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庭深说:“名字是代号,对他人的称呼则是体现了一个人涵养……”
本以为贫嘴这样的事,绝不会发生在尊贵的太子殿下和霸气冷艳的护国大将军身上。但事情就是那么的发生着,两人以舌为茅,以音为剑,战得难舍难分,战火飘摇,到最后也没能分出个高下来。
一个神仙,一个鬼,竟然为称呼我‘姑娘’,还是不应该称呼我为‘姑娘’,这样无聊到死的问题而争论不休,最后还上升到天庭和叶周国的国家攻击上。
我觉得,现在这样,比起刚才被秦王打倒趴在地上,脸面上也没好看多少。
大厅里的男人无不一脸黑线,心想这都什么人呀,两个大男人竟当众打起了嘴仗,真是丢尽了男人的脸面。女人们则是用痴迷的眼光,在他们三人脸上来回游走,貌似一点也不关心谈话的内容。
如果今天我不是主角的话,肯定也会和她们一样花痴,毕竟这三个男人可是难得一见的超极大帅哥。
君兰温润如玉,清新雅致,像一朵温室中绽放的兰花,娇而不媚;金乌张扬不显嚣张,华美而不俗气,举手投足间皆是天神的出尘清透;而叶庭深的气质则比较复杂,静时温润雅致,动时气度凌云,怒时霸气侧漏,即便低下高贵的头颅时,说话间眼神里依然有不可忽视的睥睨天下的傲人气势。
他们三人同时出现在一个画框中,怎么不教人看花眼,看痴迷。
戏剧性的一刻也在男人的黑线和女人的痴迷中发生,原因是秦王殿下一身腾腾的怒火在他们二人势均力敌的口舌之战中消磨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可奈何,一挥手,‘今日这事就此作罢。抱歉,让各位久等了。管家,开席。’说完一甩衣袖,看也不看众人,就率先出了大厅。
剑拔弩张的局面,竟然被他们无聊的争论而化解。早知道这个办法有效,我刚才就应该借鉴周星驰舌战群雄口吐星星螃蟹的招数,还不至于欠下无法偿还的人情债不是。
一个是六界里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一个是掌管一方的土地爷。至于叶庭深,我都不知道今后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了。
众人无不目瞪口呆,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可置信的脸上都打着一个大大问号:就这样结束了!
往饭厅移步的人群中,不时发出一声类似遗憾的声音,好似在说:唉,热闹没得看了。
叶庭深终于解了我的穴道,顺便将收鬼的白色小瓶子收了回去,揣进宽大的袖子里。
我手脚还有些酸麻,行动迟缓,这才让他如探囊取物般轻松拿去,我刚平复的心情又窝火起来:“喂,你干嘛抢我东西?”
他一如既往的霸道:“这本就是我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怎么能说是抢,况且你是我的妻子,你人都是我的,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瓶子。”
算了算了,在辩论上,连金乌太子都不是他的对手,我这笨嘴拙舌的还能讨得了便宜。
金乌像是个天生的舌战份子,这不,就这个瓶子的所有权问题,又跟叶庭深长篇大论的‘探讨’了起来。我和君兰对视一眼,均是一副‘又来了’的无奈表情。
但这次,叶庭深却出乎意料的没有搭理他,将他视为无物。
一开始还以为叶庭深是采取冷暴力的战术,可往深了一想,才恍然大悟。想他平时那多一个字也懒得说的惜字如金的性格,今天竟然会当着众多鬼神的面和金乌作口舌之争,想必是他在赌,赌秦王会念旧情,会顾忌金乌太子的身份,故意争论不休,给秦王一个被念叨得烦不胜烦而气得拂袖而去,勉强下得来的台阶。
金乌的长篇大论没得到回应,只得悻悻的摸摸鼻子,结束了无趣的独角戏。
叶庭深揽着我的腰,轻柔的说道:“柳儿,我们走吧。”
我的右脚蹬在门槛上,整个人用力往后抵住他不断往前的胸堂,再侧过身子,仰着头,笑眯眯的看着叶庭深,说:“嘿嘿,这都开席了,我们不吃了饭再走吗?”如果就这么走了,我不是罪人,也会变成罪人了,今后恐怕再难洗清。
“姑娘说的极是,哪有光送礼,不吃饭的,我们这一走岂不是便宜秦王了。”金乌将姑娘二字咬得很重,若有若无的瞟叶庭深一眼,说完就要来拉我的手,一起去饭厅。
叶庭深一把将我抱到身侧,避开金乌太子的手,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就往外走。君兰和金乌紧跟其后,一边走一边谈论最近的天气。
经过院子时,我抓住路边的桂花树,死死拽住,“我饿了,我走不动了,我要跟太子去吃饭,你和君先生先走吧。”
叶庭深丹凤眸半眯着,纤长的睫毛刷过眼睑,在近乎透明的肌肤上投下一片淡影,唇角一勾,弧度优美,齿白唇红,端的是绝代风华、颠倒众生,倾国倾城。
但我却后背一凉,脑子里清晰的浮现出三个大字,完蛋了。将军大人生气鸟!
我抓住树枝的手快速移到嘴上,讨好地笑笑,正想开口向身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两位求助。就听到叶庭深说:
“柳儿,你真的很不乖。”
话音未落,他就用电光火石的速度拿开我的手,清凉的唇随即贴了上来,锋利尖锐的牙齿咬住我的上嘴唇。我心里悲哀的想着,完了,被鬼一咬,不会成兔唇吧?
金乌这货也不是什么好鸟,看到这种尴尬的场面不是像君兰一样害羞的转身,而是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好奇宝宝似的凑过来,眨巴眨巴的眼皮下,透出一抹亮光,离我们接吻的脸就只有尺把远的距离啊!
原本又气又恼的我,这下硬生生的被他逗笑,咧开的嘴让叶庭深探入嘴里的舌头暴露无遗。他缩回舌头,我推开他,抹了抹嘴,本该害羞的我,一时间竟是哭笑不得。
金乌一本正经的问道:“咦,将军怎么停下来了,莫不是被姑娘给咬到舌头了?”
叶庭深难得的脸色微微泛红,恼怒道:“你真是……”
“哼……”一声闷闷的憋笑声传来,那人不是肩膀一抽一抽颤抖着的君兰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