢与舅舅亲近。
只是她还是没有勇气接受最后一步,若不是昨晚醉酒,恐怕她也没有胆子去勾引舅舅吧?
不得不说舅舅对她真好,是真心实意为了她好,才没有在那种情况下要了她,还是尊重于她的。
想到这里,沐沁又勾起了嘴角,脸上虽然还是羞红的,却没有那么难为情了。
用过早膳以后,沐沁想起昨晚的宫宴,便叫来木瓜,“你去怀远侯府看看素素怎么样了,还有,丞相对芮淇雨做了什么惩罚没有?”
一个时辰以后,木瓜回来了,认真回道:“沈二姑娘已经无碍了,现下正在府里将养,今早丞相大人又去提亲了,沈侯念在昨晚丞相大人抱过沈二姑娘,便允了这门亲事。”
闻此,沐沁眼睛都亮了,“真哒?”
木瓜点头,“奴才去时,侯府正在清点聘礼。”
“哈哈,朕就说嘛!”沐沁笑过之后,又问道,“那芮淇雨怎么办了?难道素素不介意么?”
“奴才听说丞相大人将芮姑娘送去祠堂了,对外宣称芮姑娘受到了惊吓,需要静养,暂不能见外男。”
沐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抬手让木瓜下去了,便坐在绣墩上蹙眉思索,芮潋风还是心疼自家妹子,也难怪了,兄妹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也是不忍心太过惩罚。
一面是未婚妻,一面是亲妹妹,芮潋风只能想到这样一个两全的办法,把妹妹送去祠堂,等过了风声再接她回来嫁人,嫁了出去便不会再和沈流素作对了。
不管怎么说,血浓于水还是可以理解的,而芮潋风只会觉得对不起沈流素,以后会对她更好。只要素素过得幸福,沐沁便不去追究了。
这边女皇陛下的心情极好,那边书房里的国舅大人却没有那么愉悦了。
东澜国主修书一封送了过来,说半月之后是女皇陛下的十五岁生辰并及笄大礼,将会派使臣过来。
夜非沉手指捏着那封国书,烦躁地掷在桌上。这老狐狸当初将最宠爱的小儿子送过来当质子,可不就是打了阿沁的主意嘛?现在选在阿沁的及笄礼过来,十有八—九会提那事。
老狐狸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凭借儿子入了昭夏国的后宫,再让沐沁诞下带有东澜血统的子嗣,一步步谋划昭夏国的皇权。
想娶阿沁?真是白日做梦!
夜非沉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最后眉目间染上戾气,将那国书用力一握,团成一团。
他一定不会让他们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