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满脸惆怅“掩月,看你这样子,我真的好心疼,但我什么也做不了。在这几个月里,我天天在竹林期盼你的出现,可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好想再看你那仙子般的舞蹈,无邪的笑脸,什么时候可以和你再共抚一首曲,你知不知道,你的琴声让我不敢相信人间会有如此妙的曲子,我以为我找到了知音,想不到你却……你却是皇上的妃子。”
“诺儿,不,应该叫你掩月,我知道你很难过,也理解你的心情,我现在帮不了你,但我会一直默默的为你守候,倘若有一天……他顿了顿,你愿意离开这里,我一定尽我的所能,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也是我的心愿,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更不想看到你憔悴的面孔……”
不出冷提玉的所料,第二天,诺儿就感冒了,高烧持续不断,一直说着胡话,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拨,都说是心病,冷提玉大怒“如果爱妃有什么闪失,你们都全部都得陪葬!”他突然很害怕失去,明明自己说了不爱,却还要在乎。
冷提玉每天下朝就直奔落月宫,天天亲自喂药,这让后宫的妃子们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个个咬牙切齿。
好几天过去了,诺儿还是昏迷不醒,太医们急坏了,个个都束手无策。这时,门外倒是有一个人却毛推自荐了,这烫手的山芋终于出手了,太医们大大松了一口气。
“皇上,臣有办法!”
“冷提玉大喜!结果看到说话的人是司徒冰转眼沉下脸,司徒,这可不是儿戏!”
司徒冰优雅的点头“臣若医治不了月妃,任凭处置!”
冷提玉略作沉思,随即答应了,一伙人浩浩荡荡前往落月宫。得到冷提玉的许可,司徒来到了羞掩月内室,只见他不紧不慢的握住诺儿的手静静的把了脉,细听片刻后,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他将银针烫热,然后顺着诺儿的手指插了进去,不一会他拨回银针,只见针头立刻变得一片乌黑。
司徒明白了,他快步走到冷提玉身边,沉声道“皇上,如臣所料,月妃不是风寒,是中毒!
“朕每天守着她,药都是朕亲自着手,怎么会中毒呢?难道说是避开朕的眼睛还是说之前就中毒了?谁下的?冷提玉想了一会又问道,司徒,你确定是中毒?”
“臣以人头担保!”
那中的什么毒?冷提玉追问。
“这个还需要些时日,但臣相信很快就有眉目!”
冷提玉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司徒,朕的月妃就交给你了,如果有任何闪失,唯你是问!”
“是!司徒恭送皇上!”
司徒冰开了一幅方子,陌陌和白莲两个忙着抓药和熬药去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诺儿和司徒。在封建的朝代,男子是不可以随便出入后宫的,更何况是妃子的寝宫,但是冷提玉却让司徒留在这里,其一说明了羞掩月在冷提玉心里的分量,其二说明冷提玉对司徒冰是信任的。
司徒冰静静的看着昏迷中的诺儿,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她。几个月前她还活泼可爱,宛如精灵,短短的时间她怎么变化这么大:“掩月,为什么你会是皇上的妃子?这里不适合你,为什么我没能早认识你?……”司徒不知道他的眼睛已经泄露了他心底的秘密。
司徒心疼的看着诺儿,只见她面色苍白,骨瘦如材,要不是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他不敢相信她还是个活人,他矛盾许久,轻轻从大大的衣袖中伸进去抓住她的小手,没有温度,没有生机,如何才能融化那颗冰封的心?
他忍不住满脸惆怅“掩月,看你这样子,我真的好心疼,但我什么也做不了。在这几个月里,我天天在竹林期盼你的出现,可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好想再看你那仙子般的舞蹈,无邪的笑脸,什么时候可以和你再共抚一首曲,你知不知道,你的琴声让我不敢相信人间会有如此妙的曲子,我以为我找到了知音,想不到你却……你却是皇上的妃子。”
“诺儿,不,应该叫你掩月,我知道你很难过,也理解你的心情,我现在帮不了你,但我会一直默默的为你守候,倘若有一天……他顿了顿,你愿意离开这里,我一定尽我的所能,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也是我的心愿,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更不想看到你憔悴的面孔……”
司徒看了旁边一直没言语的小柱子,径直走了过去:“这期间你在哪?”
“回大人,小的一直在外院内,不曾走开。”
“那这中间可有人来过落月宫?或者是在外驻足?”
小柱子想了想,肯定的说“如果有人经过或进入落月宫,小的不可能看不见,小的一直呆在院外,不敢离开半步。”
司徒仔细盯着小柱子的眼睛,从头到尾并没看出什么异样,他点了点头,你下去吧。司徒冰看着碗中的药又思考了一会,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去拿五个不同的碗过来!”
不一会司徒将五个碗一一摆开,然后将药倒入少许,过了一会司徒从布包中取出银针放入药中,银针并没变黑。司徒冰又将药渣倒入空碗中,添加了少许水,再次放入银针,还是没有异样。
司徒冰反复做完实验,看着那几个药碗呆了一会,他拍怕脑袋,原来如此。
“皇上里面请!”冷提玉跟随司徒冰进了内间,他不懂司徒冰是什么意思,问道:“可是有眉目了?”
司徒冰点点头自信的笑道:“皇上你看!
司徒冰首先将药倒入不同的碗中,然后拿出银针一个个测试,为什么唯独那碗有毒,同样的药,不同的碗。”
冷提玉看着司徒冰在那里兴奋的摆弄,还是不解。
“皇上,你看。司徒冰将有毒的药倒入普通碗中,奇怪的是,这有毒的药倒了其它碗内竟然无毒了,这说明什么?”
“冷提玉马上就明白了,药本身没毒,有毒的是碗!”
司徒冰解释道:“凶手提前在不同的碗边或碗里抹毒,药熬的过程是没毒的,但是风寒药进入碗中就有问题了。凶手显然做过测试,第一步,看碗是否会对药有极度排斥,太明显会被发现,第二步,得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一般不熬药的人不会来药房,所以可谓是万无一失。”
“想不到朕的后宫竟然有如此毒辣的人,可谓处心积虑!司徒,此事不宜打草惊蛇!这件事交给你处理!查到了朕自然不会轻饶。”
“皇上,臣会小心处理,臣斗胆问一句,倘若此人是皇上您的妃嫔,皇上打算怎么处置?”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后宫的妃嫔,司徒,你就放心的处理吧,只是此事不宜张扬!”
“臣明白!”
按理说后宫里的争斗历来由皇后处理,但是冷提玉的皇后早就被废了!
冷提玉叹了一口气,随即来到诺儿床前,他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子,眉宇间充满复杂的变化,他想起自己还是太子时。
一天,母妃非常严肃的跟他商量“玉儿,你也不小了,羞将军的掌上明珠对你情有独钟,母妃看那孩子不错,不如择个吉日……”
冷提玉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母妃,孩儿有心仪之人……”
放肆!没等他说完就被母妃强行打断:“玉儿,母妃可是为了你好!羞将军为人正直,手握实权,娶了他女儿,可是拉拢靠山。更何况你才登基,需要有人支持,羞凌风算是最好的人选。”
冷提玉虽然不乐意,但是孝顺明事理的他自然是不情不愿的情况下答应了这门婚事。
洞房花烛夜,冷提玉直接去了丽妃那里,别说掀盖头,寝宫都没回过。很久以后,冷提玉连羞掩月长的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传言中她就是一个低脂俗粉,没有一个人喜欢她,更别谈冷提玉会理她。
冷提玉再次陷入深深回忆中,记得有一个晚上,冷提玉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太监高喊,月妃到!冷提玉装作没听到,埋头于奏折中,直到天亮,他才记起有这么一回事。羞掩月竟然硬生生在门外守侯了整整一夜。冷提玉得知羞掩月离开才出门,他看到的是羞掩月特意为他炖的人参滋补汤,汤竟然还是热乎的,原来羞掩月每到汤凉了就重回厨房烫热,然后将汤搂于怀中以求保温。”
当得知羞掩月在屋外守侯一夜得了风寒后,冷提玉的第一反应是开心,总算可以又清静了。他没想过她为了见他一面可是在雪夜站了整个晚上。想到这里,冷提玉竟然有了内疚感,自己当初怎么如此无情?
羞掩月每次造访,都被挡在门外,一而再再而三,可是羞掩月却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乐此不疲,还真是一根筋。冷提玉只当羞将军的女儿没教养,却没想过,羞掩月只是对他一人如此,倘若换个人,她肯定是冷若冰霜。
一次中秋节花会前,冷提玉说想听自己的爱妃抚琴,羞掩月听到后别提多高兴,她回到落月宫日日苦练,练到两只洁白的手起茧,以为这样可以得到意中人的注意,结果,在中秋会上,冷提玉对此事只字不提,害得羞掩月空欢喜一场,白白辛苦几个月。
每次一听到羞掩月三字,冷提玉可是能躲则躲,能避开就避开,他自己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如此讨厌她,其实她什么也没做错,错的是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人。
羞掩月长于将军府,自小受父亲熏陶,自然也不会女红,冷提玉为了让羞掩月不出落月宫,特让刘福传话,皇上想要一个香包,特命令羞掩月半年内绣一个。冷提玉其实是为了为难她,禁她的足,可是单纯的羞掩月以为皇上心里有她,可是整整一个月高兴的没睡好觉。
羞掩月特意请了当时的名门绣娘,每日专心学习刺绣,三个月后已是有模有样,绿珠和桃儿看着自己小姐的玉指被绣针戳的到处是针眼,很心疼,想代她绣几针,可是羞掩月为求诚心,一针一线均由自己亲力而为。五个月后,一个很漂亮的连理枝就绣好了,可是冷提玉看都没看却说太丑了,重绣!给满心欢喜的羞掩月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回宫后,傻傻的羞掩月不知疲倦,不断的拆了绣,绣了拆,到最后冷提玉实在挑不出毛病了,才罢休。可是冷提玉还是不愿见她,整整两年,羞掩月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盼见冷提玉一面,可是冷提玉却视她如荠草,唯恐躲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