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营。”文涛随口说出三个字。
正是这随口的三个字,却是让李泰身躯微微一震,问道:“文掌门如何得知?”
“如果我是木诺珈,昨夜被人烧了粮草,今日又失败而归,定然会趁天南军队庆祝时偷袭兴汉府。”
“那文掌门又是如何肯定木诺珈会偷袭粮草营。”李泰听到文涛的回到,饶有兴趣的问道。
“因为经验。”文涛笃定说道:“既然你们可以来偷袭我,烧我的粮草,我也可以照做,最重要的是,烧粮草只需要一把火,人数三五十便足够,还不会暴露行迹。”
“那木诺珈遇上文掌门,当真遇到了克星。”李泰笑着夸奖了一句。
“如若不是元帅大计,木诺珈又岂敢冒险。”李泰说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直让跟在后面的李冰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师傅笑起来很怪,心中不由一颤,好像有人要倒霉了。
“那文掌门可否赐教,如何防备木诺珈的袭营。”笑过之后,李泰正色问道。
“此时很简单,就看元帅舍不舍了。”文涛说着,眼里闪过一丝寒芒。
“文掌门此言何意?”李泰盯着文涛的眼睛,只是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是出卖了他。
“将计就计。”文涛对上李泰的眼神,冷声说道。
李泰闻言,不由纵声笑了起来,拍着文涛的肩膀说道:“马将军一直在老夫面前推荐你,看来文掌门没有从军,真是我天南的损失啊。”“若在下从军,才是天南最大的损失。”文涛淡淡一笑说道。
“哦?此话何解?”李泰没料到文涛的会这么说,不由问道。
“若在下从军,定然要做三军统帅,如此一来,皇上可就要供奉两个大元帅了。”文涛呵呵一笑,眼中的揶揄显而易见。
李泰先是一愣,随后看到文涛的揶揄之色,不由失声笑了起来。
唯独一直不曾开口的李冰,总觉得这两人笑起来像是狐狸一般,老奸巨猾。
夜里,在文涛精神力全部散发出去时,有二十余名身穿天南国士兵的男子在军营里鬼鬼祟祟的搜索着什么,透过精神力看到这一幕的文涛,嘴角牵起一丝弧度。
不出文涛所料,这二十余人正是突厥士兵,受到木诺珈的指示,潜入李泰大军军营之中,目的正是要烧毁李泰的粮草。
而李泰自然没有就寝,此时正在空闻的陪伴下,观察起这二十余人。
而这小心翼翼的二十余名突厥士兵,打死都不会想到他们的行踪一早就暴露了,此时别人正在暗中观察他们。
“喂,这里。”一名突厥士兵细心的发现地上的谷物,连忙轻声呼喊起自己的同伴。
那十余人听到同伴的呼喊声,凑了上来,竟然连手中的火把都忘记熄灭,一时之间,照亮了粮草营。
“快把火把熄了,你们找死啊!”最先发现粮草营所在的那名突厥士兵不由骂了起来,粮草重地出现火光,任谁都会知道不妥。
那十余人这才意识到不对,尴尬笑了一声,将手中的火把熄灭掉,而后听着那突厥士兵安排。
“你们三个,去那边。你们五个,去那边,你们几个,这边,剩下的跟我来。”那名突厥士兵大手一挥,将人分散来来。
偌大的粮草营只有几人的呼吸声,领头的突厥士兵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悄悄掀开一座粮草营的门帘,那名突厥士兵不由大喜,里面满满的都是白米面。
跟在那名突厥士兵后面的三人,瞧见这情形,不由咽了口口水,他们何曾见过这般白花花的白米面,在草原上有一块干粮吃都算不错了。
“没出息!”领头的突厥士兵在几人头上一敲,恨其不争的说道:“赶紧动手,完成任务回去还怕没有吃的吗?”
听到领头的突厥士兵这么说,那几人擦了擦口水,掏出火折子吹出火星,将帐篷一一点燃,而后迅速消失在黑夜里,寻找下一个目标。
同时另外几组突厥士兵也完成了烧营的任务,此时正在商量如何逃出去。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吧。”倏地,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将一种突厥士兵吓了一跳。
众人扭头一看,却只看到了一名身穿青衫的年轻男子在笑嘻嘻的朝着他们说话,再无任何人。
领头的突厥士兵和旁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狞色,心道,原来是个傻子,杀了他再逃出去,此事便神不知鬼不觉,回去可汗一定重重有赏。
这般想着,这二十余人悄无声息的将文涛围在中间,而文涛自始至终都在微笑,只是这微笑在一众突厥士兵看来,是这个傻子最后的表情。
“去死!”领头的突厥士兵大吼一声,手中弯刀向文涛砍去,而其余的突厥人,则是好整以暇等着看文涛被领头的突厥士兵劈成两半,在他们看来,文涛必死无疑。
一阵金鸣声响起,领头的突厥士兵只觉手中一麻,就连弯刀都快拿不稳,定睛一看,登时一惊。
不知何时,眼前这个傻子手中出现了一柄锋利异常的长剑,正是这把剑挡住了他的一刀。
不过领头的突厥士兵,并没有露出什么害怕的神色,相反,他的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眼神,正直直的盯着文涛手里的真武剑。
他不懂剑,但却是知道这把剑锋利无比,自己精钢打造的弯刀砍在那剑上,那剑身非但没有一丝的损伤,相反自己的弯刀却多了一个口子。
领头的突厥士兵不由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只要将这个傻子傻了,再抢走这把剑献给可汗,想必可汗一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甚至加官进爵都不是没可能。
这般想着,突厥士兵看向文涛的眼神放佛看向死人一般冷漠,再度举起弯刀,一刀劈了下去。
“破刀式!”突厥士兵眼里的傻子突然大叫了一声,手中的利剑以一个刁钻怪异的角度向自己刺来。
突厥士兵起初还不以为意,直到那柄剑的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自己陡然生出一种要死的感觉,这令突厥士兵不由心下大惊,千方百计想躲开这一剑,却始终没有躲过。
那柄剑就像认定了自己一般,剑芒一闪,突厥士兵只觉脖子一热,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伸手一摸,黏黏的,滑滑的,定睛一看,手上一片鲜血。
“你!”突厥士兵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便气绝身亡,倒了下去。
“杀了他!”领头的突厥士兵死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其余突厥士兵对文涛手中那柄剑的渴望,甚至在他们看来,自己人死的越多越好,这样就没人和自己抢功劳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余下的突厥士兵全都动了起来,足有二十余柄刀剑一齐向文涛使来,端的是骇人听闻。
“破箭式。”文涛冷哼一声,并未使出破剑式,而是用出一招破箭式,两者名字虽然相同,效果却是天壤之别,破剑式讲究一击破尽天下剑法。
而破箭式则是运用剑身对力道的把握,将敌人射来的箭矢一一反射回去,那日夜里文涛便是使出破箭式一招杀死数百突厥骑兵。
而眼下,面对这些杂鱼,文涛干脆使出破箭式,将一人的刀锋引向另一人,又将另一人的剑锋刺向第三人,如此一来,在外人眼里,更像是文涛站在众人中间,而这些突厥士兵在自相残杀一般
“嗷!”惨叫声猛然响起,众多突厥士兵情不自禁叫喊了起来,若非李泰下令,恐怕仅凭这叫喊声,便能引来无数的天南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