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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然后他慢慢的走上前去,扶起躺在地上的乞丐,拍了拍他身上沾染的灰尘,微微摇摇头道:“不知阁下何人?来我寒家寨所谓何事?”

乞丐看了看寒七爷问道:“你又是何人?”

寒七爷摇摇头,笑道:“在下不才便是这寒家寨的寒七爷。”

“你便是寒七爷?”乞丐的眼睛一亮,脸上也好像有了光泽,望着寒七爷说道:“我找的就是你。”

“你我素不相识,你找在下……”寒七爷的你找在下何事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乞丐打断了,道:“寒七爷,不知道你寒家寨还有没有空房子,我想在这里某一间住下来。”

寒七爷一愣,又是一个来住进寒家寨的人,莫非近段时间虎门要发生什么变故了吗?为什么来了一拨又一拨的人说要住进我寒家寨呢?但寒七爷当然不会笨到当面去问眼前的这个乞丐,虽然他的打扮是个乞丐模样,但经过卫三的那一番搅乱,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装扮成乞丐的高手,这样的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更不会告诉自己虎门将要发生事情的真相了。不过寒七爷不怕,凭着他在虎门的关系和交情,想打探出来要发生什么事情那还不是轻而易举吗。所以他只好道:“房间倒是有空的,不过来路不明的人我寒家寨是不愿意招待的,何况你非但来路不明,就连意图我们也不清楚,试问我们怎敢招待你呢?”

乞丐一笑,冲着寒七爷一抱拳说道:“我就是徐疯子,徐疯子就是我,不管是在大江南北还是在三山五岳,我徐疯子就是徐疯子,向来都是一个姓徐的疯子。”

他说的话虽然疯疯癫癫,不过寒七爷还是听明白了,他就是徐疯子。寒七爷或许没有听说过,不过血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寒七爷的脸色立刻变了,不断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所谓的徐疯子。

“你便是中原的徐疯子?”

中原的徐疯子,那可是大名鼎鼎啊。在中原地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武功高强,却不以强凌弱,反倒经常行侠仗义,为国为民,在中原一带赢得了大名声。不过徐疯子为人低调,喜欢独来独往,而且还居无定所,好像只要哪里一有灾难或者冤情就会有徐疯子的出现。而他的疯疯癫癫正是解决这些冤情和灾难的最好办法,也都是屡试不爽。

“徐疯子只有我一个,上天入地,也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叫徐疯子。”

“寒舍穷酸,怕是辱没了徐大侠的身份啊。”

徐疯子一拍身上的破烂的衣衫,摆摆手道:“你要是不嫌弃我这身衣服寒酸了贵舍,在下就已经知足了。”

寒七爷笑了,如今这样一个中原地带的大侠住进自己的府邸,不禁脸上声光,而且要是在府内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位大侠或许可以帮上什么忙的。

“徐大侠这般说倒是折杀了在下了,里面请,里面请,徐大侠。”寒七爷在心中盘算了一番,就对徐疯子变了脸色,好言相迎了。

在安排好徐疯子后,寒七爷在血行耳边低低说了几句,然后便看到血行离开了寒家寨。他要去干什么,也许只有寒七爷知道。

虎门,该是一个什么地方,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呢?寒七爷彻夜难眠,他在苦苦等待血行给他带来的结果,他也想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有两拨人来到寒家寨,而且还都是从老远的地方奔波而来,目的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观光旅游吧。

三月的阳光虽然只有早晨的最美,最值得享受,而寒七爷是一个最懂得享受的人。可现在他却无暇去享受阳光,因为血行已经回来了,而且给他带来了一个足够领他震惊的消息--林则徐将要到达广州,而且准备在虎门硝烟。寒七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开始闭目沉思,血行又在他身边消失隐蔽起来,这也是他一贯的做法。只要寒七爷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血行只要一做完事情就躲藏在寒七爷的身边,看不见他的人在何处,但只要寒七爷一喊他就会立刻出现。寒七爷冲着身后喊了一身“现”然后就看到血行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冲着寒七爷点点头。

“你对这个林则徐有什么看法?”

“道光帝钦点的钦差大臣,来广州禁烟,这是好事,我们应该全力支持他。”

“好事?”寒七爷微微沉思道:“如果他把烟都禁了,我们还能赚到银子吗?”

“七爷,你应该清楚那些吸食鸦片的人,不是达官贵人都是地痞流氓,他们的钱我们哪里挣的起啊。何况他们只要有钱就去吸食鸦片了,欠我们的债是一堆又一堆的不还,除了亏本我们真的是很难有利润。”

“你的意思是我当初决定把商业涉足鸦片是错误的?”

“素小的直言,的确不怎么高明。”

寒七爷沉默了很久,然后才缓缓吐了一口气道:“把我们涉足鸦片的行业全部收回,从现在开始,我们寒家寨和鸦片再也不能有任何沾染。该吃早饭了,我们一起去客厅吃早饭吧,顺便看看这霸天龙和霸地虎见到徐疯子后会是什么反应。”

徐疯子正在笑,从他看到霸天龙和霸地虎就开始笑,一直笑到寒七爷走进来。霸天龙和霸地虎的脸色很是难看,不过霸天龙一直压着霸地虎让他牢牢的坐下,不然不等寒七爷到来,他就已经和徐疯子打起来了。还是霸天龙比较能耐得住性子,苦苦忍耐着。不是他不敢对徐疯子动手,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他们是想少一事就少一事,等正事办完以后他徐疯子算得了什么。

“把早饭都摆上来了吧。”

寒七爷到了之后就下达了命令,早饭很快就上好了,烧茄子,炸鸡腿,小葱拌豆腐,蛋花汤等荤素齐全。寒七爷没有动筷子的时候即便那么嚣张的霸地虎也安安稳稳的等待着,然而徐疯子却还是在笑。要说刚才没有笑出声,只是咧着嘴的样子,但现在很明显的能听见他笑的声音,猥琐又邪恶的笑声。寒七爷顺着徐疯子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他正在看着霸天龙和霸地虎那两兄弟发笑。不觉来了兴致,但又不能失去待客之道,忙站起身来介绍他们几位。

“这位是中原地带的徐疯子。”寒七爷先指了指依旧在发笑的徐疯子道,又指着霸天龙和霸地虎道:“这位高个子的是霸天龙,矮个子的是霸地虎,来至云南山川。”

听到寒七爷介绍对面发笑的是徐疯子的时候,霸天龙象征性的久仰了一声,但霸地虎只是冷哼一声,意思是无名小卒。

等介绍完后,徐疯子不笑了。他盯着霸地虎看,眼珠一动不动,一直到把霸地虎看的发毛,怒道:“真是一个疯子。”

徐疯子咧嘴一笑道:“我徐疯子本就是个疯子,不过你霸地虎还真对得起你的名字,地虎,地虎,地方的老虎,有句话叫什么虎落平阳被犬欺,看来你被欺负的时间到了。”

“放NMD狗屁。”是可忍孰不可忍,霸地虎再好的脾气此刻也忍不住了,啪的一声拍着桌子指着徐疯子骂道:“你徐疯子算什么东西,老子被不被欺关你鸟事……”

他还想说什么就被徐疯子拦住了,因为徐疯子的声音比他大,甚至是吼出来的。

“怎么不关我事,你和我同是寒七爷的贵客,你要受人欺负我脸上不也是无光吗,这么大的关系怎么还说不关呢,没见识。”

徐疯子说完就拿起筷子开始低头吃饭,霸地虎想飞身过去刺他两剑却再次被霸天龙拦住,因为霸天龙说的一句话,怒发冲冠的霸地虎竟然能忍住认认真真的坐了下去。不过他看到徐疯子一副事不关己大吃大喝的样子心中就升起无名的怒火,再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了。

作为主人的寒七爷看到这种场面真是哭笑不得,帮谁不帮谁呢,他决定不了。虽然徐疯子是中原地带的高手,但霸天龙和霸地虎的武功他寒七爷是亲眼见到过的,所以他只有选择静观其变。不过总算大势过去了,一切归于平静,虽然说是表面的平静,但总比表面上波澜起伏让人舒服多了,既然是舒服,寒七爷就乐于享受了。

正在他们都安于吃饭之际,徐疯子突然迸出一句话把大伙惊的一跳。

“你们两个是亲兄弟吗?”

霸天龙和霸地虎相互望了一眼又同时瞪向徐疯子,但徐疯子微眯着眼笑着道:“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但你们两个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怎么看怎么不是亲兄弟。喂,是不是你娘亲服侍了两个丈夫才有了你们这两个结晶啊?不对不对,现在只是一夫三妻四妾,还没有一女侍二夫那一说,不过还真不敢肯定你娘亲是开先河的人呢。”

这一下不止霸地虎忍不住了,就连霸天龙也忍受不住了。说别的还可以,尤其是说起自己的娘亲,霸天龙是最反感的。毕竟自己两兄弟的模样很容易让别人误解,一直以来他们受到过太多的讽刺,所以才学武保卫自己同时保护自己的娘亲。可如今徐疯子这一说可算是犯了霸天龙的大忌,他的人愤怒,他挎着的长剑也跟着愤怒。

人怒的时候犹可以缓解,剑怒的时候只有见血才愿意平息。

“你徐疯子算什么东西,老子的事焉有你来评头论足的。”

“我徐疯子本就不是什么东西,而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嘴在我自己脸上长着,要说什么还轮不到你教训吧。”

“哼,好一张不知廉耻的嘴脸,今天就让它从世上消失。”

霸天龙是真的愤怒了,他也不管寒七爷变绿的脸色,更是不管血行手中握着的剑也在微微鸣叫,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挑断徐疯子的舌头,让他从此以后不能再胡言乱语。

看到如此愤怒的哥哥,霸地虎心也提上来了,他虽然冲动,但此刻多少想起来一些事情,忙拽着霸天龙的衣襟,轻声说着什么,然后便看到霸天龙慢慢的坐了下去,脸色绿的吓人。

霸地虎究竟说的什么,能令盛怒的霸天龙放下自尊又安稳的坐在那里,好像一个刚刚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在听到父母的责怪后安静的遐思一般。

这个时候寒七爷该说话了,如果他再不开口阻拦,这个客厅就要见血光了,而寒七爷最讨厌见到血,他一直认为那是不详的征兆。所以他冲着霸天龙微微点点头,然后冲着徐疯子微微大声喝道:“既然都是我寒某人的客人,也该适可而止吧。”

徐疯子看看寒七爷,又看看他身后的血行,才缓缓道:“那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我这是又拿你的,又吃你的,还住你的,我一切都短,只要听你吩咐了。”

寒七爷笑了,心想这个徐疯子能屈能伸还能疯癫,如果他是来帮助义律阻挡林则徐禁烟的人,还真不好对付啊!不过禁烟是朝廷的事,也是万民的事,我一个人对付不了,还有那么多数不清的民众呢,俗语说的好“人多力量大,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他徐疯子再难对付也不可能打个十个八个的吧。”

寒家寨又来人了。

当下人传报的时候,寒七爷他们算是刚刚吃完了这一顿难得一见的早餐,尤其是对于霸天龙和霸地虎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窝囊的早餐了,不过他们也只有把气氛埋在肚子里,等事情办妥之后再找徐疯子算账。

寒七爷整理了一下衣襟,准备亲自去接见来人,通过血行的回报,他大概猜出这些人前来寒家寨的原因和身份了,所以他一个小小寨院的主人出去迎接一下还是对自己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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