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换我狐疑的盯着他了,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心想在这没电话没传真的阴间,消息还不至于传得这样快吧!
他故弄玄虚,说:“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沐千秋飞身闪进树林,去送程小野回家。我刚才是想直接跑到锦鲤家,和她打一场,出一出被她算计几次的鸟气,做个了断,再到地府去自首。沐千秋意味不明的话,让我决定先回去看看,如果没什么异常,再按原计划行事。
正厅中,金乌太子端坐在上方,叶庭深和锦鲤则是面对面的坐在两边,虽说是对面,由于房间面积大,中间也隔着好几米远,每个人的桌前都放着一杯茶,丝丝缕缕的烟气袅袅上升着,眼睛全都盯着地板看,气氛严肃沉寂。
锦鲤那货来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地上放着什么了。只是没想到,一条尺把长的鱼尸,锦鲤还舍得给她用上成人的草席。唉,这算不算她良心发现呢。
我趴在门边上,听了半晌也没听声音,正当我郁闷的想进去时,一袭紫影飘忽而至,带着清浅的檀香味。
他愉椰道:“柳儿,什么时候改行当门神了?”
我白了这个好像长不大的金乌太子一眼,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我哪是什么门神啊,我就是个衰神,遇到某鱼就会变衰,衰的无以复加的衰神。”
叶庭深从椅子上站起来,眉宇轻锁,深邃的眸眸漾起一丝无奈的苦笑,转而是包容和宠溺,他说:“柳儿……”
他这副表情我太熟悉了,他就是想说不管我做了什么,他都会替我扛着,就像那天在秦王府一样。所以,没等他说,我就抬手打断他的话,“一人做事一人当,小倩是我杀的,不用你扛。这是我和死鱼的私人恩怨,你们都不要插手,我自己解决。”
他脚步一顿,眨了下潋滟的眸子,说:“我只是想问问你受伤没有。”
“啊?咳咳!”自作多情鸟!
我被口水呛到,清了清喉咙说:“没事,我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没那么容易趴下。”
话音刚落,后背被人一掌推来,身子轰地往前倾,眼看就要与地板来个亲密接触,一白一紫的两个影子及时赶到,同时伸手扶住我的腰。
晃了几晃,待站稳后,正想去找‘凶手,’‘凶手’自己跳出来了。
金乌特无辜的说:“你说不容易被打趴下,我不相信。”
我从叶庭深怀里跳出来,指着他的额头,心有余悸的骂道:“靠之,你是吃多了三鹿变脑残还是天生智障,我说像小强打不死,指的是精神,那是比喻,比喻懂吗?”
他又无辜的说:“现在知道了。”
切,装什么二次元少年,说白了就是个心眼比针尖还小的男人,为了那天被我点穴,丢了面子,睡了几个时辰,结果和沐千秋出去也没找到我们的事报仇呢。
这么一比较,还是觉得沐千秋好,同样是被点穴,人家就没说什么,更别说‘报仇’了。
锦鲤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大哥——”这声大哥叫得一如既往的娇媚,却藏不住女儿家被心爱的男人忽视的嗔怪与怨念。
她开口了却比不开口时还要尴尬,因为根本没有人理她。金乌坐回他的椅子,优雅地轻啜一口茶水,淡定从容,又做回那个高贵的太子殿下去了。
叶庭深总算没像前两次一样,一开口就质问,我解释了也不相信。相反的,他言语轻柔,让我坐下后,才问:“柳儿,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言简意赅的将事情经过说一遍,在砍掉小倩头的那一段,将程小野与我的位置来了个对调,我是拿刀的人,她是踢小倩脑袋的那个。反正现在的局面就是这样,死无对证,至于他们信不信,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了。
叶庭深不说话,若有似无的瞟了锦鲤一眼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指腹摩挲着茶杯边沿,若有所思。
金乌放下茶杯,慢条斯理的来了这么一句:“柳儿,你这体质怎么就这么招人恨呢?上次是柳飘飘,这次是锦鲤……”话到一半,他突然一拍桌,高兴的说:“诶,这么一来,我好像明白你说刚才说的,你是打不趴下的小强是什么意思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腹诽道:毒舌男,早晚烂舌头。
然后我看着锦鲤,说:“死鱼,你表演的时候到了,不打算声情并茂的说点什么吗?”
见她正要开口,我嗖地一下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包一元钱的迷你纸巾扔过去,“等一下,给你点纸巾,情绪到位时,记得拿出来使,免得流出的鱼泡泡弄脏了我的屋子。”
纸巾不偏不倚的砸到她左胸上,她羞愤的将纸巾接住,丢到一旁,碧色眼眸环视个半圆后,表演就正式开始了。
人生处处有惊喜,当你穷途未路,以为顺着这条路前行,铁定是万丈悬崖,万劫不复死定了的时候,说不定会突然出现一条分岔的小路,带你走上平坦的阳关大道。
其实吧,锦鲤从头至尾只说了三句话:
“大哥,太子,姐姐,都是我教导无方,教出小倩这样无法无天心胸狭窄的丫头,害得姐姐的朋友受了伤。”
“小倩心怀不轨,落下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姐姐。”
“以前针对姐姐的事,都是小倩那丫头使的坏,还请姐姐看在死者已矣的份上,别记恨她了。”
我看着地上已经僵硬的鲤鱼尸体,心想要是老天有眼,就赐给她回光返照的法力吧,让她跳起来抽死这个心计歹毒的女人。
小倩啊小倩,你绝对是年度最惨,不,是六界最惨的炮灰了有木有。
哎哟喂,锦鲤真真是太可恶了,刚才抱着小倩走的时候,不是还说不会让她白白死掉的吗?不是还哭着喊着要我们偿命的吗?她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转得我晕头转向糊里糊涂毫无头绪啊。
我站起来,大声吼道:“锦鲤,你不按常理出牌,我鄙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