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回房收拾东西的时候,叶庭深隐身坐在她的床头上,老式木床立刻吱呀一响,害得他立刻弹跳起来,不是他喜欢坐她床上,实在是因为这屋子里只有一张凳子,被她拿来垫在脚下拿衣柜顶上的东西,没有地方可坐了。
听到声响,她回头,狐疑的看着床,再看看手腕上的玉镯,依然有黑雾在涌动,然后就继续踮着脚尖够上面的盒子。
她以为只要他在里面就会有黑雾涌动,却不知,他也可以身在外面,制造出黑雾在玉镯里涌动吸取灵力的假象。
见她没再怀疑,他嘘一口气,再次斜斜的坐下,双腿交叠搭在沿上。打量着这间十几平米的屋子,看得他眉毛越皱越紧,这哪里像是一个千金小姐的闺房,简直得比他家佣人住的房间还要朴素许多,掉漆的老式衣柜,一张长方形书桌,书桌后的墙上挂着一面圆圆的红色镜子,这里最好的摆设应该就是书桌上的那盏台灯了吧。
跟她那个跋扈的姐姐的房间比起来,那根本是没有可比性的,一个是皇宫内院,一个是贫民窟,真的很难相信,她们都是杨宏达的亲生女儿。
杨柳踮着脚尖,左手抓住衣柜顶,右手触到盒子的边,奈何她的手就是短了那么一点点,拨着盒子边用指甲抠都抠不过来。
叶庭深看不下去,起身走到衣柜边,没用超能力,只轻轻抬手就碰到了盒子,正想帮她往外推出来一点点时。她手酸,放下来甩了甩,然后跳下去,搬出书桌里的旧书垫凳子上,爬上去再继续够。
叶庭深含笑站在边上看着她那因费力又没空调,热得红扑扑的小脸,不施脂粉的皮肤白里透红,自然又可爱,让人看着便不禁想捏上一把,感受一下那Q弹的手感。
这样想着,他便起了玩的心思,在她的手抓住盒子的刹那,不动声色的往后移了那么一点点,她脚再踮高一点——再高一点——反正她的手脚长度就是处在刚好能碰到却又拿不出来的边缘。
杨柳一直在跟盒子做斗争,哪里知道从今晚的爬门开始,她的一举一动就都在某人的眼皮子底下,甚至连表情都没放过。
她气馁的嘟嚷着:“要不要叫玉镯里的变态鬼出来帮个忙呢,他那么高,不用法术应该也能拿到吧。”
这句变态鬼让叶庭深差点就要抓住某女人的衣领,将她提溜下来,问一句‘你敢不敢再说一遍?’但他偷窥人在先,这个时候冒出来,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么?他索性将盒子再推远一点,来表达他的气愤。
杨柳两手抓住衣柜边缘,用尽全身力气纵身往上一跳,左手手肘趋势抵在衣柜上,右手伸直,不费吹灰之力的捞到了盒子,但左手手肘却力量不足,手臂一软,整个人便往左边倾斜,重心一歪,人就倒了下去。
“啊——”自然反应下,她一声惊叫,心里想着完蛋了完蛋了,地板这么硬,不会摔残吧?
叶庭深伸出线条优美,力量惊人的手臂,把她搂入怀中,因为这小丫头的个子实在有限,她的脸在他的下巴处,她的脚只到他的脚踝处乱扑腾,沾不了地。
在她‘惨烈’的声音停止,睁开眼睛时,他已经现身。于是,她浓密的睫毛往上一掀,就看到一张近在眼前的脸庞,仿佛每一部份都经过了大师鬼斧神工的精心雕琢,剑眉入鬃,凤目上挑,眸子潋滟,鼻子挺到恰到好处的弧度,薄唇殷红,这张脸上的每一部分,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增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总之就是完美到让人找不出一点瑕疵,美到令人心惊。
他勾唇一笑,端的是勾魂慑魄,薄唇轻启,声音清雅,气息微凉,他说:“好看么?”
她心脏怦然一跳,下意识的点点头,花痴的答道:“好看。”她从没见过这般好看的男人,就连唐宁那个风云学长也不及他,这般的精致,这般的气质高雅。
他不单是长相汇聚了世间所有美丽的精华,连气质也是独一无二的,将霸气凌云和温文尔雅,完美柔和在一起,便生出了一树繁花般的华美和教人不敢逼视的凌厉之美。
叶庭深生前最讨厌女人花痴的目光,浮华肤浅得让他恶心。可同样是盯着他不转眼的她,目光里除了纯粹的对美好的事物的欣赏之外,并没有那种低俗,她的眸光是清澈、透彻、明净如镜的。
这让他在活了二十五年以来,第一次没有因为自己的长相而困扰,反而觉得有一张不错的皮相,似乎也是件挺不错的事情。
‘嘭嘭嘭’,简绿叶用力的拍着门,将杨柳的思绪从被某鬼勾到云端的思绪拉回来,她满脸通红,又羞又恼,伸手去推叶庭深,小声道:“快回玉镯里去,母老虎下山了。”
简绿叶压着声音,骂道:“大半夜的,你是不是见鬼了,你这每天咋咋呼呼的,搞得我都神经虚弱,免疫力下降了,你说我要是倒下了,你和你那个弟弟还能有锦衣玉食的日子过吗?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感恩,白养你们五年了。”
杨柳对着门外乖巧的应道:“来了,来了。”心说这些话都说了五年了,她老人家就不觉得无趣吗?她在这里住了五年,不是也做了五年的佣人吗?说起来她也是靠自己的劳动在这个家里挣钱。要我感恩,感个毛线啊。再说,她老人家那神经都衰弱五年了,怎么就没一命呜呼了呢,老天爷也真是太不会成人之美了。
杨柳这都着急上火了,某帅鬼还是不为所动,她气得一拳打在他胸堂上,“死鬼,放开。”
那一拳,对他来说,就像是挠痒痒一般,没有丝毫的震慑力。他将搂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邪魅的笑笑,说:“如果我不放呢?”
门外的敲打声越来越重,越来越频繁,杨柳咬着唇,做小白兔状,好声求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