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宇墨,你没事吧?”感觉到君宇墨的异样,伊芷烟微微紧张问道。
“烟烟,我没事!”君宇墨含住伊芷烟的葱指颤抖道,“烟烟,我想要你……可以吗?”
伊芷烟愣了愣,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身下男子身体的异样,脸色一下变得通红。伊芷烟误以为之前君宇墨脸上惨白的异样反应是因为隐忍而引起的,心里不禁又是一阵感动与心疼。
“君宇墨,反正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其实不必这么隐忍的……”伊芷烟红着脸道。
“嗯。”君宇墨应着,温柔中带着些急躁与不安,他迫切地想要与她结合,似乎那样能就能减轻他心中的不安……
红纱再次滑落,帐内春光正好。
下半夜里,风云大变,豆大的雨珠毫无预兆地沙沙坠下。雨珠打落在湖水上、枝叶上、屋檐上,答答作响。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屋外的寒雨凉风,与屋内的温泉缱绻,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景色也万般的差别!
西院中的小亭中,布满了一地的空酒瓶。冰凉的雨珠坠入地上溅入亭中,可两人却仿若未觉。
“明明知道不可动心,可我还是动心了……”
“明明知道她是墨的心上人,明明知道结局,可还是禁不住心动……”
“自诩是墨的好兄弟,却在心底龌龊地觊觎着兄弟的心上人……”
“澈,你醉了。”蓝亦轩看着喃喃自语的尹桐澈,出声道。
“我没醉!轩,你答应了的……要陪我一醉方休,可你才喝了那么一点……”
“我只想再与她近些……但墨把他保护得太好……”尹桐澈低喃着,然后又笑了开来,“她从始至终,都是墨的……真好……好羡慕他……”
“墨他付出了很多。”
“是啊!墨他付出了那么多,她也该是他的才对……”尹桐澈垂首应着,许久后提起一坛子丢给了对面的人,“不是说陪我大醉一场吗?来吧,人生如梦,酒醒梦碎,说的便如此。陪我酒醉一回吧!”
蓝亦轩抬眸看向对面摇摇欲坠的人,见其虽仍旧愁容苦涩,眉宇间的困惑却已消殆。
接过迎面抛来的酒坛,蓝亦轩勾唇一笑,允诺应道,“好!”
秋雨不解人情,浇凉了一颗又一颗少年炽热的心。
“少爷,雨里凉,先进来吧!”严北颤着声音道。
本是收到芷烟小姐受伤的消息匆忙赶回,却倏然要面对这么一个残酷的打击。任是谁也无法承受。
雨中的男子幽然转身,脸上的笑容极尽绚烂,却掩饰不住眸中浓浓的失落。
“这样也好!彻底断了心中的执念,也不需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少爷……”严北的声音一痛,为雨中身子单薄的少年。
“好了!你哭啥?爷都不哭!走了!”严泽浩看着模糊了双眼的严北,嫌弃道。
再望一眼那刺眼的通红,转身潇洒离去。
“爷,不是回府么?”严北紧随着自家少爷,却见那人并非往严府的方向。
严泽浩回首,脸上笑容依旧,邪魅不再。严北敛下声息,听着那人的声音穿透雨滴。
他说,“我输了那人三年,便输掉了一生。”
君宇墨七岁识了伊芷烟,他晚了他三年,一开始,便失去了先机。
他说,“感情那么复杂,哪能说放就放?”
明知机会渺茫,却仍固执地恋了整整八年之久。
他说,“即便放手他人,也要护她一生!”
她若不需要他,他再强求也没了意义。但即便成不了夫妻,也想和她做一世亲人。若他的付出,有朝一日能换回她的一声“哥哥”,也够了。
严泽浩翻身跃过一道道高墙。
果然,有人同他一样,碎落了一地的心。
严泽浩走过去,手中持着一壶酒。
“同是伤心人,不介意一起喝一杯吧?”严泽浩笑道。
“你的情怎能与本宫做比?”
“是啊!你的情怎能与我的做比呢?我念了她整整八年,你才不过短短几月,怎能相比呢?”严泽浩笑。
看着打落在美人蕉上的滴滴雨珠,沉默了许久,严泽浩又低低出声,妖冶的脸上尽是苦涩。
“即便深情又如何?即便不愿承认,但我们还是从一开始便失了先机,没开始,就输了。更何况此时,最后一子已落定,棋落、局定。”
说着,严泽浩不管南宫辰的表情,端起桌上的杯子自倒了一小杯,径直饮下。
“八年前,哦不,准确来说是七年八个月前。七年前,我输给了他的执著,七年后,我输给了她的痴情。”
“她的心不在我们身上,即便再苦苦纠缠又如何,徒增她厌恶罢了!”
“你同我一样,一开始,便输了。抱着一丝希望苦苦挣扎,却仍躲不过希望破灭的无情!”
“她也从未属于我们,也称不上失去,顶多只算是错过。或许,连错过也谈不上,因为,从始至终,都只不过是我们的一厢情愿!”
“你有的权势她看不上,我有的臭钱她不稀罕!仅有的唯一可能令她瞧上一眼的满腔深情,却又送得太迟!即便你是一国太子又如何?有钱有势又怎样?兴许在她眼中,你无上的权势地位,不是她的追求,而是她避而远之的枷锁!”
再一杯酒落肚,严泽浩倒扣酒杯,转身,离去。
南宫辰怔怔地看着桌上的酒壶,许久后,终是也给自己斟了一杯。
是啊!他一开始便输了先机,又怎能赢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