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阳光从四面的雕花窗户撒入,蓝色的地毯铺满地板。里面的宫殿布置简洁却空无一物,那只乌黑的秃鹫站到一个窗户上黑豆子似的眼睛紧紧注视着独孤离和巴天寒。
这种独来独往习惯孤独中过活的性子,女祭司们大多如此。可这拥有黑海蓝色龟壳的人是极少的,自己拥有还差点就因为生活而变卖了去。想到此独孤离深感愧疚,看外祖母虽然不再是大祭司了,个人的生活还是料理的不错的。这么一个居住点隐藏在街市的巷弄里,大隐隐于市因该就是如此。
巴天寒对着一直面无表情地打量他们的祭司,认真地介绍了自己:“老人家,我是来自巴州的,叫巴天寒。您老人家可是闻名金国的玛雅大祭司?”
玛雅祭司有些干瘪的嘴唇稍微显出些弧度来:“你应该是巴琨的儿子吧。”巴天寒连连点头,金国的大祭司当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何况自己长的很酷似父亲。
独孤离是听见这种乌鸦般嘶哑的嗓音,开始想像自己未来会不会变成这种嗓子呢?玛雅祭祀的兴奋在这个时候才显露出来些许,她平常可能一丝不苟的表情成了习惯,此刻努力地使自己脸上和蔼些,语调也改善成慢悠悠的:
“我的孙女儿,这一路辛苦了!我们去喝茶!”
独孤离疑惑这个地方虽然宽敞明亮,但是空物一物啊。疑惑间,玛雅祭祀走到墙角,用指关节叩了叩墙壁一角轰隆声自地下传来,地板自动打开一道不窄的入口。玛雅祭司站在入口的台阶迈步往下行。独孤离也牵着巴天寒的手一起入内,台阶不算长,里面的格局规划的很细致。两个戴着波斯头巾的女仆看不出来年纪,也是黑色的衣裳略带惊讶地扫视了一眼入内的二人立即弯腰抚胸行礼:“主人回来了!”
巴天寒又长了一个见识,就是这些在西城街市占卜的人,乍看,容形如乞丐,再看似乎每个都来历非凡。玛雅祭司据说已经消失在金国,可见分明就是在这地下依然过的逍遥自在。
女仆们很快在一个房间手托托盘优雅地顶在头顶,缓缓地走到宽敞的客厅,放在精致的白玉长几上。靠着厅堂的墙壁上四个窗台上放着四个烛台,银质的镏金烛台上面有八个烛枝,这样的烛台蜡烛是奶黄色的味道很好闻像是菊花味道。独孤离脑中的思绪不由地缓和了下来,说实话,她没有想过外祖母还活着,按说她已经七旬有余和平天太后同龄。不管如何,找到外祖母就会有机会知道母亲的许多事情。
独孤离的外祖母此时也是用心思在看着她,毕竟从来彼此都没有见过。这个孩子分明就是与敏华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么,不然自己谨慎了一辈子不会这么冲动的把人带来这里的。看着孩子脸上透出来的倔强说明她遭遇了不少的波折,眉宇间的执著又酷似幼年时候的自己。跟着身后的巴地来得孩子则是个少年壮志的小家伙,资质是不错貌似也懂些术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