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惑水一个猝不及防,整个人都往地上扑过去。
摔了个狗啃泥。
外带洒了一地的奶茶。
糊了她一脸。
惨不忍睹。
余心瓶在远处看着,倒抽凉气。随即,她的目光就看到一辆线条流利的黑车停在了这里。
她认得这车,是天舒哥哥的车。
这么说来,天舒哥哥,哥哥,还有观平哥哥到了咯。
想到这,她看一眼吴美丽,暗道,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吴美丽看你等会儿怎么死。
吴美丽自然是不知道余心瓶的想法。此刻的她,正笑的肆意。
“臭女人,叫你多管闲事!这一次你只是摔了一跤,下一次再让我见到你,就不会这么便宜了你!”
她是脸着地。
幸亏用手挡了一下,不然她铁定破相,都不用见人。
奶茶洒落一地,糊了她一脸。红豆沾在了脸上,杨惑水甚至都能闻到奶茶香味。
那份痛,简直在她的四肢百骸乱蹿,吴美丽说了什么狗屁,她一句都没听清楚,就听到耳边有只苍蝇在嗡嗡嗡的响,吵的她头疼。
她尝试着用手撑死身子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手使不上力,根本撑不起来。
怎么办啊?
她还要敢去上班呢,不然去的迟了,郦仙儿非把她骂个狗血淋头。还有奶茶,这是仙儿指定要喝的……
她怎么这么倒霉。
余心瓶见状,上前几步想要帮助杨惑水。然而,在看到从车上下来的那个男人,她很自觉的停了下来。
是天舒哥哥。
他走到了杨惑水的跟前,蹲下身子,伸出双手,搀着她的肩头,将她扶起。
杨惑水先是看到一双不沾丝毫灰尘的皮鞋,然后是一袭笔挺的西装。再然后,她看到一张温和、有着淡淡笑容的脸。
那一瞬间,她的眼睛眨也没眨,就那么看着。
像要映到心里。
他的手臂很有力,轻而易举的将她扶了起来站好。
这一刻,他们站的好近,她甚至能闻到属于他身上的味道,很淡却很好闻,让她有点沉醉。
他开口,温声问,“没事吧。”
“没事。”杨惑水摇摇头,声音很轻。
此时,糊在脸上的奶茶水汇成了一滴,沿着脸颊,滴落了下来,正好滴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丝毫没在意,反而对身后的心腹助手说,“心海,纸巾。”
心海立马将纸巾放在他的手上。他接过,却是捧住了杨惑水的脸颊,用纸巾帮她擦掉脸上的奶茶水。
“女孩子脸花了就不好看了。”
他的声音柔和,动作很轻很轻,像在对待脆弱的瓷器,被宠溺的孩子。
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有一个人,一个男人,这么温柔的对待她。
这种感觉,她从没感受过。
她的心忽然变的很热很热。
她的脸很烫很烫,窘迫的,羞涩的,激动的,不一而足。但是头却怎么都不想低下,眼睛舍不得离开他分毫。
“好了。”
他放下纸巾,手指离开脸颊,杨惑水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他的手指一起离去,她抓不住,也理不清。
她才终于低下头,收回目光,低低的道了声谢。
他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
“事情的发生经过,我都看到了。你帮助了我妹妹,这个人情我记住了。”他道,“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答应你一个请求。”
杨惑水默默的点头,还不明白这一句话代表的含义,以及它背后蕴含的能量。
“天舒哥哥。”
余心瓶大叫一声,跑到这边来,手挽上了他的手臂。
“天舒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准时的,果然。如果你晚一点点,我和这位姐姐肯定要遭殃的。”说着,她又问杨惑水,“姐姐,你叫什么名字,能留你的号码吗?”
杨惑水全部的心神都被天舒哥哥吸引。
天舒哥哥,权天舒。
她没回答余心瓶的问话,反而问向他,“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是权天舒吗?”
余心瓶痛快的点头,“是啊,他就是权天舒哥哥啊。怎么了姐姐?”
心海低低斥责一句,“心瓶,注意点,别乱插话。”
杨惑水只觉得好不容易理顺的心,再一次的乱了。
他就是权天舒。
他就是权天舒。
是她打赌的目标。
此时,就现在她的眼前,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你真的是权天舒?”
她再问了一遍。
这下,几人都有些奇怪了。
杨惑水只看着权天舒。
权天舒有些意外,这位姑娘对他的名字怎会如此执着,有隐情?
有点意思。
他颔首,承认,“不错,我就是权天舒。”
“我已经承诺会答应姑娘提的任何请求,姑娘如果有什么请求,尽管开口。”
语气淡然,却无人敢笑话。
这是权爷,未来的权王,亲口说的。
杨惑水忽然跺脚,说了一句,“真的死定了。”又重复了一遍,“这下真把自己给卖了。”
“看样子,我是注定要打一年的白工了。”
想到这,她就头大。
挥挥手,她意兴阑珊,“我要上班去了,拜拜。”
她仓惶离开。
余心瓶在后面喊,“姐姐,你的号码还没给我呢……”
杨惑水满腹的心思,哪有心情理会余心瓶,耳边自动屏蔽,没听见。
权天舒看着杨惑水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位姑娘有点意思。
他看向心海,音调一如既往的温和,说出的话却霸气凛然。
“心海,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欺负心瓶,你的意思如何?”
“但凭爷的吩咐。”
“好。”
他的笑容愈发和煦,对观平道,“观平,伸出的是那只脚,就废了那只脚。”
观平挡在吴美丽的面前,挡住了她的所有逃跑路线。
他摩拳擦掌,嘿嘿直笑,“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