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的脑子里面轰隆隆乱响,过来过去就这有三个字,大脑已经彻底的停转,什么临危不乱,什么心念流转,都是狗屁!
“元宝!别怕!”
我听见梁蓝的声音了!在地下不知道多深的地方向上喊,我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卡在在了雪缝里,多亏了背上巨大的行李,我低头一看,才 发现这个雪缝并没有多大,但也看不出深浅,梁蓝的脑袋就在我的小腿部分,他一脸惊魂未定,仰着头看着我。
现在的境地有点尴尬,我移动都不敢动,深怕稍微一个动作,我们俩就从地缝里面钻进去,特么老子之前又没有丢过人,怎么就钻了地缝了 !
“元宝,我感觉脚下有实物!”
“你确定?”我还是不敢动。
“我确定有东西,但不确定这东西牢靠不牢靠,踩着感觉不像是雪或者石头!”梁蓝摸索着把安全绳放开了一点,然后晃晃悠悠的向下吊。
“梁蓝,咱们还是想办法上去吧!”我拽拽绳子,他仰起脸笑笑,“你这样悬在半空,万一上去不成掉下来,下面再是万丈深渊,那我们不 就都死了?我先把下面打探好,待会上去也保险一点。”
他说完就又向下滑动了一点,然后大着胆子踩了踩,除了他身边的一点点雪沫子因为他身体的摩擦滑落了以外,居然什么动静都没有。
“卧槽!元宝!这特么是棵树!”
我整个人都炸了,这是什么情况?地理中国讲过这一段不?海拔6000以上的雪线上,在雪原之下居然有一颗树,等等!这难道不是白垩纪时 期的化石树?
“梁蓝,有的化石不牢靠,你小心踩塌了!”
梁蓝闻言大笑,蹲下身也不知道倒腾什么,然后突然伸起手来!手里攥着一个绿油油的叶子!
我的天!
我挣扎着抬起头看了看外面除了强烈的紫外线,带着寒气的阳光,“这是昆仑山上的树妖吧……”
梁蓝笑着三下五除二把我扯了下来,地缝下面全是盘根错杂的树枝,从冰雪里面穿插而过,就像游走在水里面的鱼一样,这一幕实在太神奇 了!
“这是什么?”梁蓝拉我站定,我低头一看居然是一个将近一米宽的树干,在冰雪里面青幽幽的,但又有明显的生机。
“这应该就是不死树!”梁蓝又揪下来一片叶子,但叶子不知道为什么,不到几秒钟就失去了生机,三十秒内居然瞬间化成了黑灰,难道是 因为失去了母体的滋养?
梁蓝抽出军刀,在一个细小的树枝上轻轻划了一刀,不过一会树枝居然渗出了黑红色的汁液,就像是一个被划了一刀的人一样!
我记得以前看过电视上演过,在中国西双版纳有种树叫麒麟血藤,有的地方叫龙血树,有的地方叫胭脂树,这几类树都是不同的品种,有的 是藤类,有的是乔木科,但都会流出鲜红的‘血液’,当地的人把这种书敬为神灵。
但不管怎么说,这类树都生存在西南地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在西北的昆仑山上,还能有这种喜热耐潮的树种!
难道是我们发现新科学了?这也太扯淡了!
梁蓝孜孜不倦的在树枝上开口子,我挡下他的匕首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不死树的?” 梁蓝没有搭理我,树枝上的血越流越多,然后慢慢 凝聚成了一小块血珠子,有拇指那么大,但被割破的地方,流完‘血’以后,居然迅速的长出了新的枝桠,这自我治愈的速度实在太疯狂了 。
“这就是传说中的‘血竭’,不知道有没有传说中能治百病那么厉害!”梁蓝用刀尖挑着传说中的‘血竭’仔细看,“昆仑山上的不老树和 咱们生活中见过的胭脂树完全,不同,因为昆仑山上的不老树本身就是个神话,吃了不老树果实可以长生不老,你信不信?”
梁蓝的问题让我一懵,但又迅速的回他,“沙棠树和沙棠果也都是神话故事里面的植物,你现在信不信?”
梁蓝一愣,随即大笑,把血竭放到了胸口的口袋里面,“走吧,这东西实在没有什么价值!”
四周的树枝很多,我们俩很轻易的就爬了上去,重见天日以后整个人的心情都有些开朗了,我们俩不再想吸管的事,或许‘三棵树’三个字 ,根本就是吸管的牌子,是我们俩太草木皆兵了而且。
从地缝里面上来我们明显感觉气压上有些受不了,没有办法,我们只好拿出现在比黄金还珍贵的氧气,吸了几口,简直比瘾【君子见到海【 洛【因还饥渴。
“元宝!你看!”突然梁蓝跳了一起,一把将我也拽了起来,之间我们放背包的地方,背包被慢慢顶了起来!然后雪地上一个细细的缝隙里 面,慢慢的伸出来一个细小的枝桠!在寒风里面摇摇晃晃,看起来脆弱无比,却能将我们几十斤重的行李完全顶起来!
“这……难道是刚才你割破的地方!长出新枝了?!”
“这特么也太快了吧!仙女藤啊!”
我没工夫和他扯淡,如果真的是那些生长速度惊人的树藤的话,那我们脚下肯定是已经被架空了,我们俩赶紧背起行李,什么都顾不上,疯 了似得跑,等到我们跑出三四百米外,登上更高处的时候,我们待过的地方早就已经塌陷的无影无踪。
我的背后一身冷汗,为什么别人登雪山害怕的都是雪崩啊,猛兽啊,甚至是氧气体力等等的问题,我自打一进雪山,见到的不是怪物就是怪 兽,其他的问题根本就来不及考虑。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申报加入喜马拉雅登峰活动啊?或者极地七日游,肯定能拿少年组金奖,中国少年儿童极限运动第一人!
天已经大亮了,我们俩的体力也都到了极限,不管现在脚下是不是再会有那种恐怖的树,我们俩宁死都不想再多走一步了。
现在我们俩也都不怎么讲究,搭一个帐篷,烧点热水冲点炒干面凑合着一吃,然后头抱头,几秒钟不到就睡死了过去。
梦里面稀里糊涂的,听见有人在笑,但不真切,我心里面一突,赶紧坐起来来开帐篷,只见雾蒙蒙的一片,除了风雪以外什么都没有,刚才 的笑声应该就是帐篷外面风的呼啸声,梁蓝还睡得死沉,我推醒他,“出发吧!”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没想到我们睡了那么久,中间一次都没有醒过,看来是连续几天的超强负荷,我们的身体已经跟不上了。
昨天被不死树吞噬的雪地又被雪覆盖了起来,但很明显地面有些凹,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以前在电视上见过的龙血树,就像是个巨大的西兰花 一样,怪不得我们站在上面一点都没有发觉。
我们继续向上爬,到了目前这个海拔很少有四五百米的雪原了,都是嶙峋陡峭的山体,我们有的时候甚至连喘息机会都没有,要一直攀爬。
“别动!”
梁蓝这次跟在我的后面,他突然一把揪住我,我差点被他拉脱手,半个身子都悬在了外面!
“怎么了?!”
“这山不对!”又不对?!我虽然知道这一路艰险,但完全没有想到,走了不到两三天,就接二连三的出问题!
梁蓝三两下就爬到了我跟前,然后剥下一块冰,凑在鼻子下面闻了一闻,又把冰块凑到我跟前,一股恶臭瞬间扑鼻而来!
这味道我再熟悉不过,就是在脏王府水道下面闻过的味道!
也就是说……
“元宝!你看!”梁蓝用力凿开崖壁上的冰面,只见又是那种盘根错杂的大树,像是展览品一样,被封印在了厚重的冰石里面。
“梁蓝……我怎么感觉……它在动?!”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些树在冰里面,居然真的像在水里,甚至是在空气里面一样,速度虽然很 慢,但它在一点一点的移动!
梁蓝不敢再贸然凿冰,如果像刚才的树一样又从冰里面冲出来,那我们俩就可以当冰糖葫芦,树藤穿了。
“赶紧走!尽量绕开这东西!”梁蓝把冰斧塞到包里,拉我一把,我们俩赶紧向上爬,一点停留都不敢有,生怕那东西突然从冰里面冲出来 。
我这人说好的不灵,说坏的就像转发锦鲤一样,一说一个准!
我们刚到离我们梁蓝凿开的地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树藤已经瞬间破冰而出,甚至准确无误的向我们伸展过来,卧槽!这东西是有热源感应 器还是怎么样!
我们俩疯狗一样死命的向山顶爬!胳膊腿儿都已经全部都没有了直觉,梁蓝死命的拽着我,我回头一看,我的妈呀!原来不是人家慢,不死 树一直都是封锁在冰里面,一从冰里面出来,这东西就像吃了膨大剂一样,比跑起来的狗都快!
“梁蓝!怎么办!我们跑不过它!”
梁蓝一咬牙,把所有的行李都甩给我,然后就像当初在脏王府追击我一样,又展示了一次他的神技!
他把安全扣死死的砸进山石的缝隙里面,然后半个身子彻底的悬挂在崖壁上,小腿一蹬,整个人就像站在了崖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