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抓狂又惊慌,甚至绝望:“不,不可能的,这,这不可能的啊。”对了,就是那阵奇怪的噗嗤声,每一次,都是它的出现然后让人惊慌逃跑的,而每一次的逃跑,都会踩中一个坑洞。
我恍然发现,它才是凶手。
我噗的一声站了起来,反身面对着原先背后的漆黑一片,怒火中烧。我的眼神含着熊熊的怒火,这已经燃烧着我的理智:“出来啊,你不是要追我们吗?出来啊。!”
我怒声一吼,可是山谷中,除了我的回音重重,再无任何的回应。身后,小小试图用手拉住我,想劝我,可身体的不适让她只能眼巴巴的望着我。
苍天似乎听到我的愤怒,又似乎怜惜小小这个红颜陨落,渐渐的,天空飘起毛毛细雨。
我突然感到我的脚被人一抓,回过头,是方小小一脸企求的目光。
“怎么了?”我蹲下身,小声的关切道。
“程和,我冷,我冷,我好冷~”
我四下望了望,没有任何可以取暖的地方,犹豫再三,我将她抱在了怀里,心情却异常沉重:“我,我抱你下山!”
“恩!”她重重的点点头。
我将她轻轻抱起,她怕脚上的液体弄到我身上,还故意用树叶先把脚上的东西磨蹭干净,而我,则将她公主抱着,一步一稳的朝山下走去。我静静的望着脚下的路,我只希望一这路平稳,而她则娇羞的望着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沉默着、沉默着,嘴角还挂着丝丝细细的微笑。
“累吗?”雨中,她温柔的问我。
我摇摇头。
“以后,你会好好生活下去的吧?”
我突然停住了,愣愣的望着她。
她冲我一笑:“开心点,别跟个木头似的。”
我点点头,继续抱着她,往下走去。:“对不起,我,我不该带你来山上的。”
她摇摇头,笑道:“程和,棒槌也是我的朋友,我有义务寻找他的。其实人的一生都是命中注定的,就好象,你和我……”
“?”
“我从未想过我会认识你,即便认识你后,我没过我会喜欢你,即便喜欢你了后,我没想过我可能会在没有结果前就闭上了眼睛,人生就是这样,很多事你没想过,可是世间早早便有了安排,只是,明不明白,走下去才知道。”
我被她绕得有点晕,不太明白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噗嗤一笑:“大笨蛋,还没明白?”
“没”我木纳的摇摇头。
“那以后你想明白了再找我。”
以后?我突然愣住了,我和方小小还有以后吗?如果有,那么这个以后若还有个期限,我想,一定也就在五天之内。
那还是多久的以后?!
我突然回转身,望向我身后的那一片漆黑。黑夜中的身后树林,眼前除了如同银针落下的细雨,还有沉寂在黑夜中的树林,以及……突然多出来的一双金黄血眼!
“是你!”我终于发现目标,当下,我抱着方小小转身就朝那双金黄的血眼冲去,可突然,我只觉得脚下一滑,接着,整个身体便完全不受控制的摔倒,并不断下落。
我一个不小心,踩到了旁边的边界,雨天湿滑,我就这么抱着方小小,从山上摔了下去。
……
“砰,砰,砰砰~!”
黑暗里,我只听见这种有规律的声音,贯彻耳底,又入心底。
是,是心跳声。
是,是我的吗?
“啊”我难受的长长出了口气,猛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情况却让我突然吓得坐了起来。这像是一个山洞的最底部,但洞口距离我所在的位置却有百米之高,我无法想象,我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为什么会没有死。
好象,好象不对!
我感觉我的手所碰到的,并不是地面,而是一种非常滑的液体。我慌忙的低下头,才发现自己是坐在一个池子里,而这个池子里,装的满满的全是一种青灰色的液体,它们在池子里无流自动。
我试着抬手,却将这些粘液连根拔起,有些甚至还藕断丝连,我手上的粘液散发着一股怪怪的味道,像是一种腐烂的味道。
不过,在没有被我扯烂的原形黏液上,覆盖着一层金黄金黄的油,这种油味道很奇怪,有一股很浓烈的油烟味。
这股黏液浓度很高,里面甚至非常浑浊,跟鼻涕似的。
方小小不知道去了哪,我环顾四周,除了我以外,就是空当的山洞四周。这四周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射出墙面上各色奇怪的图形。
墙上用红色和绿画勾画着各种模样凶狠的恶人,而其中还杂着许多被凌刑的犯人,第一副图是没有脑袋的人,他在一群……乖乖,这是什么?
野人?我注意到,在犯人周围看着热闹的人,很奇怪,他们拥有人的身体,可细细一看,却每个人都有黄皮子的身体。
第二个图是一个人被串在火架子上面,被黄皮子人活活的烧烤着。
还有第三幅,第四幅……
直到四周的墙面居然全是。
阴森幽绿的光芒时显时现,将这里应承的异常灵异。我发现侧面有一条狭窄的道路,我尝试着通过那里。
那里非常狭窄,即便是我这样的瘦子,想要穿过去都是异常艰难的事,不是把我脑袋卡里,就是我屁股搁那,总之,一路走来异常不轻松。
我回过头望了望刚刚穿过的狭窄小道。
地上,已然是一层皑皑白骨,那都是被我强行挤过来的时候给踩碎了。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最恶心的应该是过道中央的那具骷髅了,他也许生前跟我一样,想要穿过那里,不过,却死在了道中。
他跟其他的不太一样,整个骨架发黑,而且头盖骨缺失。我因为要过那里,可他又死死的被石头卡住,让我没办法挪他,所以,我几乎用快亲到他的嘴这么强行凑过来的,现在想想,真他么恶心。
过了小道,我顺着路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个小型的空间空地。空地旁边,立着三扇门,上面写着天、地、人……
我靠,这是生死门?我脑中突然有了这么一个古怪的想法。我小时候也看过不少电视剧,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么?
三个门中,有一个是对的,而另外两个则是假的。一旦进错,将会面临的不再是死亡那么简单,而是最痛苦的承受。
生不如死!
我手心冒着冷汗,我根本不知道我怎么会来到这个鬼地方,我只记得我从上滚下来了,难道,从山顶一路滚进了这个大洞里?!
“喂!”我试着大声喊了一声,可是,除了无尽的回音,什么都没有。
“方小小呢?难道,只有我掉到了老底,她在途中被什么大树拦住了?”一想到这,我就紧张起来,那双金黄的眼睛一直在我们的周围,小小一个女孩子,夜又这么漆黑,外面下着雨她又受了伤,他该怎么办啊?!
“三门皆死!”我好歹也是学过道术的,我自然明白生死门这个阵法,三个大门无论哪个都是死门,真正的阵眼其实才是真门,所以,要破阵,找阵眼!
但这四周空间不大,而且都是光突突的石壁,哪有什么机关、阵眼。
“阵眼,阵眼呢?!”我奇怪的望着四周。
可就在我撅着屁股认认真真的在角落里翻阵眼的时候,我却突然觉得,我撅起的菊花有一阵异动,那种感觉,居然非常舒服。
舒服之中,还有丝丝的凉意。
接着,菊门突然传来熟悉的涨痛感,下一秒的时候,金蝉已经飞了出来,正面对面望着我。
“我靠,不是吧,这时候这玩意他还特么出来闹腾,那还玩个屁啊。”我郁闷不已,如果金蝉再次攻击我,那只能JJ的玩了个蛋了。
“滚蛋!”我没好气的喝了一声飞在我眼前的金蝉,虽然他很厉害,老子也很怕他****,可他起码在我身体内呆了一天,那种恐惧感早就消失的差不多了。
它没有理我,而是在我头上盘旋了数圈,之后猛的飞到了我头顶的山洞上,并血蝙蝠一样把自己倒挂着。
我不明白它这么做是个什么意思,难道它有病?
有病也不至于出来跟我这样玩啊?难道,它在暗示我什么?!
我盯睛看着它的样子,再联系它的一系列动作,我突然明白了它是什么意思。
“你是想告诉我,这是个阵中阵?”我望着它,疑惑的问道。
他挤了挤自己臃肿的身子,看上去非常笨拙,但多少有点人点头的模样。我知道,这家伙确实是想帮我,我估计是他不想看着我这块大肥肉死在这种地方,所以才帮我的吧。
阵中阵的话,也就是说有两个阵法的重叠,因此,形成的幻象也就比较多。不过,道术阵法万法归一,也就是说,任何再高级的东西,始终逃脱不了一的本色,所以,根据道法传统,双阵,也就只有一个阵眼。
只是,生死阵的另外一个阵是什么?!
“阴阳颠倒阵?”我看着金蝉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是反的,我在地上找阵眼的话,应该在这个阵法位置里,属于上空。
但他瞄的,洞里的光线偏暗,顶上更是漆黑一片,看个大东西倒可以,但阵眼还真的废劲。
不过,始终找对地方就好。
正在我想办法想看清楚上面到底什么情况的时候,金蝉却突然身体发出一阵又一阵的耀眼金光,我还以为这SB是在嘲笑我,可最后我才发现,这SB身体亮光充足的时候,我完全可以看清楚它周围的情况。
它在帮我?!
它为什么帮我?!
我懒得管这些,因为这一切即便我想明白了,那也得留着命才行。有了金蝉的帮助,我很快在上方一处极位隐蔽的地方发现了阵眼—一张黄符。
当然,阵眼的符不是说取就能取的,首先你得知道这是什么阵,然后有相关的启阵和停阵。那些找到阵眼就冲出去的,一般都是最低等的阵法,以迷幻为主。但象生死阵这种,必须要停止阵法才能破阵,否则便会被阵法的能量所反噬。
其实别说破阵,我虽然知道这是个什么阵,可他娘的我归根到底也只是皮毛而已。别说如何停止,就算是我要正常的启动我也没有那个能力。那些阵法的法诀我倒是看过,可他娘当初没记啊。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金蝉突然趁我不备,直接朝黄符飞去。我当场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张牙舞爪的冲它喊:“喂,那个不能吃,不能吃啊,我靠,你怎么见什么都想吃!”
可是,我始终无法阻止这货,只见这货猛的身体穿过黄符,仅下一秒,黄符便成了一堆灰烬,从上空慢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