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鹏看着把房子收拾好,又找物业给林婉儿一张出入小区的身份卡和房门钥匙,交代林婉儿晚上他会再过来,不要乱走,就走了。
高鹏走后,林婉儿靠着进门的墙上,重重的深呼吸一次,又从墙上缓缓的划下来,双手环抱着膝盖,蹲了下去,把头埋进胳膊里。林婉儿很累,不只是身体上的,还有心里的疲惫。
蹲了一会,林婉儿慢慢的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身体走近卧室,慢慢的爬进床上,闭上眼睛。
什么也不想了,就这样睡着吧,睡着吧……
晚上,高鹏依照下午交代林婉儿的话,到了玉锦华苑,可是怎么敲也没人开门。用钥匙打开房门,却发现林婉儿在床上睡着了。高鹏暗暗松了口气,走近一看,林婉儿的脸通红通红的,连着脖子也粘着粉红色的稍,露出来的脸和脖子玉似的肌肤上沁着颗颗汗珠。
高鹏刚放肚子里的心又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林婉儿的额头,热的烫手,忙掏出手机给建平医院的老院长打电话。
林婉儿感觉自己一直在做梦,她梦见高一时候温柔可亲的贺老师带她走出心理阴影,给她家的温暖。她爷爷刚走的时候,她请假回家送爷爷最后一段路,然后又因为村里的流言,误认为是自己的命硬,克死了一家人,陷入了严重的思绪混乱中,撅撅不振。后来贺老师见她超过请假的时间还没回学校,便找了她的村里,开解林婉儿。在那段时间里,是贺老师用温柔的言语慢慢的引导林婉儿,并帮她处理老家的事务,把她带回学校,帮她在学校在租房子,给她辅导学习。很快,美好的时候总是过得很快,到高二的时候,一直教着她贺老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见了,她去问了班主任,班主任告诉她贺老师病了,回家看病了。她就一直等着贺老师回来。可是很快一个月过去了,林婉儿还没等到贺老师,就又去问班主任,可班主任也是支支吾吾的,说不了解。慌乱的林婉儿又去找校长问,可校长也说不知道。但除了校长,林婉儿实在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去问,就天天下课就去校长办公室去站着,到最后,校长也是没办法了,给林婉儿一个电话号码,并告诉她,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打通。林婉儿拿到号码,当时就谈了下午的课,找到校门口小卖铺打公共电话,这下,一次就打通了,电话那边的贺老师告诉她:“你好好学习,我不回学校了……”
突然画面一转,沈知非现在她面前,告诉她贺老师得了乳腺癌。
不不!贺老师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得这么可怕的病?
不!你是在骗我!
“你好好学习,我不回学校了……”
不!
林婉儿醒来的时候,看到入眼一片白色,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终于可以聚焦了,四处看了看,发现是在医院里。
不看没事儿,这一看,林婉儿觉得眼前晕乎乎的,什么东西都在朝着她转圈,忙闭上了眼睛,却觉得自己是在黑暗中到处飘。
一个穿着白衣的护士走进来,看到林婉儿醒了,停下手中的准备给林婉儿吊水的工作,说:“你醒了?你高烧不退快两天了,中午醒了,再不醒就要转到重症监护室了。”
“……”林婉儿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干的不得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年轻护士熟练的换水,对林婉儿说:“可是嗓子难受说不出话了?我一会出去就给高先生打电话告诉他你醒过来了。高先生给你请了护工,刚出去取药了,马上就来了。”说完就推着车子走了。
听到后,林婉儿闭了闭眼,原来她是发烧了。
那护士走后没多久,张妈就进来了。
“林小姐可终于醒过来了,再不醒医院都要转进重症监护室了。”说着就把手上拎着的药放病床旁边的柜子上。从暖壶里倒了杯水,问:“小姐刚醒过来,恐怕是嗓子干的厉害,张妈给你倒点水润润嗓子。”
林婉儿确实难受,就点了点头。
张妈用枕头把林婉儿头垫高,又从床头柜里消除了吸管放杯子里,端着杯子凑到林婉儿嘴边。
林婉儿歪着头喝了两口水,终于感觉久旱的喉咙终于得到了甘露的满足感。
没一会儿,林婉儿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暗了下来。林婉儿歪了歪头,发现头已经没有那么晕了,看向窗外天昏昏的泛着黄,好似火烧云般。林婉儿挣扎着想坐起来,已经躺了两天了,她感觉浑身都僵硬的不得了,急切的想坐起来,松散松散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