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后才清醒了过来,虽然依旧恼怒,可也没在激怒这个冷血的男人了。
坐在后排,冷静了下来,暗自分析。
曲阳嘉瞧她安静了下来,认为她是服了软,勾唇,浅笑,眼里透着凉薄与冰冷。
这眼神总会让慕思齐背脊发凉,汗毛倒立。
刚才是慌了神,所以才没忍住,现在,她需要稳住他,眸子掠过一缕精芒。
“不管怎么说慕思凌也跟你有过那层关系,就算你在冷血,在怎么无情,也应该去看看,毕竟,那也是你们两人的孩子。”
她晓之于理动之以情,尽量将声线控制在缓和平稳的频率上。
曲阳嘉突然就笑了,笑的很冷冽。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会一口咬定那孩子不是我的吗?”
慕思齐错愕:“为什么?”
曲阳嘉半眯着眼,暗瞳缩了缩,勾起嘲讽的笑意:“因为我早就做了结扎手术。”
“你说一个结扎的男人,为什么会有小孩?”
这话无疑像一枚炸弹,将慕思齐雷的外焦里嫩,半响都没回过神。
他竟然结扎了,果然是个冷血的男人,对自己都这般狠厉,何况对待他人。
“你,你为什么要结扎?”
透着镜子,她竟然捕捉到他眼里有转瞬的黯然,凄凉与透冷,好似九幽寒潭,连灵魂都是冷的。
打了个寒颤,当再次望去的时候,那目光里早就没了刚才的情绪,有的只剩冰凉,好似刚才都不过是她的错觉而已。
“跟你有关系吗?”他嗤讽勾唇。
“当然,你要是嫁给我了,说不准,我会去医院做吻合术,然后让你生个孩子。”
他的笑容那么刻薄,听着就让人瘆的慌。
不在询问,慕思齐垂下眸子,看着外面的街景。
突然,前面有辆熟悉的车出现。
慕家的车,难道曲阳嘉只是想将她送过去?
看到这一幕后,她才发现,车速降了下来,的确是远远的掉在慕家车后面。
她眸子闪烁不定,微抬眼睑,从镜子中睇了他一眼。
这个男人太过冰凉了,在外人面前,他将花花公子演绎的淋漓尽致,带点桀骜不驯与张狂。
但是,安静下来后,他的眸子总是冷的。
这个男人让她看不透,与池景天的沉稳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心一惊,为什么要拿他跟池景天比较?
收回眸子,她瞧着外面。
很快,车便到了医院,曲阳嘉也停了车。
慕思齐再次试着拉动车门,很轻松的打开了。
赶紧跑了出去,追上了郑黎云,上去想帮忙,手却被曲阳嘉给一把拽住。
“跟在我身边。”
冷凉的语气带着命令的口吻。
慕思齐想要挣脱,拧眉,对上他冷凉的眸子,眼神缩了缩,然后很干脆的放弃掉了。
一个多小时后,慕思凌也做完了小型手术,孩子也处理了,医生说并没多大的问题。
孩子是掉了,可郑黎云却一脸的怒意。
指着慕思齐骂着:“你好恨的心,为了不让你妹妹嫁给阳嘉竟然使出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你妹妹下毒!这事我会告诉你父亲,不仅如此,我还告诉你们学校,你这学,也不要上了!”
“还有你妈那边,我也会去理论理论,看是不是她教导你的。”
慕思齐心一沉,不管她说什么都没问题,唯独不能牵扯到母亲。
眸子一凝,对上郑黎云浑浊的瞳孔,毫不退缩。
“我什么时候下毒了,郑黎云,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连慕思凌怀孕的事都不清楚,又怎么会下毒?”
郑黎云死死的咬定,一脸怒意:“现在都敢直呼我名字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思凌怀孕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哼,当初听思凌还说你为了威胁她,找人差点破了她的相,我还不信,觉得你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现在看来,倒是我小看了你!”
“哼!我已经都说过了,让思凌退出,你还不饶人!还好只是孩子没了,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如今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找人破相的事情慕思齐更是莫名其妙,苦无证据,咬了咬牙,清幽的眸子掠过一抹凌厉。
“我会找医院做鉴定的。”
说完后,慕思齐转身就去了妇科,找到了刚才的妇科大夫。
想让她做一个流产原因的鉴定。
“抱歉慕小姐,鉴定的话要在流产半个小时内做才可以,现在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做不出结果的。”
曲阳嘉跟在她身后,见她吃瘪,扬起大大的笑容。
“你想做鉴定?”
慕思齐回头,拧眉,他怎么跟上来了。
“......”
睇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只要乖乖的答应跟我订婚,我倒是可以帮你拿出证据做鉴定。”他勾起的笑容带着玩味与逗弄。
慕思齐挑眉,淡淡的回了一句:“谢谢,不必。”
故意咬重了那不必二字。
“难道你宁愿被人误会,被人陷害,都不要跟我结婚。”曲阳嘉冷笑一声,眸子里染了一抹怒意。
慕思齐这次连回答都懒得回答,出了医院,拦了车。
一脸的苦闷,如果郑黎云闹到母亲那里,依照她现在的身子,如何吃的消。
心一沉,鼻子就发酸,眼角一涩,泪就抑制不住的往下落。
突然,她感觉自己好孤单,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小姐,你去哪儿?”
司机虽然也不想去打扰她,可她还没说目的地,只能开口问了句。
慕思齐抹了把泪,瓮声瓮气的咕哝一句:“就随便转转吧。”
她现在也不知道要去哪儿,是去学校,还是去练舞,亦或者去医院注射营养针。
迷茫的双目落在车窗外,心情压抑低沉。
突然电话响起。
一看是池景天的,她吸了吸鼻子,将抑郁的心情给收拾了一下,才接通了电话。
“你现在哪儿?”
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磁性,让人沉迷。
“我在车上了,怎么了?”她压低嗓子,不想让他听出异样来。
可是这声线依然没逃出池景天的耳朵。
“你在哭?”
“哈哈,说什么了,我为什么要哭。”她干笑一声,将沙哑的声音给掩藏了起来。
“说地方,我来接你。”
那边话语依然简洁明了,带着霸道。
楞了两秒,她垂下眼睑,点了点头:“华翔路。”
“就在那里等我,五分钟到。”
慕思齐应了声,挂断电话后,就让师傅靠边停了下来。
站在大街上,心情还是很低沉,力气都好似被抽干了。
突然,她瞧到了自己拍摄的广告灯。
楞在了原地,远远的瞧着。
“冷不冷。”突然,耳畔便传来低沉的声音。
接着,肩头便一沉。
扭头瞧见池景天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她身上。
“我不冷。”慕思齐伸手就要想将衣服拿下还给他。
手却被他拦了下来,他眸子深沉而讳莫,总是让人瞧不清,也看不透。
“穿着。”简短的命令一句,他很自然的就握紧了她葱白的小手。
他手掌的温度很灼热,将她的心也渐渐捂热。
抬头睇了他一眼,没有拒绝,也没有挣扎。
就这般,被他牵着,然后一直往前走。
她甚至没有开口问他去哪儿。
直到来到一家清吧前面,池景天才开口:“这家的鸡尾酒不错。”
大白天的带她来喝酒?
不过想想也就放宽了心,现在她真的想来上一杯。
这家酒吧还没营业,但是池景天好似轻车熟路的就走了进去,没有阻拦。
吧台上站着一个小年轻,见到池景天后,勾起阳光的笑容。
“您来了?”
池景天只是浅淡的勾唇,颔首。
小年轻拿出调酒工具,笑道:“还是老规矩?”
“嗯。”
池景天回应一句,绅士的为慕思齐拉开长椅,将她扶着坐上去。
“给她来杯‘月光’。”
“好嘞。”小年轻笑眯眯的瞧了慕思齐一眼,然后就开始调酒了。
月光,这中酒很奇特,不知混入了什么,带着清冷的光泽,一层一层,最底下却的炽热的红。
慕思齐清淡的尝了一口,味道如同酒名,清冽甘甜,入喉后,竟然带着淡淡的苦涩与灼热。
真是好贴切啊。
在看池景天手中的酒,黑乎乎的,更像是一杯药酒。
池景天侧目,勾唇,眼里带着暖意。
“想试试?”
慕思齐摇了摇头,舔了舔嘴唇。
内心其实还很渴望尝一尝他杯中之物,但是,感觉又不太好,眼里流露出复杂的神情,清幽灵动。
池景天凝视着她,好似洞悉一切,伸手,将就推到她面前。
“可以小尝一口。”
慕思齐抬眼瞧了瞧池景天,又低头看了看纯黑的酒。
没在拒绝,拿起他的酒杯,抿了一小口。
一触即到舌尖,她便拧起来眉头,苦涩,灼热,好的要将她烧化了一般。
这酒也太冽了吧。
她伸出舌头,吐了吐。
池景天瞧着她可爱的表情,开怀大笑了几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然后才道:“这酒叫‘黑日’,苦涩,甘冽,灼热。”
慕思齐拧眉,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难喝的酒他却喜欢。
而且听刚才调酒师的口气,他好似还经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