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片迷醉的突吉勒和他的大臣,敷衍了事,努力维持清醒的刘铁牛和陷阵营士兵,沉默不语的李斯,还有那些咽着口水,眼中满是艳羡的突厥士兵。
文涛头一次思忖起来,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自己两世追求的道,又是什么?
越想越烦恼,文涛干脆不去想这么多,既然系统给了自己再一次为人的机会,那么自己就要坚持自己的信念,以武入道,振兴武当!
叮!
念头通达的文涛,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空灵的声音,“系统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精神发生变化,将会在稍后进行一次全面更新,请宿主及时查探。”
这是……系统的声音?
文涛吃了一惊,原本系统生涩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变得空灵清脆,文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听完系统的话,文涛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念头,竟然让系统产生了变化,不过对系统所说的全面更新,文涛还是抱着十足的兴趣的。
几次更新,系统都给文涛带来了种种好处,尤其是积分兑换系统和任务系统的出现,让文涛的底气充足了不少。
不过想归想,系统更新还是需要时间的,在这段时间内,文涛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首先就是要取得突吉勒的信任,让他安排自己进去突厥皇庭,救出梦阑。
其次,文涛对那个被绑架的神秘人兴趣十足,见到梦阑被抓的士兵说共有四名突厥人,如果不出意外,就是木诺珈身边的那四名守卫了。
能然那四人同时出动的,想必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
想到这,文涛目光灼灼,看着突吉勒的眼神,就像饿狼看着绵羊一般。
酒宴散去,文涛搀扶着刘铁牛离开宴会厅,没办法,文涛一直不喝酒,只能由刘铁牛代替文涛喝,一来二去,饶是刘铁牛酒量惊人,也被灌趴下了。
文涛并没有接受突吉勒的邀请,居住在城内,而是和在奥金山一样,在城外安营扎寨。
以来文涛并不是十分信任突吉勒,虽说有着嚓科台的书信,但文涛从来就不是把自己的安危放置于别人手中的人。
这二来,文涛也想试探一下,突吉勒是否真的像他表现出的那般对自己十分信任,又或者是昏庸无道。
没错,文涛在将刘铁牛背会城外后,又只身一人潜回了五图城。
寒鸦夜啼,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夜空中一闪而过,带动空气流动,而人影下面的守卫,却是昏昏欲睡,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文涛在内心嗤笑一声,突吉勒身边一个高手都没有,若是木诺珈一心置他于死地,随便派出一个人便能杀了突吉勒。
看到突吉勒的房间还亮着灯光,文涛悄悄爬上房顶,将自己身子放低,仔细聆听里面的声音。
听了半晌,文涛连一丁点声音都没听到,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文涛悄悄将瓦片掀开,查看起了房内的情形。
这一看不打紧,文涛吓出一声冷汗。
里面连带突吉勒在内十余名突厥男子,尽皆倒在地上,有一名黑衣人正在突吉勒的身上摸索着什么。
文涛心中一惊,突吉勒千万不能死,否则自己的计划流产不说,就连自己一行人都难以善了。
想到这,文涛也不顾暴露身份的危险,掀开瓦片朝着那人飞射过去。
黑衣人正摸出一块玉状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欣喜,便听到脑后传来的破空声。
黑衣人当机立断,抽出腰间的匕首将文涛掷去的瓦片格挡开,瓦片落在地上,在宁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刺耳。
“谁!”在外的突厥士兵听到这声响,抖了个激灵,沉声问道。
迟迟没有听到回答,那突厥士兵壮着胆子推开房门,还未等他看清里面的情况,便被人撞了出去,倒地昏死过去。
“你杀了他们?”文涛和黑衣人相对而立,文涛皱眉问道。
“中原人?”黑衣人听到文涛的话,惊诧问道。
“听得懂我说的话就好。”文涛松了口气,就怕对方听不懂,无法交流才棘手。
“你到底是谁!”黑衣人没有理会文涛的话,怒声问道。
“哼,不还不配知道!”文涛冷笑一声,紫气天罗蓦地使出。
黑衣人瞬间察觉到不对,自己举手投足间隐隐有些不顺,当下一掌向文涛拍出。
“北冥神功!”文涛低吼一声,北冥神功瞬间在自己身前撑起一道护体罡气,堪堪将那人的掌力抵消。
“是你!”
两人同时惊呼出声,从黑衣人掌上炽热的真气,文涛便知道来人是谁,而那人也正因为北冥神功的特殊,从而察觉到文涛的身份。
“库顿大军师,别来无恙。”文涛收手,扯下自己的面纱,含笑道。
“文掌门,别来无恙否?”黑衣人扯下自己的面罩,赫然正是突厥军是库顿。
“军事何故蒙面,还来可汗住处行不轨之事,莫非军事想谋反不成?”
文涛看着库顿,出言讥讽道。
“哼”库顿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抹不屑,“文掌门黑衣蒙面,又在突吉勒的房内,莫非是想刺杀他不成?”
见到库顿顾左右而言他,文涛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转而说道:“既然你我都不愿意说真话,那就打一场吧。”
“正有此意!”库顿怒喝一声,火焰刀出鞘,一股灼热的刀气迎面而来。
文涛丝毫不惧,手执真武剑,一招破刀式使出。
任由库顿刀气强横,文涛只是一剑刺出,正中库顿不得不救之处。
见到这怪异的一剑,库顿不由一惊,连忙撤刀回防,将文涛的剑影隔开。
“好剑法!”库顿赞扬一声,火焰刀却是再次挥出,
不同之前,库顿这一刀直取文涛腋下,角度刁钻诡异,去势极快。
库顿有信心,自己这一刀就算换做楚贺澜来,也只能避开,无法还击。
然而他面对的是文涛。
太极生两仪!
文涛真武剑左上一刺,右下再一刺,一道太极鱼图案出现。
库顿这一刀砍在阴阳鱼上面,发出金戈相接的金鸣声,火花炸起,这一刀竟然连虚无的阴阳鱼图案都未能砍破。
“什么!”库顿不由惊呼出声,文涛的功力什么时候竟然高到如此地步?
库顿不可置信地再挥出一道,再次命中那阴阳鱼,这是这一次将那阴阳鱼破的粉碎,消散在风中。
“呵。”库顿轻笑一声,只要能破开,他就不怕文涛,大不了多费点手段罢了。
自己再怎么说也是突厥鲜有的高手,面对文涛这么一个后生晚辈,若还是无法战胜,那还不如自尽以谢天下。
对于这种结果,文涛自然没有意外,甚至于刚刚库顿一刀没能破开,也是自己稳住的结果。
“再接我一招!”库顿打断了文涛的思绪,欺身上前,一柄火焰刀舞得水泼不进,将文涛周身笼罩进去,势必要取文涛性命。
见到库顿下手狠厉,文涛也放弃了借库顿来磨练自己的想法。
当下独孤九剑破刀式使出,剑尖一点库顿手腕,想要将库顿手腕经脉挑断。
库顿又岂会给文涛机会?
之间库顿刀交左手,右手呈掌,直接一掌朱砂掌拍出,和真武剑剑身相接,巨大的掌力震得真武剑颤抖不已。
而火焰刀则顺势砍向文涛脖子,这一刀若是砍中,文涛势必要身首异处。
情急之中,文涛再度使出紫气天罗,库顿这一刀在文涛勉力闪躲下,堪堪从文涛咽喉划过,割断发丝千万,文涛咽喉处登时出现一条血痕。
摸了摸咽喉上的血迹,文涛露出一抹忌惮的神色,自己第一次和库顿交手,没有想到库顿比之阿毗僧丝毫不落下风。
库顿倨傲一抬下巴,挑衅似的看了一眼文涛。
“再来。”文涛双眼一眯,真武剑刺出,中途一变方向,原本向库顿胸口刺出的剑朝着库顿腰间袭去。
“你敢!”库顿见到文涛变招,瞬间反应过来文涛的想法,怒吼一声,火焰刀直往文涛手臂砍去。
文涛这一剑若是不停,势必能将库顿腰间的布囊割下,但自己的左手也必然会被库顿斩断。
库顿赌的,就是文涛不会放任自己的左手不顾。
然而库顿这一次却是失算了。
文涛丝毫没有将库顿的一刀放在眼里,真武剑直接从库顿腰上划过,库顿腰间衣服被划破,布囊掉落在地。
见到文涛不管不顾,库顿在惊讶过后便是狂喜,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能将文涛左手斩下,就算那个东西被文涛夺去,库顿也有信心再次抢回来。
刀锋划过文涛的衣服,库顿甚至能感觉到文涛手臂上的血管在自己的刀锋下破裂。
断了!
库顿忍不住露出笑意,只要能见文涛手臂砍下,什么都值得了。
怎么会!
库顿惊呼出来,自己这一刀明明从文涛手上砍去,怎么会没事!
库顿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吐出一口鲜血,一脸惊悸望着文涛。
“这,这又是什么武功!”库顿捂着胸口的手上沾染了鲜血,甚至胸口处的伤口还在向外淌着血。
“你猜!”文涛冷笑一声,纯阳无极功运于掌上,一掌拍向库顿。
库顿强忍着伤口的剧痛,抬手和文涛对这一掌。
奈何匆忙之下内力来不及运转,被文涛这一掌直接轰出数丈远,撞倒一颗大树方才停下。
“走!”文涛正欲追击,却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发出,再一看库顿,却是被人救走。
咬了咬牙,文涛忍住了追击的冲动,最后那人的身法明显不在自己之下,若是贸然行事,怕是会有危险。
巨大的枪声也引来了士兵的注意,文涛将库顿落下的布囊捡起,脚下一点,整个人犹如猎鹰消失在夜空中。
回到城外帐篷,文涛躺在床上将布囊内的东西拿了出来。
“玉玺?!”文涛看着手中的物品,不由惊讶。
自己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玉玺,但是眼前四四方方,刻有九爪金龙,下面倒绘“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的,不是玉玺又是什么?
只是文涛不能理解,为什么突吉勒的身上会有玉玺,而库顿抢玉玺,又是为了什么?
怀着这个疑问,文涛将刘铁牛叫醒。
“什么?玉玺!”听到文涛的话,刘铁牛酒醒了大半,整个人一个激灵,惊呼出声。
“嘘!”文涛捂住刘铁牛的嘴,生怕被旁人听到。
将手中的布囊小心翼翼地打开,文涛竟然有一种颤抖的感觉,不论如何,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物品落在自己手上,文涛还是忍不住有点小激动。
“将军,这并不是真正的玉玺。”刘铁牛细细打量了文涛掌上的玉玺,开口道。
“不是真的?”文涛迷惑不解,随后说道:“你要不要再仔细看一下?”
文涛怕刘铁牛看错的心情,刘铁牛可以理解,但他还是笑着摇摇头说道:“不用看,这是突厥人仿造的。”
“哦?”文涛突然来了兴致,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将军请看。”刘铁牛结果文涛手中的玉玺,哈了口气,将其在纸上印了一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出现在纸上。
“这八个字是用隶书刻画的,隶书这种字体直到千年前的汉国方才出现,而玉玺早在三千年前的秦国便有了,真正的天南玉玺上面的字是小篆,和这个不一样。”
刘铁牛说着还用小篆写了一遍那八个字,两相对比,文涛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区别。
“那这么说这个假玉玺没有用了?那为什么库顿还冒着风险来偷这个?”文涛心中的谜团还未解开,顺嘴问道。
“不,将军。”刘铁牛再度给文涛扫盲,“这个玉玺相对咱们天南的来说是假的不错,但对突厥人来说,和咱们天南皇帝的玉玺就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这是突厥可汗的玉玺?”文涛了然,问道。
“不错,我们天南国的玉玺乃是用和氏璧造成的,而突厥人的玉玺则是用真贵的羊脂白玉造的,和我们天南的比起来差了不知多少倍,但放眼天下,也是少有的珍品。”刘铁牛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