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了,得到后再失去至少还有曾经,她至少还能光明正大的哭出来发泄。
可夏云依不同,她不争,不妒,不说爱,却不代表她不爱,反而是爱入骨髓才能做到这般潇洒自如,对方安好,便是她的晴天。宫洵的死,虽然她嘴上不说,可方初久明白,她的痛丝毫不亚于自己。此刻的她不过是用强颜欢笑筑成坚实的壁垒维护心脏受伤部分。
感情上,方初久自认为做不到夏云依那样的大爱,她觉得爱了就该得到,抓住了便不能放,可即便她不放,命运还是那么招人恨。
此时的境况,倒真如同那句歌词所说——我曾是那么的接近幸福,如今却让我痛得好辛苦。
方子玉的速度极快,不多时便弄了一桌子东西,翠玉豆糕、红烧赤贝、姜汁鱼片,薏仁米粥,最后还心灵手巧地摆了个水果拼盘。
方初久早被那香味引得馋虫都活络起来了,翘着鼻尖嗅了半天,蹙眉道:“有好菜怎么能没有好酒呢,哥哥你是不是忘记拿上来了?”
“啊?呃……”方子玉自进门注意到夏云依也在旁边就一直走神,没听到方初久说什么,淡淡笑了笑,“云依姑娘也在呢,坐下来一起喝酒吧!”
“本姑娘极其挑剔。”夏云依抱手站在方初久身后挑眉笑道:“酒不好的一律不赏脸。”
“不赏我哥哥的脸也该给你徒弟我个面子。”方初久早饿的不行,可是又碍于看不到,只得一个劲儿催促夏云依,“快些坐下来,我饿死了。”
“是我亲自酿的一夜雪。”方子玉转身出去从厨房拿来一个酒坛,顺便捎了三只白瓷杯。
“一夜雪?”方初久愣了愣,这不是很多年前方子玉在雪峰山脚埋下的酒吗?
脑中画面又清晰了一部分,方初久忆起方幽澜就是自那晚开始与方子玉的感情逐步走向僵硬的,原因是方子玉当时说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并亲自为她埋下那坛酒,取名“一夜雪”。
方初久一阵狂汗,方幽澜这丫还有恋兄情节。
“对。”方初久的反应让方子玉颇为讶异,他心中一紧,低声问:“幽澜,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没。”方初久摇摇头,又推了夏云依一把,示意她赶紧过来坐下。
“拿过来我闻闻。”夏云依手一快从方子玉手中夺过酒坛,打开塞子凑到鼻尖轻轻嗅了一番,拍桌子赞道:“好酒!”
话完立即拖过三只杯子一一斟酒,到方初久的杯子时,只倒了三分之一,方初久听出来了,怒道:“你做什么要克扣我的酒?”
夏云依干笑两声,摸了摸她的头,“乖徒弟,你大病初愈不适宜多多饮酒,为师替你喝了。”
“你……”
“不用感谢我,我一定会完成任务,喝得一滴不剩,咦?你怎么不喝,是不是觉得不好,要不要我帮你喝了这半杯?”
方初久端着酒杯手一旋,躲过夏云依的爪子,仰头一饮而尽,随即黑着脸扁了扁嘴——她这个师傅倒是把自己从前的那份调皮学了个十足十。
方子玉低笑一声,端起杯子敬了夏云依一下,二人只顾谈论些家长里短,把方初久晾在一边,时不时给她夹菜,她也乐得自在,反正今晚这电灯泡是当定了,她也不介意再多坐会儿听听方子玉的情场策略如何。